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什么尊卑之分,說話也是“你你我我”不注意敬稱,她的道謝,不是宮里那些侍妾們感恩戴德的謝恩,就像一個普通的朋友之間,那種發自內心,卻不是對上位者的感謝。
這,讓他更覺池木木特別。
或許,在這座幽靜的山上,才可以養出他們兄妹這樣的人出來吧!
“你先把書給我,就不怕我反悔,拿著書遠走高飛嗎?”池木木收好書后,問東陵絕。
說話間,神態也帶上了一抹懷疑。
剛才那么美好的畫面,忽然被她一下就破壞了,東陵絕覺得,剛才不過是他的錯覺!
“我相信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東陵絕收斂心緒,道:“何況,你就算自己想逃,也不能帶走你的四哥。他若是走了,沒有池家的支持,他的武功無法大成,只怕這輩子就要做一個傻子了!更何況,太后和付氏對你動了殺手,以你的性格,怎會就此做罷?要殺付氏或許對你來說很簡單,可是要對付太后……你不進宮,只怕沒什么勝算!”
所謂凈水樓臺,東陵絕相信池木木明白這個道理。
剛才對東陵絕的謝意和那一丁點的幻想忽然像一個脆弱的泡沫一樣碎裂,池木木的笑容凝固:“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一字一句都說的那么準確,這個男人除了冷酷多疑之外,還是那么的……毒舌!
“木丫頭,我回來了!”池映寒的聲音老遠穿來,一句話還沒喊完,他人就已經落在了院子里。
東陵絕心中暗笑,這個人是有多著急?多在意池木木?
他老遠就開始喊話,急急施展輕功飛了進來!
池木木看著池映寒落地,忽然說道:“皇上,你覺得我四哥的輕功跟我比起來如何?”
池映寒本就不悅,聽池木木還向東陵絕問這種早就有答案的問題,心中更是惱火:“木丫頭,這種事情問他干什么?四哥自然沒你的輕功高,木丫頭你那么聰明,四哥怎么比的上你?”
池映寒說這話的時候,神色中帶上了一抹真誠。
也難為他了,這世上除了池映寒,只怕沒人會以為以往那個池木木“聰明”!
池木木沒說話,看向東陵絕。
東陵絕也跟著點點頭,道:“你的輕功在四公子之上,也在朕之上。朕倒是很好奇,你是跟誰學了這么厲害的輕功?”
池木木被夸獎,卻一點都沒有得意,而是臉色冷了下來,繼續問道:“皇上,我不知道這個世上的怎樣的武功才算高手,在我的那個世……我是說,在我的認知里,我覺得我那對于你們來說古怪的招數就能夠防身了。你們呢?是怎么評判的!”
東陵絕見池木木臉色認真,只怕不是比輕功高下那么簡單,便道:“我看你四哥的身手,應該能夠擠進東瑜國前十,舅父算是前七,而我,說句不客氣的,能入東陵國前五!”
“你們的輕功呢?”池木木又問。
東陵絕道:“我們學武功是跟著輕功一起學的,不像你,只學輕功不學武功。所以按照常理來說,武功跟輕功層次是相等的!”
池木木臉色一變:“如果有一個會武功的人,他的輕功尚在我之上呢?”
東陵絕也跟著臉色一變:“那他的武功絕對在朕跟四公子之上。”
池映寒忙插嘴對東陵絕道:“總有一天,我的武功會在你之上。”
池映寒的武功大成之后,天下無敵,自然會在東陵絕之上,不過現在卻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天殺我的人中,有一個武功在我之上。”
“哦?朕聽說過那幾個殺手,只是沒見過!”
“聽說見過他們的人都死了!”池映寒插嘴道。
他雖然不知道外面的事,可是這些事情,池映寒的高人師父跟他說。
“我猜……付氏的兄長可能沒去揚州,他或許就在京城里面!”
“殺你這種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都用那么高的高手,也就是說……他府里的高手一定不少,在京城他自己的府里,反而是最安全的。至于去揚州的消息……他只需要派人假扮他,給朕制造煙霧彈!”東陵絕冷道。
池木木點頭:“對。他只怕沒想到會殺不了我,他們那樣的富貴之家,必定貪生怕死,離了家,就算武功再好,在外面總不如在家里安全。”
“木丫頭,四哥現在就去替你抓了他!”池映寒忙道。
東陵絕道:“四公子莫急,我們如常活動,到了晚上還去池家吃飯。至于抓人……朕讓李和派朕的暗衛去便是!”
暗衛,聽到這兩個字,池木木一陣興奮。
砍掉付氏的翅膀,看她還怎么飛,看池冥河和太后還會不會顧忌她!
李和出門后,池映寒在池木木的要求下,不情不愿的帶著東陵絕走到了他們木屋后面的山谷里。
皇宮的御花園也算是曲徑回廊、風景優美,可東陵絕走進這座山谷的時候,卻被眼前的美景給驚呆了!
這是怎樣一座美麗的山谷啊,到處都是翠綠的草,鮮艷的花,草叢花瓣上,無數彩色的蝴蝶來回飛舞,還有一樹盛開的桃花。
草地的那邊,是一彎清幽的湖泊,湖泊翠綠的水倒影著周圍的美景,就像玉石里面鑲進了美麗的花紋,美的就像人間的仙境。
“你們就是在這里長大的嗎?”東陵絕問的時候,隱約有些羨慕。
對于他這種毫不掩飾的情緒,池映寒也看了出來,當下就自豪的點頭道:“是的,平時我在這里習武,木丫頭就在池塘里面洗衣服刷鞋子!”
“……”
池木木和東陵絕徹底的無語。
多么美妙的場景,這樣的勝地,如果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習武,美麗溫柔的女子摘花撲蝶該多美。
他卻把湖泊說成了池塘,接著說池木木在那里洗衣服刷鞋子……
“哈哈哈!”東陵絕愣了一下后,忍俊不禁大笑起來,是那種真正被逗樂的開懷大笑。
池木木卻沒心思笑,心中尷尬,不由白了東陵絕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
池映寒連忙符合道:“就是,有什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