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nèi)粽嬗X得我找死,可以試試看,最后究竟鹿死誰手。”
寧寒凌空而起,超凡大圓滿的氣勢瞬間爆發(fā),如同翻滾的海浪鋪天蓋地而去,強如三大家主都感覺到喉嚨干澀,四肢顫抖,脖子像是被一只無形大手遏制住,簡直無法呼吸。
蔡家主臉色也是劇變。
他知道寧寒已是超凡大圓滿,卻從來不知道這個超凡大圓滿,完全違背了他的認知。
入圣初期,也不過如此吧?
他清了清嗓子,凌空飛起。
“王家主,李家主,你們有所不知,這里全都是私人恩怨,不涉及你們兩家,還記得二十年前流云城葛家慘案嗎?”
嗯?
王、李二家的家主臉色不斷變換。
看看蔡家主,又看看寧寒。
“你,是葛家后輩?”
“家母,葛青青。”
寧寒語氣冰冷,淡淡看一眼胡家主,果然對方臉色陰沉的能滴出墨水。
他大吼一聲。
“就算你是葛家余孽,與我胡家有仇,也不能雇傭黑煞堂刺客,你壞了規(guī)矩,就得付出代價。如果葛家沒有入圣級可以抵罪,你就自殺,以死謝罪吧。”
咳咳。
李家主搖頭苦笑,有些無奈道。
“年輕人,胡家主說得沒錯,北涼城有北涼城的規(guī)矩,你和胡家之間的恩怨,我們不會插手,但是你不該雇傭黑煞堂出手。”
“只要你接下來按規(guī)矩辦事,我們不會繼續(xù)為難你的。”
王家主也是松了口。
寧寒冷笑。
“如果,我說,人是我殺的呢?”
“放屁!”
胡家主當場爆粗口。
眼睛里充滿猩紅怒火地咆哮道。
“年輕人口出狂言,你既然不按規(guī)矩辦事,不服輸,就別怪我們按規(guī)矩,所有家族一起動手滅了你。”
胡家已經(jīng)損失一位入圣級老祖,接下來的戰(zhàn)爭,他們不能獨自承擔。
只要王家和李家參與,不論出于什么原因,胡家都是穩(wěn)賺不虧。
反之。
蔡家得寧寒這般高手,胡家在損失了一位老祖的前提下,會死傷慘重。
哪怕最終滅掉蔡家,他們也會被王、李二家找借口吞并。
正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沒有人會放棄落井下石的機會,尤其是他們還能因此獲得巨大利益。
“王家主、李家主,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清楚,主動破壞規(guī)矩的不是蔡家,是這年輕人……”
“喂喂,你們別走啊!”
忽然發(fā)現(xiàn)兩位家主離開,胡家主不淡定了。
說好的一起打倒破壞規(guī)矩的人呢?
人找到了,你們先溜為敬?
呵呵。
“胡家主,來都來了,這么著急走干什么?”
蔡家主一臉玩味。
本以為今天之事無法善了,起碼也得付出巨大代價,才能送走李家和王家這兩尊大神。
萬萬沒想到,寧寒只是稍微露出氣勢,他們就主動撤了。
一瞬間胡家主落在冰火兩重天,進退兩難。
低頭悶哼一聲,朝遠離蔡家的方向飛去。
咻!
破風聲在尖嘯,一道年輕的身影極快速度攔在胡家主去路,冷漠雙眸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目光,如同兩只黑洞,吞噬著光,吞噬著萬物。
胡家主人都麻了。
“小賊,我們的恩怨容后再說,老夫家中還有要事,先行告辭。”
一塊黑色板磚落下,胡家主慌忙拔劍。
只聽得“鏗”一聲,寶劍崩斷,胡家主虎口劇痛,半截手臂都是麻木的。
“混賬!你不講武德。”
啪!
黑色板磚繼續(xù)拍下去,胡家主丟掉斷劍,倉皇躲避。
見實在躲不過去,抬起左臂抵擋。
咔嚓——
左臂碎裂,露出骨頭茬子。
嗷——
“孽障,你敢——”
胡家主一邊咆哮,一邊逃跑。
兩只眼睛里充滿著恐懼的目光,頭都不敢回。
但他能感覺到殺氣越來越重,越來越近,那兇狠殘暴的葛家余孽追上來了。
“你不能殺我。”
“我是胡家家主……”
咔咔!
脆響不斷,胡家主根本無路可逃,同樣地超凡級,他在寧寒面前就是個弟弟,像只螻蟻一樣抱頭鼠竄卻找不到逃生之路,永遠徘徊在死亡邊緣。
那塊黑色板磚……
他已經(jīng)看清楚了,不是板磚,是硯臺模樣的,黑森森的表面折射寒光,如同來自地獄深處的黑暗之光。
胡家主失去兩只胳膊,他還在逃。
寧寒分明有能力直接處決,讓他魂歸九幽,卻并沒有著急下手。
就像是耍猴一樣,戲耍著胡家主。
從蔡家到胡家,途經(jīng)半個北涼城,很多人都看見兩人在天上一追一逃,年輕人有些面生,前面逃跑的失去雙臂的那位看著好眼熟。
“那不是胡家主?”
“我去——什么情況?胡家主胳膊怎么沒了?”
“在北涼城追殺胡家主,這是要逆天啊。”
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們所看到的就是寧寒追著胡家主,將高高在上的北涼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胡家家主撕下臉皮丟在地上踐踏,連帶著其余三大家族的臉上,都有些無光。
更有高手看出來,年輕人本來可以殺胡家主,卻偏偏當猴兒耍。
就是玩兒。
太牛了。
消息很快傳遍北涼城,胡家主也終于經(jīng)過驚心動魄的大逃殺,一路逃回胡家。
血往下滴。
胡家眾人集合。
“家主——”
“快!來人!請老祖——”
胡家主聲嘶力竭,嗓子都要冒煙了。
“葛家余孽現(xiàn)身,請老祖出關!”
轟隆——
一間房屋倒塌,一位穿著灰暗長袍,頭發(fā)糟亂,像是很多年沒洗,長了虱子的老者凌空飛起,風一吹,有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兒。
胡家眾人紛紛捂住口鼻。
胡家主涕淚俱下,激動地跪下。
“萬鈞老祖,救命啊!”
“廢物!”
胡萬鈞撓撓糟亂的頭發(fā),指尖輕輕一彈,一只肥虱子跳起來,穩(wěn)穩(wěn)落在胡家主嘴里,鉆進喉嚨。
他下意識挺了挺脖子,直接咽下。
“葛家余孽找來了,他就是個魔鬼……萬鈞老祖救我……”
哼——
“年輕人,你好大膽子。趁老夫閉關,竟敢傷我胡家之人。老夫給你一個機會,自刎,可留全尸。”胡萬鈞殺氣騰騰,眼睛里冒出猩紅的光芒,一身浩蕩的氣息如海浪滾滾,朝著寧寒傾瀉壓迫,“不服,則碎尸萬段。”
“你只有十個呼吸的考慮時間。”
胡家眾人跪在地上,抬頭仰望胡萬鈞,哪怕對方再怎么邋遢,他們眼睛里依舊充滿崇拜的目光。
這時。
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胡萬鈞,你這老不死,沒看見咱家后輩遭人欺負了嗎?還給他考慮時間?還留全尸?直接斬掉腦袋當夜壺,尸體掛在城墻上暴曬一個月,告訴那些蠢蠢欲動的家伙們,胡家不是他們?nèi)堑闷鸬摹!?
又一道身影騰空而起,蒼老,干癟。
渾厚的氣息波動,卻絲毫不亞于胡萬鈞。
這是一位老嫗,頭發(fā)都快掉光了,嘴里只剩下三兩顆參差不齊的大黃牙。
握著一根枯木拐杖,站在半空中。
胡萬鈞握著脖子,冷哼一聲。
“死老太婆,你少管閑事。”
“憑什么不管?他可是我玄孫子,我不管誰管?趕緊把這小子腦袋割了當夜壺,否則老娘跟你沒完。”老嫗瞪著胡萬鈞,一副撒潑的架勢。
胡家眾人無語,卻不敢說什么。
這位,可是老祖胡萬鈞的正妻,與胡萬鈞一樣的入圣級,他們共同的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