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祥云嘴角輕輕上揚,一副早就想到了的模樣,然后雙手結印,對著千年古尸又大喊一聲:“滅!”
那些道符就落在了千年古尸的身體上面,隨后發出了刺眼的光芒。
千年古尸痛苦的大叫起來,身體上面的血跡就像是噴泉一樣不斷向著雪地里面流動。
不一會兒,千年古尸腳下的雪地被它身上的血跡完全給染紅了。
劉祥云目光灼灼的默念著什么,千年古尸的身體就一點一點的變成了紅‘色’的液體。
不一會兒千年古尸就化成了一攤紅‘色’的液體完全滲進了雪地里面。
鄒廣學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忙迎上去問劉祥云:“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這么厲害?”
“我叫劉祥云,是一個普通的‘陰’陽先生?!?
劉祥云說著就去查看已經融化了千年古尸。
那些紅‘色’的液體還是滾燙的,紅‘色’液體所在的地方,雪地還在發著輕微的“嘶嘶”的聲音,好像是變成了水蒸氣的樣子。
鄒廣學不知道劉祥云在觀察什么,就迎了上去,很是熱情的做了自我介紹,還希望劉祥云能夠帶著自己也去外面長長見識,學習一些‘陰’陽術。
劉祥云轉過頭來盯著鄒廣學看了一會兒,眼神中滿滿的鄙視。
鄒廣學不明白的眨眨眼睛,劉祥云起身向著村子外面走去。
鄒廣學不知道他究竟是答應自己了,還是沒有答應自己,于是屁顛屁顛的跟在劉祥云的身后。
兩個人走出村子之后,劉祥云可能是感覺到煩了,轉頭對鄒廣學道:“你要是真想要拜師,就等我好不好?”
鄒廣學問劉祥云自己等他什么。
劉祥云聳聳肩膀道:“你總要等我先考慮考慮要不要帶著你一起上路吧?畢竟我這一路帶個半吊子‘陰’陽先生總是一種累贅。這樣吧,三天后,我親自過來給你答復怎么樣?”
鄒廣學見劉祥云竟然答應自己了,很是高興的連連說了好幾個謝謝。
其實自己從小的愿望就是能夠成為‘陰’陽先生的一份子,所以從小就自學各種捉過的本事。
現在有機會成為‘陰’陽先生了,自己從小的夢想就要實現了,鄒廣學還是比較興奮地。
之后劉祥云就走了,鄒廣學也沒有再去追劉祥云。
但是他的心中還是滿滿的期待著。
他回到自己的家里面好好的睡了一覺,從第二天起‘床’之后就開始更加努力的訓練自己的本領,希望劉祥云能夠看上自己,帶著自己出去歷練。
那時候鄒廣學并不知道劉祥云被逐出了‘陰’陽師界了。
就這樣,終于到了第三天的早上。
鄒廣學已經‘激’動不行了,他一想到今天就要再次見到劉祥云,并且還要得知自己的命運如何了,心情就是平靜不下來。
鄒廣學早早的起‘床’去外面等著。
村子里面的人看到鄒廣學又出來了,就問他又發什么神經了。
因為鄒廣學研究鬼怪的事情有些入‘迷’了,讓村子里面的人都以為他有些神神經經的了。
鄒廣學根本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自顧自的張望著。
他不知道捉鬼界的那些人會是用什么辦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所以除了四面八方的查看,還偶爾看一看天空。
就這樣,鄒廣學從太陽剛剛升起就在等待著,等到了太陽完全落下的時候,劉祥云也沒有出現在村子里面。
鄒廣學很是郁悶,覺得劉祥云騙了自己。
但是他又不想就這樣承認自己被騙了,他想也許‘陰’陽師界的人都要等到晚上的時候才出動,所以鄒廣學還是等在村口的位置。
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村子里面的人都回家做飯休息了,只有鄒廣學還在等著劉祥云的到來。
家里人也來催鄒廣學回家吃飯了,都被鄒廣學給拒絕了。
家里人嘆息著離開了,還感嘆著鄒廣學整天瘋瘋癲癲,連個工作也不去找,整天在家里面研究鬼怪。
現在都已經快要年過半百了,連個老婆也沒有娶,簡直成了村子里面的笑話。
鄒廣學很是難過,沒有人理解自己的夢想。
他還想著,如果真的拜師‘陰’陽師界比較厲害的人做師父,說不定家里面的人就是理解自己了。
但是沒有想到今天自己還是被耍了。
鄒廣學越想越生氣,最后去了自己第一次遇到劉祥云的地方。
他其實心中還是有一絲希望的,想著也許劉祥云約定的地點就是上次他們一起抓千年古尸的地方。
但是等到他到了那里,發現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心中唯一的希望也熄滅了。
他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發覺自己腳底下的雪地竟然都變成了紅‘色’!
那種紅‘色’就像是那天消滅的千年古尸身上的紅‘色’!
鄒廣學看著自己腳底下的雪地又變成了紅‘色’,不由得驚訝起來。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難道那個千年古尸沒有消滅嗎?
之前劉祥云明明就將這個千年古尸給消滅了啊,怎么現在還會出現這樣的現象?
鄒廣學疑‘惑’的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之前劉祥云收了千年古尸的地方,結果發現原本在那里滾燙的紅‘色’液體全部變成了黑‘色’的一團看不出來是什么的東西!
并且那團黑‘色’的東西還在向著外面不斷散發著煞氣!
鄒廣學丟了一張紙人過去,想要試探一下這個黑‘色’的東西。
那個紙人落在地上變成了妖怪,伸出手來去‘摸’那個黑‘色’的東西。
結果紙人妖怪的手剛剛觸碰到了黑‘色’的東西,就全身上下變成了黑‘色’,隨后變回了紙人的模樣,但是也是黑‘色’的!
鄒廣學臉‘色’有些蒼白了起來。
他知道這并不是什么好事。
這些血變成了紅‘色’,說不定會漸漸的蔓延到自己的村子里面。
他想到這里,就開始想辦法收拾這個黑‘色’的東西。
他又丟過去幾張紙人,讓紙人妖怪們攻擊這個黑‘色’的東西。
但是這些紙人妖怪無論是打還是踹,都會變成黑‘色’的,然后變回紙人。
這可愁壞了鄒廣學。
他嘗試了很多辦法后,那個黑‘色’的東西非但沒有受到損傷,還把鄒廣學累的夠嗆。
他也不敢坐在地上,只好蹲下身子,盯著黑‘色’東西看。
突然,那個黑‘色’東西突然動了起來。
鄒廣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黑‘色’的東西竟然變成了一個全身黑漆漆的人!
我一看到這里就有些跳戲,發現只要說是黑‘色’的人,就會想到黑‘色’斗篷。
我這樣什么事情都聯想到黑‘色’斗篷不好,這種表現不是自己臺在乎那個黑‘色’斗篷,就是喜歡上了那個黑‘色’斗篷。
我繼續睜大眼睛看著接下來的事情。
那個全身黑漆漆的人完全看不清模樣,但是鄒廣學還是能夠發覺這個東西一定是之前劉祥云和自己對付的千年古尸!
這是又復活了嗎?
但是它的模樣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鄒廣學還在思考的時候,千年古尸已經沖著這邊攻擊過來!
鄒廣學想要向后躲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個千年古尸伸出手來一下子掐住了鄒廣學的脖子!
鄒廣學想要掙扎的時候,那個千年古尸的手竟然拉著鄒廣學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鄒廣學聽到自己身子接觸到雪地的聲音,“咯吱”一聲,大概是肋條斷了。
鄒廣學沒有了掙扎的力氣,然后這個千年古尸竟然還拉著鄒廣學的脖子,在雪地上面往前走。
鄒廣學不知道這個千年古尸要把自己帶到什么地方去,但是他卻看到千年古尸拖著他走過的雪地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明顯的血痕。
他的后背衣服已經完全損壞了,地上紅‘色’的雪異常堅硬,硌的他后背一陣一陣鉆心的疼。
他已經疼的快要失去知覺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意志這么堅定,就是昏‘迷’不過去。
這種感覺讓他都快要瘋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有什么人落在了自己的身邊。
緊接著,那只托著自己不斷向前走的手就松開了自己。
鄒廣學感覺到一陣輕松,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頭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來救自己了。
結果剛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色’道袍的男子正在和那個千年古尸做戰斗。
兩個人都是暗‘色’的,在黑夜中幾乎看不清身形。
但是鄒廣學還是感覺到穿著紅‘色’道袍的男子占了上風。
那個紅‘色’道袍的男子很是厲害,手掌奮力的向著那個千年古尸打過去,就會從紅‘色’道袍的袖子里面沖出了一個金‘色’的道符!
千年古尸因為剛剛復活,身上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沒有躲過那個金‘色’的道符,就被道符輕松的給貼到了額頭上面。
千年古尸痛苦的嘶吼了起來,伸出手去‘摸’額頭上面的道符,結果手剛剛接觸到道符,黑‘色’道袍的男子又一張道符飛了過去,正好貼在了千年古尸的手掌上面。
千年古尸的手就像是觸電一樣彈開了,嘶吼的聲音更加巨大。
紅‘色’道袍的男子又揮了幾下胳膊,他那寬大的道袍下面又有幾張道符飛了出去,分別貼在了千年古尸的手臂、‘胸’口、肚子和‘腿’上面。
千年古尸徹底被這些道符給制服了,倒在地上除了嘶吼以外,什么都不會了。
鄒廣學看的有些呆了,等到那個千年古尸再次化成紅‘色’的液體才回過神來。
紅‘色’道袍的男子又飛了幾張道符過來,將紅‘色’的液體完全給收服,才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向了鄒廣學。
他這時候才發現這個紅‘色’道袍的男子就是前段時間答應自己過來要來答復自己,告訴自己要不要被收為徒弟的劉祥云。
從剛才他收妖的動作來看,好像是他的實力很神秘,根本讓鄒廣學捉‘摸’不透。
劉祥云盯著鄒廣學上下看了一會兒,眼神冰冷的好像是要把鄒廣學給凍住一樣。
鄒廣學感覺背后衣服破了的地方嗖嗖的進涼氣。
但是鄒廣學還是有些開心的,畢竟劉祥云并沒有失約,也沒有騙自己。
劉祥云看了鄒廣學一會兒,開口道:“剛才我看到了你消滅這個千年古尸的樣子,發現你好像會不少玄學的法術?!?
鄒廣學立刻點點頭道:“我自學了好多的法術,不管是《奇‘門’遁甲》還是《茅山法術》都有些涉獵?!?
劉祥云點點頭,心中對這個鄒廣學充滿了好奇。
他又盯著鄒廣學看了一會兒,問道:“你為什么想要拜我為師?”
鄒廣學愣了一下,突然就有些猶豫起來。
劉祥云一直耐心的等待著鄒廣學回答,鄒廣學想了一下,最后還是咬咬牙道:“因為我覺得當‘陰’陽先生很酷,可以消滅鬼怪?!?
“當‘陰’陽先生可沒有你想的那么有趣,會很危險,而且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五弊三缺,什么時候死亡都不清楚,你還想要成為‘陰’陽先生嗎?”
劉祥云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和鬼怪打‘交’道可不是和人打‘交’道那么簡單。
鬼怪下手沒有什么輕重,說不定就會將人給掐死,或者直接給吞進肚子里面。
但是這些鄒廣學之前就知道了,他眼神突然變得堅定起來,很認真的一字一句道:“我不在乎,只是成為‘陰’陽先生是我從小的愿望,所以還希望你能夠成全!”
鄒廣學說完就跪倒在了劉祥云的面前,并且很認真的給劉祥云叩了一個頭。
劉祥云伸出手來將他扶起來,很是無奈的說道:“你先別拜我,盡管我確實想要收你為徒,但是你想不想要成為我的徒弟,還要你進行選擇?!?
鄒廣學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他不明白劉祥云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內心就是害怕劉祥云只是不想收自己為徒,或者因為自己沒有天賦的緣故而覺得自己就是個累贅。
他低下頭,覺得自己這半生都在研究道法,確實也是一個笑話,但是他卻完全笑不出來。
劉祥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沒有心情猜測他想什么,而是一字一句道:“我根本不是‘陰’陽師界的人了。我原本是‘陰’陽師家族劉家的人,但是因為我想要復活死人,就被逐出了家‘門’?!?
“復活死人?”鄒廣學把說話的重點放在了后面,因為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劉祥云是不是‘陰’陽師界的人,只想知道劉祥云會不會收自己為徒弟。
劉祥云點點頭道:“沒錯,我的妹妹在捉鬼的時候,為了保護我死了,我不甘心我妹妹年紀輕輕就死了,所以想要違背天道將我的妹妹復活。而且我也從我們家族的藏書閣發現了復活死人的辦法?!?
鄒廣學臉‘色’蒼白,他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死人死后靈魂都會被送往‘陰’室,由‘陰’室管事統計好了,然后規劃它是繼續投胎還是在‘陰’室停留一段時間,之后就會上火車前往各自的旅程。
想要復活死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是劉祥云一臉認真的看著鄒廣學,并不像是開玩笑一樣。
鄒廣學明白,其實劉祥云為了這個而將自己一切都搭上了。
這和自己有些像,就像是之前自己將所有的青‘春’和努力都搭在了研究‘陰’陽術上面。
盡管現在自己已經年過半百,但是那份熱情依舊沒有減退。
執著著自己想要的夢想。
鄒廣學想到這里,笑瞇瞇的抬起頭來,很認真的說道:“這有什么,我會幫助你的,因為你是我的師父?!?
劉祥云沒有想到鄒廣學會說這樣的話,一時間竟然有些感動。
他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你不后悔?我不是‘陰’陽師界的人,教給你的也是一些比較‘陰’險的‘陰’陽術,說不定會讓你被‘陰’陽師界的人驅逐,也沒有關系嗎?”
鄒廣學很認真的說道:“沒有關系,我相信我堅持了大半生的東西,一定不會讓我后悔!”
劉祥云笑了一下,隨后眼淚就流下來了。
這是他長這么大以來,除了自己的妹妹以外,又一個站在自己身邊的人,而且這個人沒有別的,就是單單一腔熱血。
劉祥云就收了鄒廣學做徒弟,并且將自己身上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了他。
他想就算將來自己因為妹妹復活的事情而被誅殺也沒有關系,只要有人能夠記得自己就好了。
我從劉祥云的記憶中回過神來,心中有無限的感慨。
沒有想到劉祥云和鄒廣學還有這樣的過去。
兩個同樣執著的人湊到一起,竟然辦出了這個荒唐的事情,可是卻讓人恨不起來。
我抬起頭來看向卓先生,問卓先生復活死人的陣法有沒有啟動。
卓先生笑著聳聳肩膀,很是輕松的說道:“沒有啟動,因為我在陣法啟動之前將那些怨靈的靈魂都給放走了。畢竟那些靈魂也是向往自由的。”
劉祥云聽到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陣法竟然就這樣消失了,竟然像個孩子一樣趴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劉祥云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斗力,卓先生則是揮動了一下手,劉祥云的身子上面頓時被一道道金‘色’的絲線給纏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