“你的治療費(fèi)我出,你先放下剪刀,這女孩子也是病號,她跟你無冤無仇。”韓以默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包裡,就這樣不躲不避地站在這瘋男人的正面。
這一層樓的病房都緊緊地關(guān)上了門,間或有人探出頭來悄悄看一眼,都被這場景給嚇到。
醫(yī)院裡的人幾乎都是些老弱病殘的,陪護(hù)的家屬們保護(hù)自己的家人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去管這種危險(xiǎn)的事情。
“少在那裡欺騙老子!一會兒你們就叫保安上來把老子扭送公安局了!”這男人說著說著越來越生氣,手中的力道也沒有控制住。
高洛莉只覺得自己的脖子又痛了起來,她蹙著眉頭,她的手腳已經(jīng)冰涼,周邊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
韓以默沉默了一瞬,冷聲道:“我保證只要你現(xiàn)在及時收手,事情並不會像你想象的那樣。”
“你放屁!”這男人驟然激動了起來,他怒吼道:“你和那個女人一樣,只會這樣欺騙老子?!還不是揹著老子陰老子!告訴你,敢騙我的,我全都不會放過!那姦夫我已經(jīng)剁成肉醬凍在我的冰箱裡面了,你讓那個女人過來!我不僅要告訴她,我殺了那姦夫!我還要親自死在她的面前,因爲(wèi)這都是她做的孽!”
“打電話!把那個女人叫過來!不然我就把這個小女孩弄死!”安靜的走廊上回響著這個暴徒的怒號聲,他脖子都吼得粗紅了,眼睛裡面泛著血絲,模樣可怖又醜陋。
韓以默想了想,提出了最後一個交換條件:“我可以立刻把這個女人叫過來,但是你放開人質(zhì),我和她做交換。”
他再怎麼不濟(jì),都不會比高洛莉這樣的小女生柔弱。
高洛莉瞪大了眼,沒想到韓以默竟然提出和自己交換,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眨了眨眼,恐懼、害怕和感動的情緒齊齊上涌到心頭,高洛莉的眼圈兒紅了起來,她甚至想到了疼愛自己的父親和母親。
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犯傻的心情。
張了張口,高洛莉要卻是對
著這暴徒說道:“不用拿我跟他換了,這位叔叔,我跟你一起等那個女人過來。”
高洛莉的聲音不大,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嘶啞,軟軟的話一時間讓丁瑞都心疼了起來。
“高洛莉你這個大傻子!”丁瑞沒忍住低低地罵出了聲。
韓以默一時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樣的滋味,都這個時候了,這女孩子竟然還想著他。
他在這一霎那感到了愧疚,對於之前不相信高洛莉感情的愧疚。
他是個卑劣的成年人,不值得高洛莉這樣做。
“嘿嘿,小妹妹,你以爲(wèi)我傻嗎?”這男人倒沒有把高洛莉掐得那麼緊了,他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臉,嗤笑道:“這位醫(yī)生那麼高,足有一米九了吧?我要是挾持他,那豈不是分分鐘被KO?”
虛脫地笑了笑,高洛莉閉上眼喘著氣,脖子上的傷口倒沒什麼,只是心裡那害怕的感覺一直沒辦法壓下去。
在死亡的面前,所有人都是那樣的脆弱。
再拖下去警察都要來了,韓以默不敢承擔(dān)任何刺激到這個精神病人的後果,尤其是這人已經(jīng)是一個殺人犯了。
“丁瑞,按照他給的號碼打電話。”韓以默冷靜地對著丁瑞道,他又對高洛莉道:“不要擔(dān)心,我在這裡陪著你。”
雖然知道韓以默這話裡沒有別的意思,可是在這個時候的高洛莉聽起來,勝過任何轟轟烈烈的告白。
她閉著眼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這男人諷刺一笑:“喲,我還說你們是什麼關(guān)係,原來這不一般啊?真好笑,哪裡有什麼和利益無關(guān)的感情,那賤人知道我沒錢,立刻就揹著我去勾搭別的男人了!要不是老子發(fā)現(xiàn)的早,回頭別人的孩子都要叫我爸爸了!”
高洛莉蒼白著臉哼唧了一聲:“沒什麼關(guān)係,這是我小叔。”
這男人沒想到高洛莉居然不按常理出牌,被她這話給噎了一下。
高洛莉想著都是這樣的僵局了,她也不去看韓以默略帶怒意的眼神,自己給自己找轉(zhuǎn)
移注意力的東西。
丁瑞很快就撥通了這男人給出的電話號碼,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他急得想要順著電話線去把那個女人給揪出來了。
媽蛋做的什麼孽哦!要讓別人給她背這鍋!
這個時間點(diǎn)已經(jīng)接近十點(diǎn)鐘,很多人都快到就寢的時間了,如果是往常,這個時候醫(yī)院裡大部分的人都已經(jīng)睡了。
終於在丁瑞捏著電話的手都要淌汗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終於接通了。
“喂,誰啊?”帶著濃濃倦意的聲音一聽就是剛纔在睡覺,被吵醒了的她非常不爽。
“這位小姐,您好。我是S大附屬院的醫(yī)生,這裡有一位病人是你的家屬,現(xiàn)在情況有點(diǎn)特殊,需要您來解決一下。”丁瑞的話說得非常含蓄,其實(shí)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咆哮了。
特麼的這裡有一個瘋子想要見你!還他媽的挾持了爸爸的閨女!快滾過來!
有什麼恩怨你們自己撕逼解決去!
“誰是我家屬,你是不是搞錯了,大半夜的。”那女人明顯莫名其妙,懷疑丁瑞打錯電話,“我是汪越。”
丁瑞實(shí)在是沒辦法,他一不認(rèn)識汪越,二不認(rèn)識這個酒瘋子,只能按下了手機(jī)外放鍵。
“這位先生,我已經(jīng)打通電話了,你給她說一下吧。”丁瑞無奈。
這男人一聽到汪越接電話了,就開始大聲嚷嚷道:“汪越!你在哪裡?!現(xiàn)在立刻到這裡來!否則你會後悔的。”
“你是誰啊?”汪越莫名其妙,她想掛掉電話了。
“我是誰?你居然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老子是你的男人,何正凱!”何正凱生怕對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挾持著高洛莉往前走了好幾步。
韓以默的眼神深不見底,他瞇了瞇眼,似乎在尋找著能把高洛莉一舉帶離這人桎梏的契機(jī)。
“靠。”電話那頭的汪越罵了一聲髒話,“何正凱,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你還給我打電話做什麼?你這個該死的瘋子,再糾纏我,我就報(bào)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