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彈一遍,就讓自己完全復制出來,還不能有任何的錯誤。這不僅考驗自己的音樂天賦,順帶著還考驗記憶力。
簡直就是故意刁難,太陰損了有木有!
武越心里有氣,生硬的道,“時間呢?總不可能等你彈完,立刻就讓我復制出來吧?”
這一次,任盈盈沒有再為難他,言道,“任何時間都行,哪怕少俠花費幾年功夫,另找名師學得這首曲子,那也算我輸。”
這三天里,任盈盈是徹底看出來武越沒有任何的音樂天賦,自信對方就算學一輩子,也別想完完整整,不出任何錯誤的把曲子彈完,因而才會立下這樣的flag。
聽聞這種明顯帶著貶低意味的話,武越直接上頭了,咬牙道,“今天!就今天之內,我要是沒辦法把你彈的曲子復制出來,就算我輸!”
聽到此話,任盈盈微微驚愕了下,隨即投給對方一個贊賞的眼神。
沒天賦是肯定的,不過這血性倒是十成十,用現代的話來講,就是中二病犯了,拉都拉不住,也是沒奈何……
任盈盈沒再說話,將琴放在石桌上,素手微動,一個個清淡優雅的音調從中傳出,回蕩在竹林之中。
再看院子里的幾人,都是一副傾心聆聽的模樣,綠竹翁坐在角落,右手手指輕點大腿,打著拍子。就連對樂理一竅不通的田伯光,也是一臉的恬淡,仿佛正處在音律所構建的世界里,流連忘返……
妹的!一群不懂裝懂的家伙,端的虛偽,哪像老子這樣,聽不懂就是聽不懂,有什么好裝模作樣的?
孔夫子都說,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武越忍不住悲哀的想到,難道這世上真的沒有像我一樣謙虛質樸的人了?真是個令人捉急的世界!
不知不覺中,一首曲子走完最后一個音符,任盈盈長身而起,讓開位置,對武越示意道,“林少俠,請吧!”
靠!這是你逼我的!
武越坐過去,攤開手掌按在琴弦上,在心里對系統道,“系統,將剛才那混蛋彈琴的記憶再放一遍。”
“回放記憶每次消耗1點積分,是否確認?”
“嗯。”
之前彈琴的記憶猶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里重現,武越閉著雙眼,強行記憶對方的手指彎曲的幅度以及節奏。
只要能裝逼,武越表示這點積分浪費就浪費了,就當少修煉了幾天。
誰知,記憶一整首曲子的難度比當初記憶獨孤九劍難多了,畢竟那時候他可以一邊記憶一邊書寫,沒花多少積分,就將劍法全部寫在了紙上。
眼下卻不行,必須全部記在心里,一個音節都不能錯,要不然就打臉了。偏偏這首曲子又臭又長,比前世的一首歌曲還要長好幾分鐘,真是鬧心。
本著不蒸饅頭爭口氣的原則,武越強忍著失去積分的肉痛感,一遍遍的示意系統回放記憶。
一百遍過后,指法倒是沒記全,反倒覺得彈琴的這雙小手白皙可愛的緊,真想抓在手里,幫任大小姐仔細看看手相、摸摸骨什么的。
三百遍之后,武越記得都快吐血了,愣是還有幾十個音節沒能記住。更令他捉急的是,記住后面忘了前面,可惡啊!
……QAQ……
院子里,見武越坐在那里動也不動,仿佛在回憶什么,卻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不過一張臉越來越白,白的嚇人。
初時的惱火過后,任盈盈忽然心有不忍,暗覺自己做的太過火了,這么為難武越有些不太好,輕啟秀唇,言道,“少俠勿要強行記憶,反倒給身體帶來負擔,剛才的話只是一時戲言,不必當真……”
已經回憶了超過四百五十遍的武越驀然睜開雙眼,以看待殺父仇人的目光看向任盈盈,森然道,“你這是準備反悔咯?”
老子浪費了將近五百點積分,你丫卻說這只是一句戲言,早干嘛去了?
任盈盈并不知道系統的存在,也不知道武越為了強行裝逼花費的代價,本是為對方著想,卻沒想到這家伙一點也不領情,頓時氣道,“我雖不是男兒,但也言而有信,說過的話當然不會反悔。”
“既然如此,那就聽好了!”
武越黑著臉轉過身,照著記憶里的樣子,將曲子全部復制出來。
雖然沒有任盈盈那種揮灑自如,曲調高雅,甚至節奏轉圜處生硬無比,但從頭聽到尾,任盈盈再怎么不甘心也得承認,這家伙真的在幾個小時內把一首曲子全部背了下來,一個音節都沒錯!
待到武越彈完曲子,院子里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就連田伯光這樣的糙漢,也瞪著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盯著武越猛瞧,仿佛第一天才認識他似的。更別說綠竹翁,張開的嘴巴能塞進去好幾個雞蛋,這會兒已經開始懷疑人生了。
難道真是我的教學水平不夠?
一曲彈閉,沒有任何繞梁的余音,武越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不咸不淡的道,“剛才的打賭只是一句戲言,任大小姐莫要當真,就這樣吧。”
語畢,果斷走回竹屋修煉去了。
這個裝逼老子給一分,少給九十九分,是為了祭奠失去的476點積分!
就算系統傍身,任性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肝好疼,啊屮……
任盈盈一雙美眸直勾勾的盯著背影消失的門扉,臉上的表情極盡變幻,從震驚到佩服,最后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對曲非煙道,“告訴你家兄長,明天開始,我在屋子里等他。”
若是武越還在院子,一聽這種帶有某種不可言說的暗示,必然會熱血上頭,來一句,不用等明天了,今天就可以到你房里深入撩撩。
只不過這會兒,武越正躲在屋子里,對著屬性界面唉聲嘆氣,滿滿的都是蛋碎的表情。
全特么賴田伯光!
這混蛋要是每天多練一個小時的內功,多出來的積分完全夠老子裝逼的……不行!從明天開始,一定要多壓榨下!
作為人形ATM,一點覺悟都沒有,一天到晚凈想著偷懶?這怎么行?
圣別了解一下!
門外,田伯光莫名的打了個寒噤,只覺得背后冷颼颼的,仿佛有什么幽魂厲鬼在沖他的脖子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