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血紅長袍迎風而蕩,陳剎高于九天之上。
他看了一眼身旁之人,隨后詫異的看向那邊隱隱有得意之色的東方婉兒。
想了想,還是沒有掃了興,詫異的問道:
“這思想工作你是怎么做的,這家伙竟然愿意出來?”
被他一個勁盯著的,是一個一頭火紅長發齊腰的青年男子。
男子似乎有些尷尬,不過還是扭過頭來看向陳剎,鷹隼一般的眸子之中射出了不善的目光。
陳剎也不在意,看著他不善的目光笑了笑:
“如此的話,也算是正式見過焚海大圣了!”
男子冷哼了一聲,沒在多說。
“大圣心中有天地,想通了之后自然也不用我多說什么的!”
東方婉兒笑瞇瞇的開口。
陳剎瞥了她一眼:
“話說回來,現如今你可曾有什么把握邁入神武境了?”
說到這里,東方婉兒皺了皺眉,隨后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忙于教內之事,沒有什么機會好好修行,不過也快了,若是能拿到三才寶樹樹種或者是找到那最后的黃沙印,應該可以嘗試一下了!”
陳剎聳了聳肩:
“那看來這一次需要用點力氣了。那三才寶樹就在姬晟汐手中。大海撈針那黃沙印可太難了一點。”
東方婉兒皺了皺眉道:
“按理來說,黃沙印應該就在沙洲所在的,怎么可能現在還沒有找到呢!?”
陳剎撇了撇嘴:
“沙洲那破地方,明顯才應該是更難找才對吧,漫天黃沙之下,哪里是隨便能夠發現的。”
“哎,也是。”
“說起來,最近羅宇那邊給沒給你傳來什么消息?”
陳剎突然問道。
東方婉兒搖了搖頭:
“未曾,怎么的突然問起他來了?”
陳剎將那日在秦家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說,東方婉兒這才微微皺眉點了點頭:
“這倒是未曾,想來那位捕神大人未曾發現什么吧?”
陳剎笑了笑:
“說起來,羅宇可是早就對焚海大圣覬覦已久了。”
“覬覦......”
東方婉兒抽了抽嘴角,同樣看一臉惱怒之色的焚海大圣。
“可不就是,那羅宇也就是單身,要不然焚海大圣說要可以和他共修的話,這廝估計連媳婦都不要了。”陳剎笑著繼續說道。
“哈哈哈!”
東方婉兒哈哈大笑,唯獨焚海大圣滿臉憤懣,卻又無處發泄。
兩人一妖閑扯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云層之中,層巒疊嶂,過了不知道幾個時辰,遠處那直至天空的高峰出現在了眼中。
陳剎的話頭止住,看向這屹立在武洲與中州之間的高峰。
順著陳剎的目光,東方婉兒橫山眉一挑:
“這便是那衡天峰?”
陳剎點了點頭。
“道宮?”
陳剎繼續點頭。
“也不知道那日何峰到底上這衡天峰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東方婉兒沒回應這個茬,三人從那云峰之中擦肩而過,只是遙遙看了一眼。
陳剎突然一愣,他看到那衡天峰頂端所在,兩道身影站在那邊,似乎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一個道人一身雪白與墨色相間的道袍,一頭白發,另一個一身青玄道袍,同樣是須發皆白,兩人似乎在隔空對弈,不過此時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陳剎,都露出了一個笑容。
陳剎回以一個笑意,不過目光的關注點卻不在那兩個道人身上,而是放在了那隔空的棋局之旁,兩人中間,坐著一個道姑打扮的小姑娘,神色肅穆,似乎對于兩位道人的心不在焉有所不滿,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有些漲紅,似乎在大聲的嚷嚷著什么。
兩個道人收回目光,繼續在那仿佛仙氣繚繞的峰巒之上飲茶對弈。
陳剎也收回目光,心情不知道怎的一下子好了不少。
......
北地所在,如今這將整個荒洲半數部落統一的部落之主,武道實力達到了這般地步!
部落名為赤陽。
赤陽部落正中,那整個部落之中最大的房屋之中,兩道身影盤膝而坐。
一個一身火紅短衫,一個一身雪白長袍。
“真是未曾想過,你竟然真的能夠做到這神武境!”
白衣長袍的儒雅青年男子有些感慨的開口道。
紅衣短發青年笑了笑:
“展兄若是不信,怎么可能愿意在這赤陽部落,愿意在這荒洲待這十數年!”
被他稱之為展兄的青年挑了挑眉:
“九洲之上,若是前幾年也就罷了,現如今那幾人如日中天,前些時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只要出現,即便依靠祖父福澤,如今乃是神武境,也不是那人對手,況且他們聯手。”
紅發青年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年前去了一趟中洲,的確,這位的威名如今九洲無人不曉啊!現如今秦家那么大的勢力,盤亙了這么多年的秦家,竟然被他們給滅了,當真是小覷不得啊!”
“小覷?從來我都沒有小覷過他,只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白衣青年神色有些冷漠。
“放心,展兄,如今在這荒洲,我們總歸會有一日要回去的!不只是你我,還有我這無數蠻族兒郎們!”
白衣青年點了點頭:
“不過說到底,攘外必先安內,如今赤陽部落的實力已經可以了,天狼那些人龜縮在暮北崖,部落將士們無法直接攻殺進去,但是說到底,如今你我皆為神武境,又有那老東西在,想來將這天狼部落拿下應該不成什么問題了!”
前者回應道:
“那天狼部落我始終就沒有放在心里,整個荒洲到時候自然是赤陽部落的!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只不過是一直在想著如何進入九洲之內,使得我無數蠻族兒郎,不至于繼續在這荒洲遭罪受苦。”
白衣男子想了想道:
“若是以你我之力想要直接進入九洲之中,跟那些諸多大勢力分蛋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我當然知道,故此,這件事不能跟九洲內部起沖突。”
白衣男子,或者說是展崖雙眸之中光彩一閃:
“你是說......”
“沙洲作為荒洲的唯一路口,是最關鍵的,中洲青洲根本不可能觸碰半點,現在唯一能稍稍想一想的,也就只有平洲了!”
“平洲確實不錯,只不過沙洲這個口子,我怕白凝與陳剎那廝想來不會輕易放行!”
赤河微微一笑,露出了自信之色:
“他們會同意的,因為不得不同意!”
展崖皺了皺眉,有些吃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