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黑化男配的日常
魔族在前面停了下來,對著人影的方向行了一禮,方道,“主人,人已經(jīng)帶到。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那個人影說道。
緊接著,一個眨眼的功夫,魔族便消失在顧寧的視線之中。
臥槽,他現(xiàn)在總算知道以光速消失是怎麼回事了!
從哪裡學(xué)來的功夫!
不過——
顧寧摸了摸下巴,對著人影的方向愣神思考起來。
這個人的聲音特別嘶啞,聽起來既像青春期變聲沒變好的男人,又像嗓子被人毀掉的女人。
一句話,這人的性別無法從對方的聲音來判斷。
看來是不想讓他知道身份。
他能看得到對方,清清楚楚地看見對方衣服上的花紋的形狀,但是,對方所穿的衣袍極爲寬大,把對方整個人包裹在衣袍之中,完全看不出對方的身形。
並且,那人即便是背對著自己,頭上也是帶著斗篷。
顧寧嚴重懷疑,對方的臉上是不是帶著面紗之類的遮擋物。
這防範意識可真強。
“不知閣下用這種方式將顧某特地請了過來,是何事情。”顧寧用了一個“請”字,其中諷刺的意味昭然若現(xiàn)。
那人聞言,身體似乎動了動,想要轉(zhuǎn)身的樣子,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顧寧猜不透他的心思,那人也不想主動說話的樣子,兩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片刻之後。顧寧實在是忍無可忍,“若閣下並無要緊的事告訴顧某,顧某離開便是,但還請閣下把顧某的兩隻靈寵交還給顧某。”
“你這性格……”那人口中似乎有著深深的遺憾和失望。
“顧某這性格怎麼了,有什麼礙著閣下的麼?”就算是膈應(yīng)著你了,也得受著。
顧寧狠狠地想著。
不過,不要擺出一副你和勞資很熟的樣子好吧!
勞資和你沒有五毛錢的關(guān)係。
他的性格向來如此,面對陌生人他始終是客氣的,哪怕他在生氣,口中的措辭。也是讓人挑不出什麼厲害的毛病。但聽到他說辭的人,會知道他在生氣。
越是疏離陌生的人,措辭也是越客氣。
不論是普通凡人,或者其他的修真種族。在這一點上意外地具有共通性。
“我知道了。”那人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手中憑空多出了一個被黑布蓋著的籠子。
顧寧死死地看著那個籠子。心都快跳出來了,兩個小傢伙被關(guān)在裡面了麼?
沿著籠子的輪廓看去,對方的那雙手被寬大的衣袖遮擋在裡面。他也無法憑藉對方的手來辨別對方的性別。
現(xiàn)在只能從對方的話中找到蛛絲馬跡了。
這麼想著,顧寧便決定要認真地聽對方的話了,絕不放過一字一句。
“不知閣下知道什麼了?”
“看來只有把兩個小傢伙的性命拿捏在手裡,你纔會乖乖聽話。”
臥槽,這種口氣怎麼充滿著一股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詭異文風(fēng)。
#女人,你要是不怪乖聽話,我就讓你祖上八代都不得安寧#
艸,都這種時刻了,還胡思亂想。
顧寧也是被自己的腦洞給折服了。
他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是那個魔族接到把他帶到此人面前的命令的時候,就知道了兩隻小傢伙的存在,一開始就打算拿小傢伙來威脅自己;還是說,本來準備硬碰硬,強擄走自己或者和自己談判,但是怕自己不肯就範,尾隨自己,想找個機會下手,卻意外發(fā)現(xiàn)小黃雞和小東西這兩隻靈寵被自己留在丹藥房裡,才臨時決定拿兩隻小傢伙來威脅自己?
這兩種結(jié)果雖然是一樣的,但是,其中所涉及的黑幕全然不一樣,特別是前者,細思極恐。
知道小東西存在的人目前他只知道有一個魔皇,被人帶來之前,他是有猜想會不會是魔皇,但是真的到了對方的面前, 他便把魔皇這個可能性給排除了。
按照魔皇那般驕傲的性格,即便是私底下找自己,哪怕威脅看自己,也絕對不會是這副藏頭遮面的模樣。他肯定是不屑於這麼做的。
所以魔皇的可能性基本就被排除了。之所以說是基本,而不是徹底,就在於顧寧堅信,再完美的人,都可能會是一個心理變態(tài)者,在受刺激的時候,會做出與平常相差十萬八千里的事情。
系統(tǒng):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大概就是再變態(tài)的人也有正常的時候,在他們正常的時候,往往會做出一些比正常人還要正常的行爲但這種正常便是他們的不正常。
系統(tǒng)の系統(tǒng)提示:真特麼繞口!你在考驗我的智商麼!
系統(tǒng):不不不,我只是想說,其實我是一個很理性的哲學(xué)家。
系統(tǒng)的系統(tǒng)提示:呵呵~
所以顧寧也擔(dān)心魔皇會是那一撮因爲受刺激而激發(fā)出變態(tài)基因的人中的一個。
這種懷疑也只能默默地放在心上罷了。
往最好的方向想,顧寧也只能猜想對方是不是在搞什麼行爲藝術(shù),或者在玩什麼cosplay,才把自己打扮成這種黑漆漆的樣子。
先把魔皇排除掉。
離妃的可能性甚至比魔皇的更低,顧寧也幾乎是把她的可能性排除了。
因爲對方的身高,是屬於男人的,他見過離妃,當然知道離妃是比自己矮的,而對方的身高顯然是比自己高。
別問他爲什麼站著這麼遠都能目測出自己和對方的高矮,那是來自對身高濃濃的怨念。
他恨啊,爲什麼當初不把熙雲(yún)寫得矮一點,在一個身高決定攻受的時代,只達到路人平均身高的漢子你傷不起啊!
當然,這幾乎殘留下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反正對方可以穿增高鞋來增高,企圖僞造出自己身高的假象。
那麼兩個都排除了,只剩下寂王了。但是寂王是那麼膽大的人麼?
所以想來想去,顧寧都不知道這三個人當中哪一個是把他“請”過來的人。
有時候,越?jīng)]有嫌疑,嫌疑越大,但,同時,也許是,沒有嫌疑,就代表著對方是清白無辜的。
顧寧想到了第四種可能性——那就是並不是他們?nèi)齻€人當中的某一個,而是另有其人,這個人,在暗處窺探了他許久,終於逮到了機會下手。
“你是誰!”顧寧的話脫口而出,他厭惡與人虛以委蛇,特別是這個人威脅了他,並且對他來說,可能是個陌生人。
“我是誰?”那人冷笑一聲,聲音刺耳急了,顧甯越聽,就越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像太監(jiān)——俗稱沒有小丁丁。
也對,只有太監(jiān)的聲音才那麼奇怪!
“剛剛我還在想,你到底是男人呢,還是女人呢?現(xiàn)在看來,恐怕你是一個算不得男人的男人罷了。”這話著實是帶著侮辱的意味。
只要不是白癡,稍微懂那麼一點,都能知道這話中包含的意思,要是一般人早就惱怒了,男人會惱羞成怒;而女人大概會把這話當成調(diào)戲之言,同樣會惱怒。
但這個人,他果然如顧寧所料,是個變態(tài),至少,在此刻是不正常的。
因爲他笑出了聲來,是爽朗的笑——這裡的爽朗是指對方笑的方式,而不是笑的聲音。
並不是怒極反笑的笑。
顧寧這下更確定這個人的腦子是壞掉了。絕壁變態(tài)好吧,正常人會這樣反應(yīng)麼?
伴隨著笑聲,他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全部起立了。
一種毛骨悚然的笑。
“還真是可愛呢!”那人笑夠了,停下來,說的話直接讓顧寧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除了性格,這麼毒舌,可一點都不像他。”
像他?
不想他?
顧寧瞬間抓住了這個字眼,他倒是忽略了對方一開始就給他的透露——性格像他。
現(xiàn)在又是來了一句不向他!
對方找他的原因呼之欲出。
顧遠之!
如果是在很久以前遇到對方,他十有不會往顧遠之身上想,但和魔皇離妃二人交過鋒之後,顧遠之——他那個便宜爹,就在他的腦海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任何一個人說他像誰,他想到的都會是顧遠之。
話又說回來,如果非要說像一個人,顧寧願意那個人是熙雲(yún)——傳說中的夫夫相。
不過,目前來說,大概還很遙遠罷了。
“抱歉,我並不喜歡被人評頭論足。”顧寧聳聳肩,“如果說,閣下今天請我過來,只是爲了說這些無意義的話,我想我也沒這麼多時間來浪費。”
“沒有人告訴你,和前輩說話要客氣麼?”那人很不滿顧寧的口氣,在顧寧破口大罵對方倚老賣老之前,那人又笑了笑,“不過,你這脾氣還真像他。他裝不下去的時候,通常也會這麼說。”
“……”媽個嘰懷念青春不要耽誤勞資的時間好伐,勞資的時間真的很寶貴的!分分鐘煉製出一顆情趣丹藥你怕不怕!
“果真是他的兒子。”對方幽幽地說道。
顧寧覺得對方的後腦勺似乎有一雙眼睛要把他看穿一樣。
不過對方這話正好證明了他的猜想。
沒錯,這人確實是爲顧遠之而來。
顧寧鬱悶極了。他只想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只奈何他有一個高調(diào)的爹,走到哪,哪有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