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平走后,我就直接去了公司,恰好李源已經(jīng)到了,見到我的時候還在打趣我,"喲,一晚上沒回家啊?"
我看他沒羞沒臊的樣子。簡直懶得搭理他,"裝修進(jìn)度怎么樣了啊!"
李源指了指身后正在揮汗如雨的裝修團(tuán)隊,"他們說還有一個禮拜就可以搞定,然后散味兒再用一個禮拜,差不多小半個月就夠了!"
我非常高興的拍了拍手掌說,"太棒了!這就好了。盡快將公司辦起來,我也算是完成一件大事兒了!"
但是李源并沒有如我一樣興奮,而是將目光注視在我的手背上,我順著他目光看下來,才想起自己手上戴著顧清平的求婚戒指。我害羞的看著李源,非常不自然地笑了笑,他將我的手一把拉過去問到,"這是顧清平送你的嗎?"
我害羞的點了點頭說,"是啊。這是他送我的。"
李源并沒有特別的高興,只是興奮了一下,就將我的手放開了,"他怎么想到送你戒指?戒指可不是一般的禮物,這可是代表著承諾的,他能給你未來嗎?"
我知道李源在質(zhì)疑顧清平,我忽然很有沖動告訴他顧清平甚至不惜為了我攤上人命。但是這件事情原本就是我也不贊成的,我想了想還是沒有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萬一顧清平忽然迷途知返了呢?這樣我反而在李源面前抹黑了他。
但是我還是非常堅定的對李源說,"他可以,一定可以。"
李源搖了搖頭沒再說什么,反而是我忽然想起來吳凡昨天晚上還在我家呢,于是我急匆匆地問,"對了。昨天吳凡什么時候回去的啊!"
李源挑了挑眉毛說,"還知道問呢,我都以為你把凡哥忘了。昨天你走以后,他也沒留下,你們前后腳就出去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吳凡還是挺在意你的,看得出來他不是很開心。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可是你們兩個之間這點兒關(guān)系要好好地處理了,不然以后一起共事非常尷尬啊。"
我也只能點點頭,李源說的對。盡管我已經(jīng)很明顯的表現(xiàn)出我對吳凡并沒有那方面的好感,但是他似乎非常的堅持,這讓我很是為難,以后免不了要一起工作,這樣不清不楚的遲早都是尷尬,反而應(yīng)該說清楚才對。
想到這里我給李源打了聲招呼,讓他好好監(jiān)工,然后撥通了吳凡的電話。電話那邊似是賭氣一般久久不接,我打了兩三個才終于有人接聽,吳凡聲音非常慵懶的說,"喂,誰啊!"
我知道,吳凡不會不知道是我的電話,他是存了我的號碼的,只不過是在生氣罷了。我并沒有在意他的生氣,非常冷靜地說,"是我,何念,我有點事情找你。"
吳凡愣了一下,似乎是在考慮,幾秒之后說到,"來我家找我,地址我發(fā)到你手機(jī)。"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根本沒有給我回應(yīng)的時間,我想在哪里說不是一樣,去他家就去他家唄。很快吳凡的短信就發(fā)過來了,我照著他說的這個地址打車過去,和顧清平家一樣,吳凡的家在b市也是坐落在非常遙遠(yuǎn)的別墅,我知道他們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將自己的家安置在熱鬧的市區(qū),否則很容易被不懷好意的人盯上,這樣安靜的地方反而安全。但是他們還是會在市區(qū)有很多房子,所謂狡兔三窟就是這個道理了。
我輕輕的按響吳凡家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個臉色不太好看的男人,穿著吊兒郎當(dāng)?shù)暮谏绦洌匆娢业臅r候非常粗暴地問了句,"我們凡哥等你很久了。"
這個男人我第一次和吳凡打交道的時候就見過,他是跟在吳凡身邊最親近的人,上次在上海的公寓里做飯的也是他。想到以后就和吳凡是合伙人了,我還是非常禮貌的說了句,"謝謝先生。"
他并沒有在乎我的笑意,而是繞過我直接走了,大概是有事兒吧。我沒管他,關(guān)上門走到客廳里,吳凡正坐在茶幾前,茶幾上擺著很多圖紙啊書啊什么的,粗略的看去,好像都是些經(jīng)融類的書籍。我驚訝的挑了一下眼睛,吳凡這是在自學(xué)經(jīng)商?
吳凡聽見我進(jìn)來的動靜,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急忙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這一著急反而撒到了地上,我急忙上前幫忙,一邊問到,"你這是在做什么?"圍央系弟。
吳凡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忽然非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開公司嗎?我從來沒有經(jīng)商過,怕沒經(jīng)驗,所以抓緊時間學(xué)學(xué),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我知道吳凡歸根結(jié)底還是為了幫我,幫他收拾好之后,我非常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你。"
吳凡將那些東西抱起來,轉(zhuǎn)身放在后面后面的一張桌子上,再回過身子的時候,眼角已經(jīng)掛著一抹受傷的神色了,"你總是對我說謝謝謝謝,但這樣的話你從不曾對顧清平說過吧?"
他說的非常受傷,我忽然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只能呆呆站在原地,他朝我走過來,將我的左手拉起,然后笑著說,"你進(jìn)來的時候我就看見了,顧清平對你真的下的了大手筆。"
我非常別扭的將自己的手抽出來,"他對我很好,不只是花錢。我可以不要求物質(zhì),卻不會再有一個人像顧清平那樣對我舍得付出所有。"
吳凡似乎有些急了,又上前一步,講我逼的跌坐在沙發(fā)上,他還是不肯放過,朝我俯身撲了下來,在我近在咫尺的地方,"誰說不會再有一個人!何念,你是個聰明姑娘,你知道,我吳凡從來都沒有經(jīng)商的打算,我今天這么做是為了誰,你也是知道的。我明白你心里裝著顧清平,所以我不難為你,我決定幫你,只是想和你多接近,僅此而已。"
他面對我的距離太近了,我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嘴唇呼出的熱氣,我非常窘迫的將他推了推,但是并沒有推動,我只好將頭側(cè)過一邊說,"吳凡,我的心思我已經(jīng)表達(dá)的很明確了,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很開心。你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qū)ξ疑斐鲈治乙埠荛_席你,但是愛情,我已經(jīng)有所屬,只能對你抱歉。相信你一定會遇到真正合適的人。"
吳凡聽完我的話,這才頹頹的向后退去,我趁機(jī)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發(fā)皺的衣服說,"吳凡,以后我們就是同一家公司的股東了,共事的時間會很多很多,我希望我們成為好的伙伴朋友,不要因為不該有的私人感情,擾亂了我們的工作。"
我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之后,顧不上看吳凡的表情,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走去,吳凡并沒有追上來,我走到玄關(guān)處的時候,隱約的聽見吳凡說,"要是感情說放就放,那就不叫感情了。"
我愣了一下站在原地,但終究沒有再說什么,話已至此,我只能希望吳凡理解我的意思。我不能沒有他這個幫手家歐,但是他若是還是這樣,我只能不得已不再與他合作。
午飯是個好人,他細(xì)心溫暖,雖然是黑道大哥,加上北方漢子的豪邁,所以說話辦事總是非常的霸道,但是不得不說,他對我有恩,而且對我很好。我只能對他說聲對不起,我的心只有一個給了顧清平,就再也給不了別人了。
我出門之后,那輛出租還在那里等我,我坐進(jìn)去,司機(jī)笑著說,"這里不好打車,我想著等你一會兒,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說了聲謝謝,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