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先天
日升日落，白駒過隙。
冬去春來，時光流轉，小小的山村彷彿與外界隔斷一般，過著自己獨有的平靜而祥和的生活。
一轉眼，在梨花村已經呆了五年了。
這五年裡，齊遠明苦心孤詣，將拳腳功夫融貫匯通，全身上下都有一種通透的感覺，以往朦朧不可知的境界就在眼前，已經看的通透。
最重要的是《神照經》小成，不僅帶給他遠超之前的玄妙真氣，能入神坐照，渡人生死，還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底氣。
將《天罡童子功》的真氣全部度化爲《神照經》的真氣後，齊遠明甚至有種天下無敵的感覺。
“我這神照經，是天下內功中威力最強，最奧妙的法門，練成神照經，天下無敵手。”韓老的話語並不是吹噓，而是事實！
修煉之後，身體勁力愈來愈強，四肢百骸，毎一處都有精神力氣勃然而興，沛然而至，甚至頭髮根上似乎均有勁力充盈。
內力每過一天便增進一分，內力已甚深厚。
讓齊遠明覺得，自己已經是先天之下無敵，不懼任何人，甚至先天宗師也可交手一二。
哪怕是韓老，也已經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
……
這天，齊遠明從山上匆匆下來，卻沒有帶來一個獵物或是草藥。
草屋內。
“你確定要服食朱果？”韓老眉頭緊皺，十分不贊同的說道。
五年的時間，讓韓老對齊遠明的瞭解加深，逐漸認同這個年輕人，也漸漸開始交心。
這朱果是齊遠明在壁陵山中碰巧遇見的靈果，色澤圓潤通紅，外形如球，飽滿多汁。
不過朱果藥力非凡，常人服食朱果的下場莫不是爆體而亡，縱使齊遠明習武多年，有《神照經》這等神功在身，可擅自服食朱果的後果，仍是未知。
但齊遠明怎麼會不知道其中兇險，只是朱果乃是天材地寶，摘下後不消片刻就會腐爛，他用《神照經》的真氣護佑住，才勉強保住朱果。
問過韓老，得知他也沒有保存的手段，齊遠明當然不忍心這等天材地寶就這樣浪費掉，最終下定決心，服食朱果。
在韓老的注視下，齊遠明深吸一口氣，隨即將朱果吃進嘴裡，只覺綿軟一股氣，入口即化。
不一會兒，強大的藥力自胃部噴涌向身體四周，雄渾澎湃的力量轟然透過經脈直衝奇經八脈。
“轟……”
耳邊似乎響起一記悶雷，轟鳴聲直衝天靈蓋，齊遠明渾身一顫，精神集中，極力控制住體內這股力量。
雄渾的藥力並未停止動作，而是沿著經脈直衝腦海。
爭鬥，不停的爭鬥，與這股不受控制的、在體內橫衝直撞的力量進行爭鬥。
齊遠明以堅定的意志壓下心中的躁動，開始運行《神照經》，心中默唸心經，像往常一樣，像無數次重複的過程一樣，將力量追尋，將力量控制。
“身如琉璃，內外明澈，神光普照，憐我世人，聖光之下，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在強大的藥力作用下，體內逐漸放起光亮，經脈之中一點點匯聚成光。
“神照！”
低微的喃喃之聲在耳邊、在心頭回蕩。
豁然開朗，這一刻身體無處不透著股舒暢。
眼前一亮，世間的一切卻像是浮上了一層薄紗，看的分明，卻又顯得有些朦朧。
一片枯黃的樹葉突然一折，在微風下朝著地面緩緩飄落。
微風在耳邊迴盪，落葉在身邊盤旋。
遠處的落地黃葉有細蟲繁衍，空中微風似有若無的痕跡。
神照心法在心中緩緩流轉，這一刻，宛如永恆境界！
不知過了多久。
齊遠心神下沉，陷入定境之中，體內的先天真氣有條不紊的運轉不停。
神照法下週身通透，五臟六腑各自散發著不同的光芒，而自己的精神就沉浸在這柔和的光芒之中，感受著人體運轉的獨特意味，感受潛藏在四處的萬物的聲音。
……
良久，他睜開雙眸，世間萬物已變了顏色。
風不再無形，雨不再莫測，這世間的一切都盡在齊遠明的雙眼之中。
他逐漸理解先天宗師的強大，這脫離人類的第一步，是武人的巔峰，是新生命的開始。
不虧是朱果！
這效力遠超之前得到的火龍魚，所謂的異種火龍魚，他的所有功效，在朱果面前，什麼都不是！
一旁仔細注視的韓老，眼中透著股驚歎。
“想不到遠明你竟然能夠藉此直接步入先天，這份天資比之天瑤也不差多少了。”
韓老的眼中帶著回憶，說出了一個齊遠明熟悉的名字。
天瑤，這五年間韓老常掛在嘴上的名字，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唯一一個將《神照經》練至“玄天無我，神照衆生”境界的人，突破成爲先天宗師時比現在的齊遠明還年輕。
不過很久很久之前，天瑤便失去了蹤跡，怎麼也聯繫不上了。
“韓老過獎，我不過是藉著朱果僥倖停留在先天之境，算不得真正靠著實力入的先天，更無法與天瑤師兄相提並論。”
此時的齊遠明臉色淡然，身體百竅通透，經脈無有不暢，心神古井無波，本性真如端坐主竅，總攝周身一切。
體內原本虛浮的真氣漸漸開始有了質感，並與心神相連，流轉往復，隨心所欲。
外界的一切就算是閉上雙眸，也能清晰的感知清楚，就如身旁的韓老，體內的生命之火猶如風中殘燭，搖搖欲墜。
“韓老，你？”
面色紅潤，動作矯健的韓老，內在生機怎麼會如此弱小……
韓老也覺察到了他的視線，明白了他的疑惑，微微笑道：
“呵呵，伱覺得我年歲幾何？”
沒等齊遠明回答，韓老便平靜的吐出四個字：
“兩個甲子。”
隨後道：“我天賦遠不如你，更不如天瑤，《神照經》不過入了個門，此一生也未曾突破爲先天……能活兩個甲子已經足夠好了。”
“而你不一樣，你年紀輕輕就是先天宗師，未來一片光明……”
“遠明，此前我從未懇求過你，是因爲我不想麻煩你，但現在我有一個無論如何也解不開的心願，你明白嗎？”
齊遠明一愣，韓老說了這麼多是有所求麼。
“您請說，只要我能做到就必定做到！”
他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
韓老彷彿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點不甘：“我想……讓你找一找天瑤，你師兄他，到底去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