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熟悉而陌生的腳。
灰色的山地運動鞋，腳尖微微上翹，一抖一抖。
大胡子頓時感覺很吃了翔一樣難受，緩緩地抬起頭。
果不其然，顧南站在自己身前，正一臉無辜地看向自己。
大胡子的胸口瞬間鼓了起來。
“南，你懂不懂規矩，這是你能站的地方？這里是首領的位置！”
大胡子余光看到首領即將進來，壓低聲音惡狠狠的對顧南低吼道。
顧南聳了聳肩，一點也不在意，“抱歉，其實我也不想當第二個進來的人，但是...首領的鞋帶開了！”
“所以，你懂的。”
顧南壞笑了一下，一對兒無辜的小眼神看向大胡子。
仿佛在說，要怪你就怪鹵蛋吧，誰讓他的鞋帶不聽話。
大胡子胸口頓時鼓的更厲害了，強忍住暴走的心，看到鹵蛋已經進來，直接伸手將顧南拉了過來。
顧南順勢跟查韋斯站到大胡子身邊，與此同時，首領鹵蛋進來了。
場面瞬間變得寂靜，鴉雀無聲。
顧南饒有興趣的打量洞內。
托尼雙手舉在腦后，面無表情，但是顧南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內心的緊張，瞳孔一顫一顫的。
顧南見此有點惋惜，縱觀托尼一生他只有這一次這么狼狽，這么老實，這么聽話。
好可惜，如果現在有一臺相機就好了。
拍下來，留以紀念。
當然，顧南也就是想想。
洞里這么多人，自己拿出一個相機讓眾人說‘茄子’，好像有點過分，有點強人所難。
鹵蛋人雖然傻，但是看起來大佬氣場十足。
在洞內緩慢踱步，隨著時間的推移氣氛越發凝重，每個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只見他四處觀望，看看桌子上的圖紙，摸摸還是零件狀態的馬克一號。
當鹵蛋舉起來一張草稿紙的時候，顧南順道看到了稿紙上的紋路，像是一個機械手臂。
顯然，鹵蛋又吃了沒文化的虧。
這個圖紙怎么看跟杰里科導彈是兩回事兒。
幸虧現在時間還早，托尼還沒開始打造馬克一號。
不然看到實物，鹵蛋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騙了。
三個月后，鹵蛋正是看到馬克一號才發現自己被騙。
真是難為鹵蛋的智商了。
更可怕的是，大胡子三個月過去了還被蒙在鼓里。
原本顧南看電影的時候還好奇，鹵蛋為什么從頭到尾，只有在馬克一號即將建好的時候才去見托尼。
按照他對托尼的重視程度不應該啊。
現在想想其實也有道理，畢竟電影的時長有限，總不能天天演來跟托尼做思想工作吧。
而此時，馬克一號還只是一堆紙。
接下來，鹵蛋開始毫無營養的威脅，長篇大論。
顧南看著有點好笑，人家托尼一眼都能看出來你沒打算給人家活路，你這威脅有用？
反而激勵的作用更明顯吧。
要不然托尼怎么能在一周之內就完成電弧反應堆，三個月純手工打造出來馬克一號？
這樣想想，鹵蛋其實還是挺有lei風風度的。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很快鹵蛋離開了，好像還有其他事情，帶著大胡子一同離開了基地。
查韋斯沉迷訓練，跟顧南說了一聲也離開了。
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相繼離開。
咸魚莫名上位。
顧南恍然間摸了摸下巴，自己貌似一不小心成最牛逼的那個仔。
不禁心里有點唏噓，仿佛眼前回想起幾年前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思緒，顧南去而復返，又回到了關押托尼的地方。
這次，顧南一個人進來的。
門衛也沒多想，論資歷，顧南是最老的那一波。
他們私底下偶爾談起過往，對顧南滿心仰望，只有萌新們沒有當一回事兒。
鐵門再次開啟，門內兩人草木皆兵，連忙站了起來，雙手抱頭。
顧南和藹的笑了笑，“別緊張，二位，我并無惡意。”
伊森臉上的警惕始終沒有放下，小聲湊在托尼耳邊說道。
“托尼，小心別著了他的道！”
“當時我跟好多人關在一起，他們中間的老人跟我說，整個基地內誰都可以得罪，即使得罪首領也千萬別得罪他。”
托尼有點驚訝，剛才他們四個人進來的時候。
托尼感覺顧南像個好人，文質彬彬的，似乎還有點眼熟，沒想到卻是最危險的一個。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顧南不禁有點無語，自從有了查克拉，他的聽力好了很多。
假裝聽不到似乎有點...不禮貌。
顧南咳嗽了兩聲，瞪了伊森一眼，“伊森，說別人壞話小心長針眼！”
伊森臉色一變，心里一顫，沒想到這么小的聲音顧南都聽到了，緊張的給托尼使了一個眼色。
然后一動不動站在那里，兩耳不聞身前事，一心只看天花板。
人的名樹的影，他本能害怕顧南。
托尼受伊森影響，不由有點拘束，同時心里有種兔死狐悲的悲寂。
想我托尼瀟灑一生，沒想到如今落得這幅田地。
顧南向前走了兩步，站在托尼身前。
單薄的白色體恤根本無法遮擋住托尼胸口的藍光，在幽森的山洞中閃耀著迷人的光澤。
顧南好奇的看著它，下意識伸手摸了過去……
托尼本能向后傾了一下，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最終屈辱的讓顧南…摸了兩把。
鐺鐺！
顧南隨后屈指輕輕彈了兩下，堅硬的金屬質地。
一刀應該能砍成兩半。
“漬漬！微型電弧震蕩反應器！”
“短短一周的時間，在這種粗劣的環境下將一棟房子大小的電弧震蕩反應器縮小到這種程度！”
“托尼·斯塔克，我該說你是天才呢，還是說你求生欲強大呢！”
顧南一開口，托尼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鹵蛋威脅他，他表面上看起來慫，但是內心實則看不起鹵蛋。
因為他們對科學一無所知，根本不知道相比于杰里科導彈，他胸口這個跟燈泡一樣的發光物有多么珍貴。
換句話而言，它就是一個小型核彈。
顯然，顧南識貨，知道這個東西有多珍貴，甚至連名字都知道。
托尼心里不由泛起一絲苦水，臉上不由抽抽了一下，剛剛升起的希望就這么...沒了！
顧南看著一臉死寂的托尼，嘴角微微上揚，沉寂多年的惡趣味如同春風吹又生。
轉身留給托尼一個背影，走到工作臺前，將桌面上一疊稿紙拿了起來。
單一看每張稿紙看不出什么，但是顧南知道其中的秘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