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琛死后,傻強便一直跟在狄洛的身邊,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的身上也浸染出不少兇戾之氣。
膽子更是大了不少,何況平日里威風慣了,在油尖旺一帶,一些級別較低的小警員,巡邏警見到他都要巴結,遞煙。
現(xiàn)在這種時候,怎么能受得了這個氣?
車外的年輕警員伸手使勁的拉著車門,傻強從車窗猛的揮出一拳,惡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媽的,你知不知我大佬是誰啊?”
“操!”
周亞達的臉色有些難看,皺了皺眉頭,望了狄洛一眼,見他臉色淡然至極,也不好多說什么,心里難免忍不住泛起怒意。
但一想到,自己的老爸老媽還被挾持著,只好默默忍耐。
年輕警員,看到自己的上司周亞達臉色不太好看,心想,估計車里坐著的真是哪位大人物,周sir不好出面教訓,那這種時候,當然要由他這個做下屬的來替長官分憂了。
想到此,年輕警員心中更有底氣,掏出警槍指向了傻強:“下車,快特么的給老子下車!今天不管你大佬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乖乖配合檢查,否則我一槍干掉你啊!”
坐在后座的狄洛瞇起了雙眼。
周亞達也沒想到這個下屬這么莽,伸手攔下年輕警員舉槍的手,輕聲說道:“伱有點過了……”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個大拇指。
他臉色慌亂的對年輕警員吩咐道:“這邊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去那邊看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的車輛,對了,姿態(tài)放低一點,要知道我們是警察,不是黑澀會啊!去吧!”
周亞達看了眼周圍都在各自忙碌的同事,喊來一個讓狄洛頗為面熟的面孔,鄧成龍。
靠在椅背上,周亞達低頭點了支煙,凝視狄洛的臉,冷聲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剛才,812珠寶大劫案的主犯就坐在你的車里吧?”
“開車吧,速度要快點了,鬼佬們已經(jīng)開始調(diào)防暴警和特種兵種了。”狄洛吩咐道,傻強點了點頭,徑直踩下油門,過關卡。
狄洛咬著煙望著窗外,沒講話。
一個小時后。
“我能治得了你,就能治得了那些鬼佬和你頭頂?shù)纳纤荆阌衷趺磿苍S警署還有更高的水手在我的船上,你真當Y國佬們鐵板一塊啊!”
他幾乎以命令的口吻下了逐客令。
“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等到安全的時候,那伙劫匪就會被你處理掉吧?”臨下車前,周亞達嘲諷的講道,內(nèi)涵狄洛心狠手辣。
“做!一個都不要留,把我的錢看好了,一張都不能少!”狄洛淡淡的講道,講完便悠閑的朝夜總會走去。
來到酒倉門外,他回頭望了眼,點上支煙,想了想。
狄洛笑了笑沒在意,從椅子上拿起風衣披在身上,轉(zhuǎn)身離去。
傻強見怪不怪的點點頭,估計這個牛逼哄哄的周長官也特么是個貪鬼,收了洛哥不少的錢。
周亞達氣的渾身發(fā)抖,從警這些年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囂張的人,“簡直目無王法,你不要以為你藏的很深,Y國佬們已經(jīng)開始注意你了,真要收拾你,輕而易舉!”
他低聲告誡道:“阿龍,給我守好這里,別讓任何人靠近,就說是我的命令!你知道的,眾多下屬里,我最器重你,你最有前途的嘛!”
“聽明白了嘛?”
“啪!”
……
傻強和南哥阿虎也回了車內(nèi),在路過周亞達時,南哥更是看見他的臉頰上有清晰的紅指印,暗自心驚,這一看就是被掌摑出來的,除了狄洛也沒其他任何人有這個膽子。
他拍了拍鄧成龍的肩膀,摘下警帽快速鉆進了車廂,鄧成龍這段日子,表現(xiàn)的非常不錯,無論是能力還是身手以及忠心耿耿的態(tài)度,并沒有辜負他千挑萬選的把他從警校帶出來,好生培養(yǎng)。
在看到先前那個年輕警員時,傻強故意放慢車速,搖下車窗:“hetui!”一口鹽黃的濃痰吐在車外,準頭十足的落在年輕警員的腳下。
察猜帶了幾十個兄弟在倉庫附近嚴加看守,傻強停穩(wěn)車后,趕忙下車幫狄洛拉開車門。
二人站在原地一邊飲酒一邊看著手下的兄弟們卸貨,清點。
一語雙關,似乎是在訓斥下屬的不懂事,又像是在對后座的狄洛的不滿。
“今天的勞埃德銀行大劫案也是你們做的吧?后面的面包車是用來運鈔的吧?”周亞達聲音嘶啞顫抖道,他夾著煙的手指著狄洛,盡力克制自己的憤怒,低聲咆哮道:“你簡直無法無天!!!”
周亞達攥緊拳頭,怒道:“那你要我怎么做啊?大哥,你搶的是銀行啊!哪個搶銀行的有好下場啊?勞埃德銀行那邊已經(jīng)清點了損失,黃金加現(xiàn)金,折合起來七個億啊!你告訴我,鬼佬們按難道任憑這7個億打水漂嘛?”
運鈔車隊回到事先準備好的酒倉。
空曠的倉庫里停好了一輛輛面包車。
周亞達支開年輕警官,心中大膽猜想讓他額頭忍不住冒汗,生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端倪,不然勢必會牽連到自己。
“呵呵!好啊!怪不得你這一方大佬居然主動要接受這次臥底任務,原來你打的是這個算盤吶?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法律!”
狄洛咬著煙站在辦公室里的窗口處,目光凝視酒倉的位置,大哥大被他放在窗檐,他在等察猜的電話。
他出的主意,供給的槍,提的計劃……
說到激動處,他夾著煙怒罵:“信不信我一聲令下,讓整個香江癱瘓啊?只要我想,香江幾十萬矮騾子,你看看他們聽誰的啊?媽的,難不成聽你們差佬的?
勞資狄洛,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最不怕的就是官吶!我可以坐監(jiān)也可以被槍決,但是你們差佬要考慮清楚后果吶!老祖宗說了,三思而后行吶,這點道理y國人不懂,你難道也不懂嘛?”
南哥有些心虛的望了眼周亞達,暗暗佩服身邊談笑自若的狄洛,這特么才是真大佬啊,果然搞軍火的都不簡單,看起來,這位周sir級別不低,沒想到在狄洛面前,居然這么被動,甚至是有一點低聲下氣。
說著,他從地上撿起一根撬棍,來到墻角撬開一箱洋酒,從中取出一瓶,大飲一口,“南哥,要不要飲些酒放松下?”
“所以啊,周sir,放手干吧,不要怕啊,怕你就輸了!”
如此想來,他對狄洛更加的敬畏和佩服,金錢,權利,這個男人都掌握了,令他無比向往。
周亞看著身后的幾輛面包車,又看了看狄洛以及坐在副駕的阿虎和后面的南哥,若有所思。
“長官,他們簡直沒有把我們警察放在眼里。”年輕警員怒氣沖沖的說道,見周sir點到為止的意思,他也順勢套了槍,神色得意的瞥了眼傻強,暗道:“媽的,我們做差佬的還能讓你們黑色會蹦跶啊?”
傻強看著心神不寧的二人,笑呵呵道:“放心吧二位,我大佬會處理好的,在整個香江,我大佬就是這個!”
“你不需要做什么,讓我們過關卡就行,就這么簡單,剩下的事情不用你來處理。”狄洛咬著煙斜睨了他一眼,搖頭笑道:“你級別太低!”
“操!你混蛋啊狄洛,我可以替你做事,但是你不要害我啊!!!”
現(xiàn)在無疑是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
“總之,誰擋我的財路,誰就要死!”狄洛冷聲道,不再和他多講,“下車吧,放行!”
狄洛對周亞達的話語沒放在心上,低頭看了眼腕表的指針,施壓問道:“周長官,請問我們什么時候能走啊?我趕時間啊,你知道我的生意很大的嘛,分分鐘幾百萬上下啦!”
忽的,心神一震。
生怕牽連到自己,畢竟現(xiàn)在的香江還是Y國人說的算!
“首先,周sir,你所說的勞埃德銀行大劫案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錢不是我搶的,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但是你說對了!現(xiàn)在那些足夠堆砌一座小山的馬內(nèi)都在我的身后……”狄洛瞇著眼,盯著周亞達,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警服,“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過了一手,到了我的手里!那就全是我的!請你注意措辭,這筆錢不是勞埃德銀行的,更不是他們這貨劫匪的,是我狄洛的!!!”
察猜點點頭,用心記下,問道:“南哥那伙人,全部做了嘛?”
“繼續(xù)做好你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等航線越來越長,也許到了世界的另一頭,你會發(fā)現(xiàn),船上更多和你一樣的水手,而你在他們眼里不值一提,他們在我眼里一樣不值一提!”
“好的,好的,那你先忙洛哥!你放心,我們事先說好的,您的一億一分不差全部擺在您的面前。”南哥笑瞇瞇的講道,這次銀行大劫案還真是多虧了狄洛。
哪怕是他身后的后臺,這次也被驚得不輕,可以說,頭上的大佬們這次一個個都是很看重這件事。
狄洛放下酒瓶,對南哥講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在香江還有些別的生意,離這里不遠有間夜總會就是我的,晚上可以過來玩玩,我再送你們上船去緬甸,這邊你先看著,我過去一趟,處理些事。”
“yes!sir!”鄧成龍喊道。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在附近執(zhí)勤!你會怎么樣啊?現(xiàn)在好啦,還要我來給你擦屁股啊!大哥,你做什么不好,你去和這群人攪在一起搶銀行啊!”
狄洛見狀,輕笑了一聲:“傻強,你帶阿虎和南哥先到路邊抽支煙啊,我和周長官有事要談。”
傻強和阿虎南哥見狀下了車,去到路邊的樹下各自咬了支煙。
對察猜講道:“把錢點完數(shù)后,找個機會,把他們做了吧,盡量別動槍,現(xiàn)在風聲緊,尸體處理干凈,別特么的把血濺在我的錢上了!”
狄洛懶得搭理他,他也只好憋著一肚子氣下車,他對身邊的鄧成龍說道:“告訴前面的人,給他們放行,一切正常。”
“好啊,洛哥。”南哥自然不敢掃了狄洛的雅興,屁顛屁顛跑上前去。
成摞的鈔票在原本空曠的地面上,隨著時間慢慢隆起,一米……兩米……五米……一座鈔票筑成的金山聳然在眾人眼前。
狄洛咬著煙,“讓兄弟們卸貨!”
“另外,今天在場的兄弟們完事后,給他們說明利害,統(tǒng)一先關起來,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等這段時間風頭過去再放出來,告訴他們不會虧待他們,事后一人獎十萬。”
狄洛聞言,坐起身一個巴掌抽在周亞達臉上,“收拾我?那特么也不是你該操心的事!藏,我狄洛需要藏嘛?讓那些鬼佬們放馬過來好了!敢動我,我告訴你,明天zf大樓就會被爆破啊!你知不知道啊,你以為我手下養(yǎng)的人是吃干飯的啊?王法?媽的,我就是要告訴所有人,在我出來混之前,香江,Y國人的王法是王法,但是現(xiàn)在,我狄洛就是王法!”
“好啦,放心吧,這種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頂多偵案的事情落到你頭上而已。”
周亞達捂著被打的通紅的臉,坐在那里憤怒無比,“Y國人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難不成你真指望一群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矮騾子去和鬼佬們拼嘛?不現(xiàn)實啊,他們有槍的啊,全副武裝,你讓手下的人怎么跟他們拼?拿刀嘛?洛哥,時代變了,小打小鬧可以,但是要和軍隊作對,不現(xiàn)實的!”
“Y國人,又怎么樣?你讓他們來咬我啊,一群沒腦子的瘋狗罷了!我告訴你,現(xiàn)在不到時候,不然我遲早收拾他們,媽的,一群狗東西!”
“還特么是Y國人的銀行!你知道y國政府已經(jīng)鬧到什么樣了嘛?”
狄洛摟住周亞達的脖子,咬牙說道:“我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我是船長,你是水手,這些在游戲開始前就是注定好的,我不掌舵靠岸,誰都別想下船,除非你自己跳海喂鯊魚!可你有那個膽子嘛?”
周亞達怒不可遏的怒道,在勞埃德銀行大劫案發(fā)生的第一時間,y國政府就收到了消息,不能說是不滿,甚至是怒火滔天,更是揚言,如果警署追不回來這筆錢和逃犯,那么警隊很多高層可以直接換人了!
電話響了,那么事情就差不多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構建軍工廠了,成為真正的軍火商,武裝自己的集團,收買自己的信徒!
想到這里,他心情不由一陣大好。
關知琳踩著紅色高跟鞋,半蹲在地上,唇角含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