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禮現在人有點麻。
原本以為面前的是友軍,這才上來先打個招呼。
誰曾想全都弄反了。
現在該怎么收場?
徐克禮心中苦笑,卻還在思考著解決辦法。
只是想想,無論怎么做,這顏面估計都很難再保得住了。
畢竟在場的是人,又不是傻子。
只要是個正常人,即便現在還有些摸不準,過后只要翻一下,也能明白這里面的貓膩。
也就是說,這次社死他死定了。
想到這些徐克禮一臉絕望,更是將徐坤在心底罵了個百八十遍。
如果不是這小子先前添油加醋的誤導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徐坤此刻也有些尷尬。
他先前是可以阻止這一切發生的,可惜他只顧著向姜祁炫耀,卻是忘了這點。
結果導致現在這種尷尬局面。
徐坤腦子轉的飛快,試圖化解這種尷尬局面,可是想了一遍依舊沒有主意。
只能默默收聲,站在徐克禮背后裝死狗。
這樣詭異的氣氛足足持續了三分鐘,徐克禮臉上神情變化數次,終于冷了下來。
“原來是太平道妖人……”
徐克禮這話才將說了一半。
林成道直接劈出一掌,勢若奔雷,朝他打下。
徐克禮神色瞬變,起手同樣以奔雷相抗衡。
然而面對林成道這一掌,徐克禮顯然不是對手被直接拍飛了出去。
徐坤等人見狀,立刻上前來攙扶徐克禮。
徐克禮身體則在抖,連說話都帶著顫音,“好霸道的雷霆。”
徐克禮此刻面色如土,神霄派以雷法稱雄,卻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敗在雷法之下。
這點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這人果真不愧是太平道道主。
這一刻,徐克禮對姜祁先前的話再無疑問。
姜祁見徐克禮居然傻到和林成道硬拼,同樣一臉無語。
這人是真的自大。
就在姜祁吐槽徐克禮的時候,突然感覺心神一松,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高樓。
那里,他所布下的塊壘陣勢被人給破了。
姜祁逐漸瞪大眼。
這怎么可能。
丁山先前明明告訴他這陣勢即便是強如太平道主想要破陣也需要耗費大量時間精力。
他也曾試過強度,可以說萬無一失。
怎么會這么輕易被人破開。
除非……
姜祁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最有可能的可能。
武澤他們最終還是沒能經得起誘惑,放王易進去了。
這個念頭剛剛劃過,姜祁便閉上眼嘆息一聲。
隨即舍棄眾人便要往樓上走。
卻被林成道等人攔下。
“姜祁,今日有我等在這里,你哪里都去不了,還是乖乖等待吧!”
林成道同樣發現了姜祁的異樣,心中卻是快意。
這代表著王易的計劃成功了。
就在二人對峙之時,王易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朝林成道頷首點頭。
“東西已經拿到,準備走吧!”
聽到這話,林成道臉上才跟著露出笑容來。
總算沒有枉費他們今日一番苦功。
大霧涌起,遮蔽幾人身形遠去。
姜祁卻顧不得去追,而是直接沖回到武澤家中。
就見夫妻兩人正守在小夢身邊,靜靜觀望。
見姜祁趕來。
武澤臉上露出些許羞愧。
“這件事責任在我,與其他人無關,過后我會向上頭如實陳述,要打要罰我都認。”武澤甚至都沒有準備狡辯。
這讓姜祁心中有火氣也沒地方撒。
“我先前說我有辦法救小夢。”
“你們難道就這么信不過我嗎?”
姜祁不是很理解。
他先前已經想到了辦法,大不了去求天師府甚至去求他師父,總之能確保小夢不會有事。
可是姜祁沒想到他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武澤他還是信不過自己。
武澤聞言面露羞愧神色。
畢竟,請姜祁幫忙,是他先前懇求來的。
此刻也是他背刺姜祁。
無論姜祁怎么生氣都是應該的。
“我先前沒準備答應他的,可是王易將小夢一魂一魄還了回來。”
“這不可能!”
姜祁聽到這話,第一個念頭便是武澤在撒謊。
王易先前費了那么大勁才拿到小夢的一魂一魄,又怎么會這么輕易交還。
除非他腦子有病。
“這是真的!”
武澤再一次肯定點頭。
姜祁沒有說話,徑直走到小夢身邊,將她胳膊抽出。
在探查到魂魄漸趨完整后,姜祁表情明顯變得怪異起來。
更瘦有些茫然。
這算什么?
王易那家伙,突然抽瘋了?
姜祁想不明白,先前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小夢的是他,現在主動放棄的還是他。
這讓姜祁百思不得其解。
“你把先前的情況,說與我聽。”
姜祁神色嚴肅。
在聽到王易只取走了小夢部分血脈后,姜祁這才明白自己先前可能猜錯了什么。
王易在乎的從來都不是小夢,而是小夢身上劉秀的血脈。
只是如此一來,王易這么大費周章又是為何事?
半晌后,姜祁想到了一種可能。
再一次探查起了小夢的身軀。
發現她被放回的一魂一魄竟比留在體內的剩余魂魄加起來都要強壯。
此刻雙方非但沒有交融,反而隱隱對峙。
在搞清楚狀況后,姜祁跟著嘆息。
“原來如此。”
“我就說為何他會有那般好心舍得放棄小夢魂魄。”
“姜祁,伱這話什么意思?”
武澤聞言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放歸小夢魂魄,不過是必要的一步。”
姜祁這時說道。
“小夢雖為劉秀血脈,可傳承千年血脈早已稀薄,和尋常人無異。”
“所以想要獲得最為純凈的血脈,就必須要養魂。”
“以魂魄刺激血脈純粹!這手段算不上高明!”
姜祁淡然的聲音讓武澤夫妻倆頓感不妙。
“那這對小夢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許嘉穎一臉急切的問道。
“影響自然是有的!”
姜祁并沒有遮掩,事實上,這種事也騙不了人。
“若是修士,有人助力養魂倒算一件好事。”
“可小夢只不過是個六歲女童,此前從未接觸過修行,肉身羸弱,魂魄稚嫩。”
“這種程度的養魂對她來說太過猛烈。”
“所謂虛不受補,說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
說話間,姜祁看向床上還在昏睡的小夢露出憐憫神色。
“她,就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