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述哥,我……我我我我們還是走吧!”
徐止水上下兩排牙齒不停打架,哆哆嗦嗦的扯了一下余述的衣服。
“能走的話,我們剛才不就已經走回宿舍了嗎?”
余述笑了笑,看了看四周的白色濃霧,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我們應該是進入鬼境了,無論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最后只能走到它想讓我們到的地方。”
“鬼境是個什么東西啊?還有,你一臉淡定的把這么嚇人的話說出來真的好嗎?”
徐止水哭喪著臉,看著那黑漆漆的大門,顫抖道:“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真的進去吧?”
“如果我推測沒錯的話……恐怕我們就算不想進去也沒辦法。”
余述說著,便拉著徐止水向側后方退了一步。
但詭異是,明明在正前方的教學樓大門,卻在這一步之下距離兩人更近了一些!
“果然……”
余述摸著鼻子說道:“無論朝哪邊走,其實都是在向大門靠近。而且就算站在原地不動,恐怕……”
仿佛是印證余述的話似的,話音未落,那教學樓大門與兩人之間的距離再次縮短,只余短短幾步的距離。
“咕咚……”
徐止水艱難的吞下了一口口水,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盡力壓下心里的恐懼和不安,略帶著絲希冀問道:“述哥,你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有啊。”余述淡笑著點了點頭。
“真的?”徐止水眼中閃過驚喜。
“嗯。”
余述重重點頭,道:“既然注定躲不掉,那還不如咱們自己進去,說不定那位學姐看在咱倆這么有誠意的份上,請咱們喝喝茶聊聊天后就讓咱走了呢?”
“哈,你說的好有道理……個屁啊!”
徐止水差點就瘋了,氣喘吁吁的瞪著余述:“你這腦回路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已經不折不扣算是人類瑰寶了吧?!哎?哎哎……你別拉我……媽呀,我不要進去……”
隨著徐止水的哀嚎,兩人已經走進了教學樓大門。
雖然余述本身還是不太愿意理會這種事,但現在人家既然都找到頭上了,總不能就真置之不理吧。
再說,他也的確想試試昨晚得到的魂典攝魂篇是不是真的那么牛逼。
從大門進去后是一個門廳,因為四周一片漆黑,余述只能借著月光依稀分辨出前面樓梯的輪廓。
而在左右兩邊則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這里的空氣似乎都要比外面更冷,一種很明顯的陰森氣息籠罩著兩人。
徐止水連呼吸都不敢大聲,警惕得瞪大眼睛看著四周,生怕有什么東西會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
而余述就淡定多了,略微沉吟一下之后便開口說道:“既然出事的是五樓教室,那咱們待在下面也沒用,就直接上去吧……”
“……”
徐止水張了張嘴,幽怨說道:“述哥,我有時候真羨慕你沒有恐懼感這件事……”
“相信我,這事可能并沒有什么好羨慕的。”
因為周圍太黑的緣故,兩人相互攀著肩膀,摸索著向前走去。
當然,確切的說是余述在前面帶路,而徐止水像鵪鶉似的所在余述身后。
此時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已經比剛才能看清更多東西。
只見樓內的墻壁被漆成綠色,卻隱隱泛著一種暗紅,大部分墻皮都已脫落,樓梯的木質扶手也早已腐爛,帶著一種破敗感覺。
四周寂靜無聲,兩人的呼吸甚至是心跳聲都可以清晰聽到,這無疑會更令人感到壓抑與驚恐。
隨著慢慢向上移動,徐止水終于忍不住緊張和恐懼,小聲說道:“述哥,說點什么吧,我……我有點害怕。”
“你想聊什么?”
余述淡定的聲音傳來,令徐止水微感心安。
“隨便聊什么都行。”徐止水回答。
“唔……”
余述想了想,說:“要不我給你講個鬼故事?”
“……”
徐止水郁悶說道:“算了,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好吧。”
余述聳了聳肩,嘀咕道:“其實我還真想到一個不錯的鬼故事,和咱們現在的情況有點像呢……”
“述哥,我用咱從小到大十幾年的友情求你閉嘴行嗎?”
徐止水覺得自己好痛苦。
說話間,兩人順著樓梯慢慢向上走,一路來到了五樓,除了陰森壓抑的黑暗環境之外,倒也沒發生什么事。
但是……當兩人從樓梯踏入五樓走廊時,卻像是踩到了積水上一般,發出“pia”的一聲輕響。
那腳下的水略有些粘稠,傳來的感覺特別清晰。
“啊!”
徐止水一聲驚叫,像是只受了驚的小雞,結結巴巴說道:“這這這……這是什么東西?”
“番茄醬吧。”余述隨口扯了一句。
進入了走廊。
與樓梯上比起來,走廊內更加黑暗,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在這種環境下兩人和睜眼瞎沒什么區別。
而完全漆黑的環境會令人的恐懼感成倍增加。
這點從徐止水那不斷顫抖的身體就可以看出一二。
唔……按照剛才在外面樓下看到的那扇窗戶來看,應該是走這邊沒錯。
余述心中想著,便一手扶著墻壁,一手向前探出,摸索前進。
而就在此時,余述卻突然然摸到了一只冰涼的手!
如果換成普通人,恐怕在這一刻魂都要被嚇沒了。
但余述沒有……
他頓了頓之后,竟順著那手繼續向上摸去。
“述哥,你咋停下了?”跟在余述身后的徐止水問道。
“哦,沒啥,摸到點東西。”
余述應了一聲,然后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語:“咦?奇怪,怎么是平的呢?”
“喂喂喂,你可別嚇我啊,你究竟摸到什么了?!”
徐止水慌了,但話音未落,卻只聽“嗞”的一聲,頭頂的燈泡突然亮起。
一具殘破的尸體就這么突然映入兩人眼中。
那尸體幾乎已經完全腐爛,身上遍布著橫七豎八的恐怖傷口,臉上和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但血早已流干,臉上也只剩下了一層干枯的皮,眼眶和口中爬滿了蛆蟲,就這么歪著腦袋,靜靜“看著”余述兩人。
徐止水猛然瞪大眼睛,瞳孔縮起,臉色瞬間蒼白,似乎是被嚇得宕機了一樣,渾身顫抖指著那尸體,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嘁,原來是男的嗎……”
余述淡淡收回了按在那尸體胸口的手。
那是他剛才在黑暗中順著男尸的手直接摸上去的。
“喂……”
徐止水終于緩過了神,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忍不住朝余述怒吼道:“你語氣里為什么會有種略有些失望的感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