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一番交談,呂佐也知曉了倆人的姓名。
老人姓葛名友誠,那莽漢名做梁勇,都是風雷洲北域的散修,經常流竄各地,做些倒買倒賣的“小生意”。
三人一邊閑聊著走進酒樓,呂佐直接找店小二要了一間雅室,又點了一桌美味佳肴,倆壺美酒。
這店家效率很快,很快便上了一桌酒菜,兩名身著輕衣的貌美女修隨侍在一旁。
這一桌飯菜看賣相便知道價格不菲,少說也得十五塊塊靈石起步,而端上來的那兩壺酒,價格就更高了,醉仙谷行銷山上的青竹酒,一壺酒起碼也得十塊靈石。
請上這一桌酒菜少說也得要三五十塊靈石,葛友誠頓時對眼前這個年輕人高看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要這知道這一頓飯起碼花出去一個煉氣期修士一年的修行所需。
葛友誠默默在心中替呂佐打上了“低調的仙二代”、“身價不菲”等標簽。
揮退一旁服侍的兩位女修,在梁勇滿是遺憾的眼神中,葛友誠主動替呂佐倒了杯酒,笑著說道:“相逢即使有緣,我葛友誠先賣個老,敬呂公子你一杯。”
三人一同喝完杯中酒,葛友誠再次替呂佐滿上,緩緩說道:“說回正題,公子你應該知道這明心茶樹獨產于春露圃,行銷風雷洲山上山下……”
通過葛友誠的講述,呂佐逐漸明白了事情的由來。
他們所處的位置叫做風雷洲,而在這風雷洲北域,春露圃則是排的上名號的山上宗門。
和那些喜歡打打殺殺的劍修、武修宗門不同,春露圃擁有一座“春露福地”盛產各種靈藥,主營各種靈藥的種植與售賣,更和風雷洲三大上宗之一的丹靈宗交情匪淺,傳說春露圃開山祖師的道侶便是一位丹靈宗大修。
而在春露圃經營售賣的各種靈藥之中,最富盛名的便是這明心茶樹。
相傳春露福地內所有的明心茶樹都是一棵祖根分衍而出,而那棵祖茶樹早在春露圃祖師獲得春露福地之前便扎根其中,少說也有兩三千年樹齡。
說到這里,葛友誠的神色嚴肅起來。
“但最近幾年,春露圃明心茶葉的產量大減,在山上坊市幾乎是一天一個價,一開始我等還以為是春露圃抬價惜售,但等我們到了春露圃實地探尋一番后,才發現事情另有蹊蹺。”
“這茶樹是我們在春露圃一個雜役手中買到的,從他口中我們得知,春露圃內種植的明心茶樹,正在大量病死,春露圃已經請了數位精于種植之道的大修出手相助,但是都束手無策。”
“連一個雜役都能知曉此等秘事,這事大概率是紙包不住火,馬上要傳遍山上山下了。再加上近些年春露圃與丹靈宗關系逐漸不慕,如今春露圃又失去了明心茶樹這一最重要的宗門財源,春露圃數位閉關多年的祖師也先后出山,坐鎮各地山頭,可見事態嚴峻……”
“我等離開春露圃時,剛好聽聞,春露圃已經有意廣開山門,征召天下能人異士,若是能治愈明心茶樹病根者,春露圃愿不論修為出身,以長老之位相待,甚至愿意在祖師堂內再放上一把交椅。”
“不少消息靈通的修士已經星夜前往春露圃,據說連赤丹上人這樣散修中數一數二的大修都在春露圃現身了。”
“此等大事定然是和我等這樣的小修無緣,于是我與梁勇合計一番后,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趁著春露圃明心茶樹染病的消息尚未傳遠,借這信息差,來臨江城這樣的偏遠地界賺上一筆辛苦錢。”
葛友誠對梁勇使了個眼色,正在一通海吃的后者馬上會意,掏出腰間一個灰撲撲的靈植袋,從中又取出了足足六株明心茶樹。
這六株茶樹賣相比呂佐先前買走的那株還要凄慘些。
根系腐爛,枝條枯萎,葉脈泛黃,上面還長滿了不少密密麻麻的黑點。
葛友誠指著桌上的茶樹說道:“這些茶樹已經成了不折不扣的廢物,先前賣出去的那株還稍好一些,茶葉應該還稍存兩三分明心之效,可這些茶樹怕是一點效果也沒有了。
這些茶樹留在我二人手中也是無用,小友頗好靈植之道,若是不棄,我二人愿這些茶樹贈與小友,全當結個善緣。若小友不愿意要,這些茶樹我等就隨意找個地方丟了去。”
呂佐看了六株茶樹一眼,沒有拒絕,一并收了下來。
禮尚往來莫過如是,而這些茶樹對他也確實有用。
“既然葛老哥如此慷慨,小弟也確實有意這幾株茶樹,但總不能讓兩位虧了去,這里面是三十塊靈石,雖然不多,但也是一些心意。”
呂佐從腰間摸出一個儲物袋,遞給二人。
梁勇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下意識的伸手想拿。
葛友誠則是在桌下踹了梁勇一腳,控制住他蠢蠢欲動的手,連忙說道:“些許俗物罷了,丟進爐子里燒火都嫌瘦,呂賢弟還拿出這么一筆錢,難道是看不起老哥不成?”
葛友誠眉頭一挑,像是動了真怒,一邊把裝著靈石儲物袋推回呂佐身前。
呂佐連忙伸手摁住儲物袋,語氣懇切的說道:“葛老哥先不要推辭,記得我曾說過,與你有一樁生意要談么?”
“小友請說,若能略盡綿薄之力助力一二,老哥我絕不推辭。”葛友誠當即拍胸脯打了保票。
呂佐從腰間摸出一個儲物袋,遞給葛友誠,笑道:“老哥你還是先看看這儲物袋中的東西,在看看這生意你能不能做得。”
葛友誠拿起儲物袋看了一眼,頓時一雙眼睛瞪成了銅鈴般大小。
“這……這,怎么……”
葛友誠直接被弄得半天沒說出話,一旁的梁勇見狀心中也是好奇,直接一把從葛友誠手中拿過儲物袋看了起來。
“什么東西讓你嚇成這樣?”
梁勇向儲物袋中輸入一絲靈力,看到其中小山一般堆著的一堆靈草后,直接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樣子比葛友誠還要不堪。
“小友,你這生意尋常人怕是做不得,被那些山上大宗知道,這可是要掉腦袋的買賣。”
呂佐看向倆人,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話,而是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成。”
“這些東西賣出去后,我給兩位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