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就覺得一個無形的小巴掌,吧唧,糊在她的臉上。
參加會議的幾個同事,同時露出懵逼臉。
剛講不要家屬過來搗亂,妹夫就出現(xiàn)了?!
穗子臉燥熱,飛快地站起來,給自己強行挽尊:
“我愛人是給大家示范一下錯誤的行為, 大家千萬不要效仿?!?
說罷就要拽于敬亭出來。
于敬亭卻不管不顧地沖過來,一把按住穗子的肩膀。
“傷哪兒了?!”
“啥?。俊彼胱鱼铝?。
“不是說那女的捅你了?!讓我看看!”
于敬亭處在腦漿沸騰狀態(tài),他剛回廠,就聽到自己媳婦讓人捅了,傳聞?wù)f,穗子是個愛崗敬業(yè)的, 從醫(yī)院出來后, 竟然直接來學(xué)校了。
這給于敬亭嚇的, 一路跑過來。
“我沒啊,你聽誰說的——”穗子眼角余光看到幾個下屬的吃瓜臉,心里寬面條淚。
這下可圓不過來了,主任家屬帶頭違紀(jì),嚶。
“真沒受傷?!你可別騙我!”于敬亭按著穗子的肩膀不讓她跑,一雙眼上上下下把媳婦掃一圈,試圖尋找異常。
“你臉紅什么?”
“精神煥發(fā)!”穗子沒好氣地回,她的形象已經(jīng)不在了,破罐子破摔了!
吃瓜群眾小李也是嘴欠,順勢接了句:“怎么又白了?”
“防冷涂的蠟!”
剩下幾個人異口同聲。
穗子的臉更紅了。
這是戲曲智取威虎山的臺詞,人人都懂。
被下屬公開調(diào)侃,小陳主任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于敬亭這會也看出穗子沒事了,放松下來不緊張了,面對這種大型社死現(xiàn)場,他一點都不尷尬,甚至還跟大家開玩笑的來了句:
“天王蓋地虎!”
幾個下屬一起回:“寶塔鎮(zhèn)河妖!”
穗子扶額,這沙雕又不失歡樂的氛圍,如果主角不是她的話, 她也許會看得很開心。
“主任,你就不用頭疼了,咱們學(xué)校的家屬覺悟都挺高的,妹夫可不是鬧事來的,他是給大家送歡樂,提高咱們的工作效率呢?!毙±钫f。
于敬亭揮揮手,派頭十足道:“這個工作熱情不錯,保持~”
穗子囧,他可真是......只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把于敬亭拽到自己辦公室,問清楚來龍去脈后,穗子哭笑不得。
“所以,你是被那些毫無根據(jù)的謠言騙過來的?你智商哪兒去了,這漏洞百出的謠言你也信?”
就穗子這么愛惜命的,真要是讓刀傷了,她是絕對不可能帶傷工作的。
所有檢查挨個做一圈,醫(yī)生不攆她都不會出院,家庭幸福的人, 怎么可能不惜命呢, 生活這么好, 傻帽才想死。
于敬亭這會已經(jīng)緩過來了, 也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有那么一丟丟的傻。
“如果有人跟你說,我受傷了,你會冷靜思考?”他試圖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
這句穗子倒是高度認(rèn)同。
確實,如果有人跟她說,于敬亭或是家里人受傷了,她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內(nèi)考慮真假,只會掛念家里人。
“要笑就笑捂著嘴干嘛?!”于敬亭沒好氣。
穗子勾勾手,他還以為穗子要笑他,湊過去想啃她一口,以示報復(fù)。
“吧唧!”穗子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我喜歡你在乎我的樣子。”
于敬亭瞬間被安撫,不炸毛了。
沈凉吟這一波操作,被穗子反彈回去了。
因為被于敬亭感動到了,穗子下午特意提前一會下班,坐在于敬亭的自行車后座上,讓他帶著她吃小吃去了。
老式自行車,橫梁和后座都能坐人,于敬亭特別喜歡穗子坐橫梁上,這樣就能摟著她,倆人說悄悄話。
“咱娘給咱們看孩子,咱倆跑過來吃串,不好吧?”穗子說。
“那你先把嘴里的肉咽下去,再說這句會比較有誠意。”
于敬亭跟穗子倆人并排站著,手里握著一把冒熱氣的烤串。
這攤子不是正規(guī)飯店,隨便擺在路邊的小攤子,這段時間查的不嚴(yán),有人出來鼓搗這些。
大概是怕上面來人查,隨時都要推攤跑,攤主連椅子都沒擺,誰要買就站著吃。
穗子吃得開心至極,燒烤加孜然,人生巔峰呀。
只是把孩子丟給老人,自己跑出來約會偷吃烤肉,多少有點愧疚。
“一會回去給她們帶點不就得了?就姣姣那小鼻子,比狗都靈,不給她帶,回去聞著咱倆身上的味兒,她肯定要作妖?!?
于敬亭對自己妹妹還是很了解的。
“好主意——師父,再給我烤40串羊肉!”
這會還有點風(fēng),于敬亭怕她嗆風(fēng),就站在她邊上擋著,他自己則像是個勇士似的,迎風(fēng)擼串!
“你不怕肚子疼呀?”穗子問。
“純爺們,能嗆風(fēng)?”于敬亭為了證明他是鋼鐵一般的漢子,百毒不侵,使勁地擼了一大口。
穗子嘴叼著釬子,騰出兩只手給他鼓掌。
沈凉吟從醫(yī)院里出來,她只是皮外傷,都不用住院,就是為了博得于敬亭同情才強行住院。
結(jié)果于敬亭沒來,把穗子招惹來了,生了一肚子氣,也不想在醫(yī)院待了,剛出醫(yī)院,就看到路邊靠在一起吃串的那倆人了。
于敬亭這身高,無論他在哪兒都很引人注目。
沈凉吟就覺得迎面一記重錘照著臉鑿來,有心過去膈應(yīng)他們一下,又想到自己沒化妝,穗子調(diào)侃她眉毛的痛苦記憶浮上心頭,沈凉吟掉頭就走,她不要看到這倆人!
“哎,那人怎么有點像沈凉吟???”穗子指著前方。
“愛誰誰,關(guān)咱倆啥事?”于敬亭現(xiàn)在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晦氣。
打包的肉串烤好了,沒有塑料袋,穗子只能用手握著,跟舉著一把火炬似的。
于敬亭載著她,騎了一會,停下來,表情古怪。
“咋了?”穗子問。
“我好像......岔氣了?!?
事實證明,猛男的肚子也不是鐵打的,迎風(fēng)擼串,猛男也會疼。
“那咋整?。?!”穗子心疼還有點好笑。
于敬亭這委屈巴巴還一生要強的表情,有點萌啊。
“咱倆推車回去吧,我怕給你帶摔了?!?
“要不我?guī)??”穗子想挑?zhàn)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