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剛剛上樓，還沒來得及進門。
靈平安就接到了皇室方面的電話。
“您好！靈公子，我是長公主殿下的私人秘書秦可卿……”
“我們見過面的！”
“嗯……”靈平安隱約記得，似乎自己來帝都時，就是這位自稱‘長公主私人秘書’的人接待的。
“是這樣的！”對方用著甜美的話，溫柔的問道：“不知道公子您這次聯誼會玩的怎么樣？”
“挺好的！”靈平安連忙說。
“那……”電話里的女聲，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您可有遇到什么心儀的對象嗎？”
靈平安立刻回答：“暫時還沒有！”
“這樣啊！”她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才說：“是因為……聯誼會上遇到的女子，都不合您的審美嗎？”
靈平安頓時頭大如夢。
功勛子女委員會，在網上還有個外號。
單身汪滅絕大隊！
這一點，在許多影視劇中都有體現。
某某功臣的后人，因為家道中落，所以個人問題一直得不到解決。
這個時候，功勛子女委員會從天而降，張口就是：XX你要老婆嗎？
只要你點頭，回頭就帶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由分說的就介紹了過來。
這是真*國家分配老婆！
從各種影視劇里看，功勛子女委員會，對于消滅單身功勛子弟，那是有著鍥而不舍的毅力的。
除非，主動宣布自己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想到這里，靈平安就只好立刻改口：“也不是啦……”
他只能昧著良心道：“還是有幾個姑娘還不錯！”
“就是……”他故作玄虛的咳嗦了一聲：“一言難盡呀！”
嗯……
你們懂的。
我只是一個江城市來的破落戶。
別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我這樣的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評書里也沒有這樣的劇情！
對方似乎是明白了他的隱喻，當即道：“是這樣的嗎？”
“那祝您生活愉快！”
靈平安放下手機，笑了起來。
看樣子，這功勛子女委員會還是挺好忽悠的！
………………
秦可卿掛掉電話，看向那位坐在椅子上，背著自己的長公主殿下。
“殿下！”她小心翼翼的說道：“看樣子，靈公子不認為，那幾位他曾接觸過的人，有資格為他的妻子！”
李柔安轉了一下椅子，轉過身來，她輕輕撫摸著自己懷中的白狐。
“嗯！”她只是輕輕點點頭。
但那雙如同一汪平靜的水洼的烏黑眸子，卻隱隱閃現著異彩。
“后日的發布會……”
“我打算定在城東的仁義大廈！”
仁義大廈乃是帝都的地標建筑。
也是皇室公開的產業之一。
秦可卿聽著，沒有多問，只是點頭：“是！我會去安排相關工作……”
“但是……”她看著自己的主君：“殿下……客戶服務司方面怎么辦？”
那噩夢傳說客戶服務司的公告發布之后，這就是一個一直憋在她心里的疑問。
部門成立了，相關辦公設施也到位了。
但，迄今為止，那棟被特別劃出來作為‘噩夢傳說客戶服務司’的辦公大樓，依然是空蕩蕩的。
不止沒有工作人員，就連機器設備也沒有。
李柔安撫摸著自己懷中的白狐，說道：“這個事情，便不需要你擔心了！”
“到時候，一切都會有的！”
秦可卿聽著，只能恭身：“諾！”
李柔安則是輕輕一轉椅子，再次轉了過去。
她的眼睛，看著窗簾外，那陽光燦爛的皇宮庭院。
盡管，現在已經是初冬。
但庭院之中，卻仿佛春日一般。
百花綻放，有蜂蝶飛舞。
這是那夜帝流漿普降的結果。
皇宮被格外關照了。
所以，此地，幾乎成為了一個春城。
靈能輻射，哪怕是冬日，也如春夏般溫暖。
“你去忙吧！”李柔安吩咐著。
“諾！”秦可卿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趨步退出這個寢殿。
然后，輕輕的帶上門。
偌大的寢宮，瞬間就只剩下了李柔安和她懷中的白狐。
聯邦帝國的長公主，輕輕撫摸著懷中的白狐。
及肩的長發，輕輕的挽在身前。
這時，一只蝴蝶從窗外飛進來，落到她的手上。
小小的蝴蝶，微微抖動著翅膀。
它似乎很喜歡李柔安身上的味道。
停在手上，久久不愿離去。
李柔安笑起來，將這小家伙帶到窗口，輕聲說道：“小家伙，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去吧……去你的廣闊天地！”
小蝴蝶慢慢飛起來，飛向庭院中的花草。
而李柔安懷中的白狐，卻在此刻，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一般。
它發出低低的咆哮，狐尾高高豎起，毛發一根根的變硬。
李柔安沒有回頭。
因為她知道，這位客人不想讓她回頭。
就聽著身后，傳來一個似乎是多種聲帶混雜在一起，仿佛砂紙摩擦皮革一般的聲音。
“準備工作，我們已經做好了！”
對方說道：“只需要你提供一份授權的文件就好了！”
李柔安問道：“你們也需要文件這種東西的嗎？”
“總要做做樣子的嘛！”對方說：“萬一主人認為我們太失禮了……可是被打板子的！”
說到這里，那人的聲帶就有些顫抖。
主人……
可是在美夢中。
而且，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美夢。
當祂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會改變。
再也不能用過去的標準和經驗去揣測那個醒來的主人了。
沒看到現在，好多家伙都在私底下悄悄的改造著自己嗎？
還不就是，當年主人認為某個家伙長的太丑了，嚇到了祂的親人。
所以一腳就踩死了。
那個倒霉蛋的尸體，到現在都被掛在兩個宇宙的縫隙之間，任由著虛空風暴撕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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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柔安聽著，笑了笑：“文件我已經寫好了！”
“就放在我的抽屜里……”
“閣下自便吧！”
“嗯！”對方點點頭。
仿佛有什么東西，像蛇一樣的東西，輕輕蠕動著。
嘩啦，抽屜開了。
“很好！”她身后的人說：“現在，你可以回頭了！”
李柔安于是回過頭去。
她看到了一個皮膚略黑，好似有著昆侖州血統的男子，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對面。
他穿著一套標準的皇室黑色制服。
胸口上有著銘牌，銘牌上有著他的職務：噩夢傳說客戶服務司司長奧海。
他咧嘴笑著，無比燦爛，就像一個鄰家大叔一樣的溫和。
“殿下！”他微微撫胸：“臣是您剛剛任命的噩夢傳說客戶服務司司長奧海！”
李柔安點點頭。
“那么，臣就要去上班了！”他微笑著，有著叫人忍不住親近和信賴的親和力。
錯非是早知道，這‘人’乃是一個十足的怪物。
而且是怪物中最可怕的那一類，李柔安都要被這笑容迷惑。
“您披的是人皮？”李柔安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過的一個故事。
畫皮。
奧海笑起來，隨和的道：“殿下……您可不能冤枉我！”
他瞇著眼睛：“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低等生物的勾當？”
“這可是我的一個分身！”
“某個世界，他還是一個強大國家的首領呢！”
“當那個國家要走下坡路時……”
“他特地幫忙，踩了一腳油門！”
他說的無比隨意。
但李柔安聽著，卻只覺毛骨悚然。
一個這樣的怪物，混入某個世界，還堂而皇之的躍居于那世界最強大的國家的首腦。
她能想象的到，這樣的一個怪物，坐到了那樣的位置上以后，會發生什么了？
對方看到了李柔安眼中的恐懼。
他一眼就看穿了，或者說讀出了李柔安的內心。
“您可不能這樣看我！”
“我像是那種人嗎？”
“至少，我的這個分身對人類是相當友好的！”
“迄今為止，別說人了，連一條魚都沒有親手殺過！”
“當然……”
“若別人非要自相殘殺，那也和我無關呀！”
“您可能不會相信……”
“事實上，我是你們人類科技的引領者呢？”
“在這個世界……”
“我曾在一千零一個世界里，搖動一顆蘋果樹，好讓一個蘋果砸到一個可愛的小男孩頭上……”
“我也曾在數百個不同的科學家耳畔，說出了質量與能量之間的秘密……”
“為了無數世界的科學進步……”
“我真的是嘔心瀝血！”
“用你們的話來說……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啊！”
李柔安聽著，卻是更加恐懼。
牛頓大學士與蘋果樹的故事，無人不知。
而那是發生在靈氣復蘇之前的事情。
質量與能量的秘密？
那不就是太祖留下的那個質能方程式？
太祖也曾被他影響？
奧海咧嘴笑了起來：“公主，您可別想太多！”
“這個世界，我可不敢亂來！”
這是事實！
若這個世界，也有他的身影，那里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早就打起來了好不好？
說不定，廢土都已經七進七出了。
對他來說，最有趣的事情，莫過于影響著那些人類之中的精英。
讓他們以正義之名，自相殘殺。
最終，流干凈所有血，用盡所有的力氣。
整個世界終于被絕望和痛苦所吞噬。
而且，這些絕望與痛苦，乃是由人類自己主動創造和制造的。
于是，他就可以大快朵頤。
那是最佳的飲品。
全宇宙最好喝的東西！
沒有之一！
而這個世界，他是真的不敢亂來！
因為……
主人在這里啊！
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但，奧海的話，李柔安不敢相信。
畢竟，人類怎么可能會相信怪物？
不敢，她也不敢不信。
畢竟，這怪物已經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那么，他的話，至少揭露了一些秘密。
所以，李柔安強自鎮定下來，她看向那個男人。
看著似乎是有著部分昆侖州血統的男人。
“閣下……”她問道：“那木星之間曾經出現過的幾個天外來客，也是你的手筆？”
奧海瞇著眼睛，笑了起來：“果然你們也注意到了嗎？”
李柔安的心，立刻被提到嗓子眼上。
在人類的宇航器，開始發射到太空軌道后，聯邦帝國的科學家們，就開始借助著這些航天器與地面的天文設施，開始觀測其本星系和整個宇宙來。
因為，大家都擔心，在這個靈氣復蘇的時代，會不會有外星人，超凡的外星人，從天外抵達。
數十年來，僅僅是聯邦帝國，就向著太空軌道發射了數十個太空望遠鏡。
型號也從張衡甲型發展了亥型。
這些望遠鏡和各種宇航器，對著本星系、銀河系乃至于宇宙進行觀測。
于是……
一個個可怕的事實，被人們發現。
其中最重要的發現就是宇宙安靜的可怕！
迄今為止，人類依然沒有受到任何來自太空的外星電磁信號。
人類，仿佛是宇宙中唯一的文明。
或者說，是唯一幸存的能發展出先進科學技術的文明。
但在同時，一些蛛絲馬跡，也開始被人們注意到。
宇宙中，似乎存在著一個個巨大的不同尋常的空洞星域。
這些空洞星域，有的甚至橫跨了數億光年。
這讓無數科學家，寢食難安。
也叫許多人只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但……
宇宙卻又不是安靜的。
特別是近些年來，僅僅是聯邦帝國，就多次在木星軌道上，觀測到了一些異常的天體。
那些天體，通常都是一塊塊長方形的類小行星的物體。
本來，人們是將它們當成普通的小行星看待。
直到十年前，一顆小行星忽然開始加速，借助木星的引力，以異常的速度離開太陽系。
而在同時，又有一顆新的小行星，從太陽系外的軌道，以異常的軌跡而來。
偏偏……
人類的一切技術手段都顯示，這些只是正常的小行星。
它們沒有電磁信號，也沒有生物信號。
聯邦帝國嘗試，向著木星軌道發射過探測器。
探測器傳回的數據，也顯示一切正常。
所以，這個事情，才沒有引起什么驚慌。
但現在……
李柔安知道，那些天體都不正常！
“其實……”奧海瞇著眼睛，對李柔安道：“告訴您也無妨！”
主人曾教導過他，要講禮貌，要守規矩。
所以他輕笑著：“那些東西，實際上是幾個躲在陰暗的角落里，做賊心虛的叛徒們派來的探子！”
“您不必擔心它們！”
“因為……”奧海低下頭去，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我在盯著它們呢！”
叛徒……
該死！
主人已經下了命令，一定要全部抓回來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