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龍虎山風景
“哦！到了！”
朱善已經看見不遠處的龍虎山山門了。
兩人一同走至山門口，這裡有幾位道童看守。
龍虎山與別處一樣，分爲內外兩院。
外院供香客參拜，內院則是宗門重地，不允許外人擅自進入。
只是比起範圍，內院十倍不止多於外院。
畢竟是聖地級別的大宗門，自有地大也無可厚非，畢竟這是人祖上積德攢下的家底。
“請通報一下，就說黃巢來拜，請許真人一敘。”面對山門口的道童，齊遠明淡淡道。
只是聽到這裡，朱善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
接著他把齊遠明拉到一旁，小聲道：“黃兄，你這可真是……哈哈哈，若是被龍虎山的道長們發現你造假生事，免不了一頓痛罵，甚至動手呢！還不快跑？”
“可是我就叫黃巢啊。”
“扯齊王的大旗來拜山，你可真敢！”朱善不住地搖頭。
“沒事沒事……”
見齊遠明一副悠然的樣子，似乎完全不把這事當作什麼，朱善內心嘆道這位與齊王同名同姓的黃巢還是沒聽進去自己剛剛說的話啊！
這種冒名扯旗的事情可大可小，小了沒事，頂多挨幾句罵；鬧大了被冠上一個“招搖撞騙”的名號，直接取了性命都有可能！
但朱善並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站在不遠處等待。
剛剛和這人交談不錯，幫他一幫吧，等到來人問話，自己作證解釋一下也好……
只是不久後等到龍虎山來人時，卻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只見一位老態龍鍾的道人飄飄然從天而降，一身道袍，兩袖清風，和善面孔上是花白長鬚，精神矍鑠，端的是仙風道骨。
老道人來到山門口，一見“黃巢”，立刻走上前去，先是行了一禮，隨後口稱“殿下”，接著兩人交談幾句，引著“黃巢”飄飛而去。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似乎完全沒有一絲猶豫。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叫“殿下”？
朱善忍不住走到門前道童處，小聲問道：“剛剛那位老道是？”
“哦，那位乃是上代大天師，張順之師祖！”道童憧憬道。
啊？
這？
朱善木然呆住。
真是齊王！？
竟真是齊王！？
和自己同路行走兩個時辰的人竟是齊王！？
……
“齊王孤身一人前來，想來是不願爲世人知，既如此，伱親去迎接，既不顯失禮，亦全了他之願。”
祖師許連易的話又一次在張順之的心中重複。
這位齊王黃巢如今勢大，有吞併南方百道、與北方谷聖抗衡的跡象。
一時間，天下無有不從。
齊軍所至，各道州郡皆大開城門，恭迎王師；山間賊匪紛紛逃散離去，不敢作亂；各大宗門皆派弟子隨軍征戰，求得些許官職。
如今這位風頭正盛的齊王卻孤身一人來到龍虎山，想必定是有所求。
祖師在長安相助於他，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而其所求之事，想必與此有關，也無非就那幾樣。
只是……不能怠慢啊！
“齊王稍候，即刻便到。”張順之緩緩道。
齊遠明嗯了一聲，望向雲海之下，這龍虎山天師道真正的面貌。
亭臺樓閣古典而又雅緻，從建築風格上來看，自漢至唐皆有。
有古拙粗獷、結構簡單、風格大氣的漢代建築，比如那個近百米的高臺，高高在上，簡單卻又有些壯大，似乎是祭天之用。
有木雕成羣、石雕精美、繁多複雜的晉代建築，裡面來來往往的道士爲數衆多，好不熱鬧。煙雲繚繞，既有古之韻味。
還有先進建成不久的樓羣，規模宏大，規劃嚴整，似乎是年輕道士的居所。
蘊藏在這些細節之中的，卻是看不見的氣運蓬勃旺盛，那久遠而又古老的建築上有種非同尋常的歲月流逝的味道，單單是看上去就有濃郁的元氣如水一般在某種意志的指引下護佑加持，引來仙鶴高鳴、玄龜漫遊。
兩代建築交匯之處是一處不小的湖泊，晶晶亮的湖水把日月星辰都包攬在其中，水面清澈又平靜，有游魚微浮蕩漾，一副風景獨好的山水畫。
但齊遠明看得清楚，湖底有條氣運厚重的青龍在沉睡！
他沒放出元神感知去試探，卻遠遠地感覺到這股遠超天人的氣息在元氣中震動。
這是一種尋常武道天人難以發現的細小震動，在這條青龍一呼一吸的沉睡中發出。
湖泊盡頭，山水相交，一條蜿蜒盤曲的河流在衆多山峰間流淌，時不時能看見別緻的樓臺和隱約的溼地，種種氣息不凡的奇珍異獸圍繞著河流和溼地棲息。
齊遠明甚至看到了一隻玉冠神鹿，盈盈散光！
……
“殿下，裡面就是祖師所在了。”張順之低頭道。
齊遠明擡首望去，“嗣漢天師府”的牌匾映入眼簾，文字之間有龍虎相聚，勃發的氣運沖天，玄之又玄的道韻外散。
這纔是天師府的道場，真正的精華所在！
“好。”
齊遠明踏上黑白地面，緩緩步入。
經萬法玄壇、皇天大殿、天師家廟等地，終於在天師內殿見到了許連易。
內殿不大，卻有種別樣的厚重感。
天師府內外皆有一種破碎飛昇的道韻，是歷代太虛大能留下的感悟。
而內殿的這種感覺格外濃厚，有種玄之又玄的意蘊。
一位童子盤坐在三位道門天尊神像之下，閉目潛修。
正是許連易許真人，淨明道道主許笙陽之子，破碎境武道至強者，龍虎山祖師之一，活了六千年的活化石。
“殿下請。”
在齊遠明踏入內殿之時，許連易睜開眼睛，緩緩轉過身來，指向地上忽然出現的蒲團。
一舉一動都包含一種莫名的韻味，凡俗看見，恐怕要沉浸在裡面半月醒不來。
“真人別來無恙。”齊遠明盤坐於蒲團。
“久別一年有餘，爲何殿下現在纔來？”許連易上來就問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
過去了一年再來，是不是有些晚了？
“我大軍未佔據潭鷹道之前，我有何理由來呢？”齊遠明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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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