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批古武者被安排到一個個點,朝著每一個點,注入古武者體內的氣。
隨著每個點都被注入古武者的氣,蒼白臉色的石安,逐漸氣色紅潤起來。
他感覺不再那麼吃力,整個人都顯得輕鬆起來。
臨時板房內,寧川躺在席夢思牀墊,全身心放鬆地休息。
沒有人打擾,沒有人圍著,沒有人在臨時板房外面境界。
這是跟寧川相熟的古武者,做出的安排。
他們知道,寧川實在是太累,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累,連精神上也十分勞累。
此時對寧川最好的幫助,就是這幾點。
因此,寧川才能夠在臨時板房內,好好的休息。
幻化成人形的‘世界樹’,驚恐地發現,它看不到更遠處的景象,彷彿這片天地被隔斷。
十萬死亡騎士的心神聯繫溝通,也消失不見。
十萬死亡騎士,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消失在‘世界樹’眼前,更消失在‘世界樹’感知中。
‘世界樹’有些恐慌,卻也不至於讓它失去分寸。
還有戰死的古武者屍體,沒有被吸收掉。
‘世界樹’不急不緩,繼續吸收戰死的古武者屍體。
幻陣內,十萬死亡騎士像是無頭蒼蠅在到處亂轉。
它們始終找不到敵人,始終辨別不了方向。
“原地待命!”
失去跟‘世界樹’的心神聯繫,十萬死亡騎士的統領,不得不下達命令。
它眼神空洞,沒有目光。
四周全都是看不真切的景象,讓它無法判斷,這是哪裡。
隨著死亡騎士統領下達命令,十萬死亡騎士齊刷刷停下來,在原地列陣以待。
死亡騎士統領,知道它們存在的原因。
只是,此時不管它們存在的原因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
它們的處境,可謂是十分難。
不知道敵人蹤跡,不知道此處是何地,不知道還要在這個地方迷失多久。
四周的景象,四周的空氣,四周的氣息,對它們而言,算不得什麼。
但,這樣子下去,它們身上的死亡氣息,遲早會消耗殆盡。
沒有死亡氣息,它們還算什麼死亡騎士?
原地列陣以待的十萬死亡騎士,都被石安看在眼裡。
石安輕鬆無比,他可以自由走動。
在檢查每個點,都沒有問題後。
石安纔開始思考起來,爲什麼古武者體內的氣,能夠讓幻陣維持,能夠讓他輕鬆?
爲什麼寧川,知道古武者體內的氣,可以注入到幻陣內?
爲什麼,十萬死亡騎士會原地列陣以待?
等等,諸多問題,圍繞在石安心頭。
鄒雨軒身邊聚集十二個‘南天門’弟子,是所有離開‘南天門’所在的島嶼弟子!
許多離開‘南天門’島嶼的弟子,都戰死在戰場上,只剩下他們十三人。
“我的參悟是,可以在幻陣中建造一座島嶼,讓島嶼成爲堅守陣地,從而拖住甚至是斬殺從光柱中衝出來的異生物?!?
“島嶼建造而成,需要我們坐鎮在其中!”
“一旦坐鎮在其中,這輩子都無法離開島嶼!”
“該不該建造島嶼,坐鎮在島嶼之中,看你們如何抉擇!”
“我的決定是,必須建造島嶼,必須坐鎮在島嶼之中!”
“你們不幹,我幹!”
鄒雨軒神色凌然,完全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
其實,他最怕坐鎮島嶼,一輩子無法離開島嶼。
他只想要好好搞錢,賺錢買房,買好多好多房子,然後收房租。
可是,現實和事實卻會讓人難以接受。
也許,沒有占卜。
他不會找人去襲擊寧川,也就不會被寧川找上門。
不被寧川找上門,也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
沒有後面的事情發生,就算是‘世界樹’的出現,他依舊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南金飯店’當老闆。
那麼多古武者守護這片土地,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不是嗎?
陸曉明是他們十三人中,年紀最大的。
陸曉明,今年都六十八歲了。
外貌和精神上,完全看不出陸曉明是一位六十八歲的老人,更像是三十八歲的中年!
陸曉明冷笑不已:“你們這羣后生,猶猶豫豫不知道做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若是‘世界樹’攻破幻陣,我們這羣古武者全部戰死在這裡,那還有這個世界存在嗎?”
“這個世界都不存在,我們坐鎮在島嶼上又不坐鎮在島嶼上,又有什麼區別?”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的意見跟鄒師弟一樣?!?
“只是不知,這座島嶼坐鎮需要多少人?”
“我們十三人都坐鎮在島嶼上,人手足夠嗎?”
鄒雨軒恨不得抱著陸曉明,大呼:陸師兄高義??!
島嶼的建造需要材料和時間,坐鎮島嶼的人數倒是沒有硬性要求,但必須有一個人坐鎮在島嶼上。
陸曉明要是願意坐鎮在島嶼上,那鄒雨軒完全可以不用坐鎮在島嶼上。
這個世界的花花草草,依舊跟鄒雨軒有關係。
“最少一人坐鎮,最多可以無數人坐鎮!”
“當然,我們建造多少座島嶼,需要多少人坐鎮在島嶼上,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還要跟寧川報備一下!”
“這批死亡騎士,足足十萬!”
“我感覺,我們所有古武者加在一起,都不夠它們殺!”
“那什麼完美特殊改造子彈,對付死亡騎士應該是起不到任何作用,要不然寧川怎麼會放棄第十道防線?”
“我認爲吧,我們最好是建造一座島嶼,先試試成效!”
“建造更多的島嶼,一則是沒有時間,二則是沒有那麼的材料!”
有陸曉明表態,鄒雨軒的話就多了起來。
歸根結底,還是在於鄒雨軒希望島嶼建成之後,他不用坐鎮在島嶼上。
其餘十一個人,面面相覷。
他們都聽出來,鄒雨軒話語中潛在的意思。
落魄門掌門,抽著旱菸。
煙燻繚繞,一張飽經歲月的滄桑臉上不喜不怒。
落魄門,除了幾個沒有滿十八歲的弟子離開這裡,作爲種子撤離。
其餘落魄門弟子,全部都戰死在這裡。
連他的親生兒子和親生孫子,都已經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