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南安安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她疑惑地仰起頭的那一刻姜銘剛好低下頭,絢爛的煙花在夜空中升起、綻放又落下,只留下漫天的煙霧。
南安安想她可能永遠都會記得這一刻,他們額頭相抵的溫度。
只是姜銘那句低聲的對不起,她用了太久才明白其中的含義。
終于等到了她最喜歡的新年鐘聲和煙花,南安安也就沒了困得不行還要堅持熬夜的動力,和姜銘一起回到沙發(fā)上看接下來的春晚節(jié)目時她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期間姜銘好像叫了她一次,她揉著眼睛哼唧了一聲繼續(xù)睡。
朦朦朧朧地就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包成了春卷,熱乎乎地被盛在盤子里上了桌,果然她是最漂亮的大春卷剛一上桌就有人伸筷子夾住了她,送到了嘴邊,那人吃得優(yōu)雅斯文卻掩不住愉悅,南安安很得意自己作為春卷也是如此美味,滿意地放任自己呼呼大睡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南安安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把自己卷進被子里滾了幾滾想著過一會兒那人就不再打了,可惜手機鈴聲每次剛停下幾秒就馬上繼續(xù)接起來,打電話的人好像頗有一種“你不接我就一直打”的執(zhí)著,南安安一只手伸出溫暖的被窩循著聲音準確地抓住了手機放在耳邊,困得睜不開眼睛她也就沒看來電人,懶洋洋地說了聲“喂”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反而有些驚訝她接電話了,有些受寵若驚地開口道:“安安姐,我聽姑姑說你回來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一起去給爺爺拜年吧。”
南安安也受寵若驚了,驚嚇的驚。
安可對她的態(tài)度一向特別符合安凝對她的形容——雙面嬌娃。
每次接到安可電話她都先不說話,根據(jù)安可的態(tài)度調(diào)整好自己的語氣。
這次調(diào)整好了之后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她一手捂住電話跑去給姜銘開了門,姜銘看她正接電話只說了一句“下樓吃飯”就轉(zhuǎn)身下樓了。
南安安再接起電話的時候安可的聲音就不復剛才的小心翼翼又帶著點雀躍了:“我剛才聽到了姜老師的聲音,你和他真的像bbs上說的那樣……”
“嗯”南安安干脆利落地承認了,安可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要哭了,她有些受不了安可這樣,小聲說了句“我一會兒就去外公那兒”末了還是禮貌地補充了一句“新年快樂”就把電話掛了。
安可都知道她回來了,那安家應該已經(jīng)都知道了。大年初一她如果不去安家怎么都說不去,就像安漾跟老爺子吵了無數(shù)次架還是沒斷絕父女關系,她再不喜歡她外公,過年時只要留在國內(nèi)大年初一總要去拜年,這次還只有她一個人,想想上次在安家被群起而攻之的場面南安安就頭疼。
“怎么了?”姜銘看她食不下咽的樣子開口問道,他這次做的有那么難吃?
南安安咽了一大口紅豆薏米粥,戳著碗里被熬得胖乎乎的薏米:“我一會兒要去外公家里拜年。”
“我送你過去。”姜銘把一個煎得金黃的煎餃遞到南安安嘴邊看她下意識地咬了一口,這次沒忘了先吹一吹。
南安安點點頭咽下口中的煎餃意猶未盡正要吃第二口,剩下的半個煎餃就不見了,她看著姜銘漫不經(jīng)心地把她咬了一口的煎餃送進口中,耳尖一下子又發(fā)燙了,只裝作完全不知道地低頭喝粥。
她和姜銘也算接過吻,只是唯二兩次接吻都只停留在嘴唇,而且她連嘴都沒有張,完全就是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嘴唇對上嘴唇的親親,現(xiàn)在這樣……南安安一聯(lián)想就心跳加速。
偏偏姜銘看她沒吃煎餃,又夾了一個到她嘴邊。
南安安紅著臉索性張嘴一口就把整個煎餃全吞了,一口吞個大餃子的后果就是她咀嚼得相當困難,好不容易把餃子咽下去又低頭喝了一大口水姜銘遞到她嘴邊的牛奶。
南安安覺得,姜銘小時候一定特別喜歡洋娃娃,指不定還喜歡給娃娃喂飯什么的。
吃完飯南安安主動去洗碗,被姜銘一句“放著,我來”剝奪了勞動權利。
出門的時候雪已經(jīng)很大了,南安安戴好毛絨絨的連指手套才想起來忘了圍好剛才搭在脖子上的長圍巾,正要張嘴咬掉手套,姜銘就伸手過來把她圍巾繞著她脖子纏了一圈又纏了一圈,最后纏得把她嘴都蓋上了,呼吸間熱乎乎的哈氣哈在毛線圍巾上很快就有些濕。
南安安一只手被姜銘握著踩著厚厚的積雪跟姜銘往停車場走,另一只手艱難地去扒拉自己的圍巾,冷不防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幸虧姜銘反應極快地摟住了她腰,還順手把她好不容易扒拉下來了一些的圍巾重新拉了上去。
南安安:“……”
短短一段路因為積雪的緣故走了挺久,期間姜銘一直沒收回摟在她腰間的手。
好不容易到車里南安安蹭掉自己的毛手套然后就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圍巾,頓時就覺得連呼吸都順暢了。
下著雪路很滑,姜銘一路開得很慢,他們到安家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十點了。
南安安告別姜銘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一個被保鏢攔在大門外的男人,男人穿得有些落魄看到她之后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對著手里的手機得意洋洋地說到:“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來,小姑娘,我跟你說……”
南安安莫名其妙,她沒走過去也沒理那個奇怪的男人,不過男人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似乎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么他冷笑一聲:“就這點錢,你打發(fā)叫花子呢,老子告訴你不夠!”
南安安不明所以地看了男人一眼自己走了進去,走了好遠還能依稀聽到那個男人?大聲叫囂著:“我嘴嚴不嚴取決于你給我多少錢……”
安老爺子還是那樣對她不冷不熱,似乎是上次安漾來跟他吵一架之后他更不待見她了。
好在南安安自己也無所謂,反正她舅舅一如既往對她特別好,南安安本來想早點走但是看她舅舅熱情地給她新年禮物,樂滋滋地和她聊天,她也不好意思說要走。
南安安還是挺喜歡安源的,安源和安漾是龍鳳胎,長得本來就像,所以她打小就跟她舅舅很親。
安源一直在跟她聊她考研的事情和南微微的未來規(guī)劃,倒是冷落了一邊的安可。
安家上一輩的事,南安安其實也不太了解,但是她舅舅一直很不待見她舅媽,連帶著對安可也沒什么做父親的自覺,倒是特別喜歡她和南微微,尤其是長得像極了他的微微。
甚至安家一直有傳言,安源最中意南微微做他的繼承人。
南安安有時候覺得,老爺子對安可的偏愛一定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不被自己父親喜歡,對任何一個女孩子而言都挺傷心。
有了安源和她說話,客廳的氣氛好了很多,只是話題從學業(yè)一下子轉(zhuǎn)到她的男朋友時,氣氛就有些微妙了。
“安安,舅舅聽說你新交了一個男朋友……”安源這話一出口,安可就哭著跑了出去。
氣氛尷尬,南安安只能點點頭,她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又和安源聊了幾句就告別了。
走到花園的時候就看到安可蹲在雪地里哭,她一走過去安可就“騰”地站起來對著她大吼一句:“你很得意吧?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安慰和同情!”說著還朝著她揚了一大把雪,準確地說是一個大雪球。
南安安躲得快還是被那個大雪球砸到了,為了躲開那個雪球她蹲在地上,領口由于她的動作有些張開了喝著冷風,而那個雪球就這么精準地鉆進了她還沒來得及拉好拉鏈的羽絨服里的低領毛衣里,南安安被凍得一激靈,這天氣、這刺激實在是……
她看了一眼哭得眼睛都紅了的安可無辜道:“我只是路過……”天知道她壓根沒打算安慰和同情安可。
扔了南安安一個大雪球之后,安可重新蹲回去紅著眼睛氣喘吁吁,眼角的余光掃到南安安走近她身邊,也蹲到了地上……
她吸吸鼻子以為南安安要安慰她,卻看到南安安抓了一大把雪團了團抓在手心里就走了。
就這么走了……
走到一半,安可就看到南安安突然轉(zhuǎn)身,一個大雪球帶著風聲朝著她飛了過來。
“啪”地一下砸到了她胸口。
安可:“……”
安可氣急敗壞:“南安安!”
南安安頭也沒回,瀟灑地背朝著安可揮了揮手,遠遠地就聽到安可又被氣哭了。
她跑得飛快,安家宅院里還有人她不好意思弄衣服,天知道她胸口都被那一大團雪球冰得有些麻木了。
安安跑出安家老宅大門就看到了姜銘的車,她小跑過去打開車門鉆進去問姜銘:“老師,你一直都在等我嗎?”
姜銘點點頭,正要發(fā)動車子的動作停滯了一下。
眼角的余光看到南安安小心翼翼地側(cè)著身子,把手伸進了她自己的羽絨服里。
從手鼓起的形狀來看,準確地說應該是左胸。
姜銘抬手調(diào)低了車內(nèi)的溫度還是感覺有些燥熱,滿腦子都是為人師表安安還小,就看到南安安的爪子在她自己的胸口摸來摸去摸來摸去,然后掏出了……一大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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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噠~
姜老師會不會郁悶致死,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