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萌萌進穗子辦公室還是好好的,出來成熊貓眼了,一路哭著跑出去。
給張月娥等人看呆了。
這也行?!
“多發(fā)兩塊糖慶祝吧,估計是遭了天譴了。”小李高興壞了。
從調(diào)職這個問題,足以看出王萌萌這個人緣是有多差勁了。
穗子在屋里直搖頭,這王萌萌可真是的,臨走了還不安分, 惹呼于敬亭干嘛?
于敬亭揍了王萌萌后,心里那股火消了一些。
穗子趁機說道:
“工作調(diào)動,那不是咱們說得算的,就好像王萌萌,說走就走了,走得多突然......”
不知道的,還以為穗子在這搞追悼會呢。
于敬亭看著她這過于開心的小表情,舌尖緩緩舔過后牙,似乎在思考什么。
穗子拎著被他“污染”的茶缸出去, 打算重新泡一壺茶,身后還傳來他欠扁的聲音:
“矯情,又不是沒吃過!”
穗子暗下決定,晚上回家給他泡茶要用手指頭攪和再給他喝。
等穗子回來時,于敬亭已經(jīng)想明白了。
“把那塊臭肉調(diào)我身邊,是樊家誰的主意?”
“為什么說是樊家,也許是沈家人的想法呢?”
“沈家才沒那么大本事,除非他們找到了更大的后臺,不怕樊叔報復。”
現(xiàn)在外面都知道,他和穗子的后臺就是樊煌,除非想得罪樊煌,誰會把沈凉吟調(diào)過來?
于敬亭第一想到的就是樊家其他人,想借著惡心他的功夫,給樊煌添堵。
穗子干笑兩聲, 她怎么好意思說,這個“感天動地”的決定,是她親媽做的?
“反正人既然過來了, 那你留著就是了, 剛好也從她身上學點先進的管理經(jīng)驗,廠里哪兒快骨頭難啃,就把哪兒塊交給她。”
穗子對沈凉吟的工作能力還是給予認同的。
人家起點就比她和于敬亭高,從小就跟在她爺爺身邊,管理廠子是有一套的。
于敬亭這剛做了幾個月的廠長,開疆辟土他有一套本事,但管理細節(jié)還是得摸索著學。
穗子倒是有些經(jīng)驗分享給他,但技多不壓身么,多跟別人學學,看看別人的打法,也是挺好的。
這些話聽著倒是沒什么問題,但是于敬亭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心里總覺得不大舒服。
這小娘們.......會不會太過坦然了些?
“你就不怕,她對我做什么?!”于敬亭指著她的鼻子,宛若受到了多大委屈,“你心怎么那么大?”
“她肯定會對你做什么啊,用膝蓋想都知道她不會放過勾引你的, 就她那扭曲的三觀,看到你這么塊肥美的——”
“肥美?!”于敬亭舉起自己結(jié)實有肌肉的胳膊,哪兒肥?
“我只是比喻而已!你激動什么!我的意思是,她勾搭不勾搭,那是她的事兒,你能不能把持的住,那就是你的事兒了。”
“敬亭,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她來不懷好意,那自然就不會讓她成功,這不僅體現(xiàn)了我對你的信任,也是我對你滿滿的愛啊。”
穗子開啟了忽悠模式,于敬亭陰鷙的表情一點點好轉(zhuǎn)。
雖然知道這小娘們很可能是忽悠他,但她忽悠人的方式,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就是那么的動聽,尤其是那句“滿滿的愛”,于敬亭在心里重復了好幾遍。
“也許就是樊家人想挑撥離間我們呢,把她放過來,就是要讓我們吵架,那我就更不能讓他們?nèi)缫饬搜絶”
穗子說得好快樂,心里還有種出氣的感覺。
樊家在過去沒少給她添麻煩,現(xiàn)在也淪為她的工具人,隨便拉出來忽悠于敬亭,于敬亭都深信不疑。
誰讓樊家大壞蛋的人設(shè)深入人心呢。
“我相信你的自控能力,別說是沈凉吟,就是電視里的女明星脫光了,你也不會眨眼的。”
“哪個女明星腦袋進水了,跑我這脫啥?”
穗子心里呵呵。
現(xiàn)在是沒有。
但是未來一定有。
于敬亭作為巨大的績優(yōu)股,未來想貼他身上的女人多了去了。
“甭管有沒有,我都相信你,你想想看,夫妻間信任,這是多么寶貴的財富?你別辜負我的信任。”
穗子順手給于敬亭畫了個大餅,成功斬獲于敬亭的好感。
沈凉吟這工具人,到崗第一天,就被穗子來了招拉踩,襯托的她無比偉大,也讓于敬亭潛意識里堅信,沈凉吟就不是個好餅,得防著她作妖。
穗子甚至把沈凉吟調(diào)動的臟水,巧妙地潑到了樊家別人身上,這樣也不影響老媽在于敬亭心里的形象。
這一套端水技術(shù),穗子信手拈來,游刃有余。
于敬亭來的時候是帶著氣,出去時,心情就大不一樣了。
回廠把小胖爹找過來,讓他跟著沈凉吟,留心沈凉吟的一舉一動,有什么不對勁的都匯報給他。
小胖爹是于敬亭的心腹,于敬亭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連續(xù)跟著沈凉吟三天,連人家上廁所都差點跟著,非常盡職。
穗子很佩服沈凉吟的應(yīng)酬能力,她只在廠里三天,就已經(jīng)讓廠里很多人對她的印象有了改變。
晚上,于敬亭把打聽到的事跟穗子說。
“這女的可真會耍花活,為了洗刷她自己,不惜往她爸身上潑臟水,說配方都是她爸讓她秘書偷的,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把常玲是她爸的小三,也說了,廠里好多人都信她的。”
“關(guān)于配方的事兒,我也有過懷疑,想過可能不是她的主意。不過是不是她做的都不要緊了,我們可以看出,這女人是有多狠。”
這要是再早個十幾年,沈凉吟絕對是那種跟父母劃清界限,甚至混在人群里,朝著游行的父母扔石頭的那撥人。
劃清界限,這招雖然很無恥,但效果也很好,沈凉吟已經(jīng)化解了一部分人對她的壞印象。
她甚至,還拿出了“投名狀”,這一舉動,又讓她在廠里迅速站穩(wěn)了腳跟。
“她把雪糕廠的供應(yīng)商、渠道、甚至業(yè)務(wù)骨干,全都帶過來了。”
這意味著,于敬亭可以順著這股勁兒,把廠子再做大一些,沈凉吟刻意討好于敬亭,給于敬亭出了個選擇題。
他接受了這份“投名狀”,就不能再排擠她。
他不接受,他就成了阻撓全廠奔小康的惡人,落下個公報私仇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