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亞男是個風風火火的妹子,跟穗子在車里說完,回去借穗子家電話給她爸媽打了個電話,然后買票,走人。
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干脆利索。
王翠花知道兒媳婦把她同學忽悠離婚了,已經是劉亞男走后的事兒了。
“這會不會有點過了?人家小兩口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原則性的矛盾,沉軍雖然奸懶饞滑于一身吧,還有點打老婆,還不扛事兒......算了,真不是好人,哎,就是這種半拉胡片的不好弄。”
王翠花自己給自己說糾結了。
半拉胡片,是方言里不完整的意思。
婚姻里不怕遇到極端的壞人,就怕遇到半壞不好的,湊合過吧,也有胳膊也有三條腿,除了膈應人,也沒別的毛病了,離了吧,又覺得沒多大原則問題,有點不值當。
“具體事情具體分析嘛,如果亞男個人條件普通點,離開他活不了,那這婚還真不能離,可亞男自身條件也不錯,工作也有,離婚肯定是得遇到點風言風語,那不還有我給她兜底嗎?”
穗子上次沒有把話說死,就是不想得罪同學,其實她心里也猜到亞男的性格,大概率是要散伙。
只要亞男能下決心,單位這塊穗子能用她的人脈擺平。
同事之間就那么回事,平級時相互議論互相diss,一旦有了靠山后臺,再想嚼舌頭都得掂量掂量。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姻,人家來咱家不過就是借宿,倆人來,一個人回去了,我這心里——”王翠花總覺得不大踏實。
“孽緣也是緣,只當是孽緣是來渡劫的,現在亞男渡劫成功,咱們幫她斬一段孽緣,又何嘗不是功德一件呢。”
“話雖如此,可我瞅著那沉軍也不像是個心胸寬廣的,他不會因為亞男跟他鬧離婚,報復咱家吧?”
“倒是有可能,不過他那個膽子,撐死了也就是鼓搗點小動作,不會掀多大風浪,這幾天咱們把孩子看好了,讓他別對著咱們孩子下手就行。”
穗子也覺得沉軍是小人,不過不是那種敢正面硬杠的小人,是齷齷齪齪,喜歡暗搓搓搞小動作。
真就讓穗子猜中了。
劉亞男坐了一天一宿的車回到老家,馬上打電話給穗子,夸穗子料事如神。
劉亞男跟沉軍鬧完,晚上沉軍大概是琢磨過來了,打電話回去讓他家里人進屋搬東西,想要收走劉亞男的金銀細軟。
結果被料事如神的穗子搶先一步,劉亞男的母親已經提前把東西收走了,沉家撲空了,惱羞成怒地堵門罵劉家。
被劉亞男彪悍的娘家踢了出去,狠狠揍了一頓。
兩家正式開戰。
劉亞男爭強好勝,即便是殘存了一點對沉軍的感情,這么一鬧也沒了,只剩下勝負欲了,這婚她是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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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子猜到沉軍強硬不成后,大概率會服軟,很可能會給劉亞男說盡好話,說不定還能下跪,甚至用自盡威脅。
她提前跟亞男打了個防疫針。
“甭管他是怎么求你,怎么用自殘威脅你,都不要心軟,記住,同情男人就是不幸的開始,真正喜歡你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最強的一面展示給你,就好比——”
穗子夾著電話,她正在跟劉亞男通話。
說到這時,于敬亭正在換衣服,他要出去晨跑。
察覺到穗子看自己,于敬亭馬上做出個亮肌肉的動作,來媳婦,瞅瞅哥哥這精壯且結實的肱二頭肌~
穗子一點沒放棄眼睛占便宜的機會,把他上上下下掃一遍,于敬亭得寸進尺,把手又放在彈力松緊褲腰上。
來呀,還有更好的給你看~
“不要臉!”穗子淬他,誰要看!
“穗子,你說什么?”劉亞男沒聽清。
“咳咳,我是說,男人心里有你就肯定想讓你看到他的好,他的大.....”最后那句是含在嘴里說的。
于敬亭哈哈大笑,提好褲子,騷氣十足的對她擺了個挺腰的造型,精神抖擻地跑步去了。
穗子透過玻璃看他在前面,身后還拖著倆小尾巴。
落落頭上戴著一塊穗子特意給她做的運動頭巾,小丫頭覺得這個造型非常酷,自愿跟在老爸身后鍛煉。
波波也戴著同款的頭巾,但小臉是垮下來的,明顯對跑步這種耗費體力的事一丁點興趣都沒有,是被姐姐拖著來的。
“總之,你記住了,當一個男人故意在你面前示弱,多半是心懷不軌,這根本不符合雄性生物的特點。”
這點看她家街熘子就知道了,這家伙只恨不得天天對著她抖毛,虧得沒給他一副尾巴,否則他能天天對著她開屏。
自然界雄性生物大多都會進化的比較好看,想要博得雌性的喜歡,獲得繁衍權,哪個不是使出渾身解數示強,就沒有任何一個雄性是裝軟弱獲得繁衍權的。
被穗子打了雞血的劉亞男表示不能再同意了,沉軍剛打電話嚎啕大哭,說他后悔了什么的,這反應早就被穗子預判了。
有穗子這個超強軍師坐鎮,沉軍一點翻盤的機會沒有,劉亞男心里各種痛快。
“穗子,我是想給你提個醒,你這兩天小心點沉軍,我看他有點狗急跳墻了,今天說隔著電話給我跪下了,我不搭理他,他又開始罵你了......都是我連累了你。”
“朋友之間別說連累不連累的,我這你放心吧,有敬亭在,我不會有事的。”
穗子這電話打的時間有點長,等于敬亭抱著一個扛著一個崽回來時,她才把電話掛上。
“菜,太菜!”于敬亭把扛著的倆崽放在地上,落落雙手環抱學著爸爸的口吻。
“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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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小嘴動了兩下,他姐可真是厚臉皮,明明她也跑不動,讓爸爸抱回來呢?
但是媽媽有教育過,男孩子要有紳士風度,他不可以跟小女生計較,于是化郁悶為食欲,氣沉丹田喊道:
“奶奶!我要吃糕!”
“這小吃貨......”穗子被兒子逗笑了,“你長大后,該不會是要當個廚師吧?”
“不要,爸爸說,做菜的人自己都不喜歡吃菜了,我要娶廚子,啥都會做的那種優先。”波波早早的就做好了人生規劃。
穗子扶額,這娃走火入魔了,沒救了。
轉向閨女問:“落落長大后要做什么?”
落落比了個功夫造型:“我要當爸爸!跟爸爸剛剛一樣打壞人!”
穗子嘴角抽抽,打壞人已經很不可思議了,她還要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