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止水在向余述表達了自己的憤慨之后,就急急忙忙出門去找王小凌挽回自己一上午不接電話不回信息的滔天大罪了。
對他來說,處于暴怒中的王小凌的確是比鬼還要可怕的生物。
以至于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想昨晚的恐怖經歷。
徐止水離開,余述也慢悠悠的起床。
他打算去花爺的事務所。
畢竟余述已經覺醒了靈識,算是半只腳踏入了獵靈者的圈子。
而且經過昨天的事情之后,余述也已經明白,既然自己獲得了這種能力,那么有些事情不管你愿意或是不愿意,都已經變成了不可避免。
既然如此,倒還不如去接受和面對。
更何況……
余述不知道自己以后還會面對什么樣的事件,他也始終在隱隱擔心那個所謂的SP組織會不會再次找到他。
昨晚的事情讓他明白,在面對厲鬼或其他獵靈者的戰斗中,他那點剛剛覺醒的靈識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況他根本不懂如何運用靈識去戰斗。
總不能真的始終當個什么都不懂的小菜鳥吧?
更重要的是……
花爺已經連續救了他兩次。
這可是不得不還的大人情。
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始終記著。
所以,余述在校門口攔了輛出租車,打算去找花爺那個頹廢無良大叔好好聊聊。
如果花爺哭著喊著非要求他這個天才加入獵靈者的行業。
那么余述覺得心懷眾生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自己,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不過,在坐上出粗車后,余述就接到了許夕顏一個電話后。
然后這貨就毫不猶豫的改變了原本的計劃。
直接把目的地改成了雷澤步行街。
…………
步行街路口,一個女孩靜靜的站在那里。
她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穿著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絨服,一條青色牛仔褲,腳上則是一雙白色運動鞋,整個人看上去充滿了清純氣息。
她靜靜的站在路邊,像是融入了周圍熙攘的人群中,身上卻又自有一種恬淡氣質,就像是一朵在微風中輕輕顫抖的小百花。
無論男女,周圍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不自覺露出一抹看到美好事物后的微笑。
余述遠遠的就看到了許夕顏,卻沒有第一時間過去,而是悄悄繞道了許夕顏的身后。
“咳咳。”
余述輕咳兩聲,裝出一副輕佻語氣,笑嘻嘻道:“小姐姐一個人嗎?要不要我陪你?”
許夕顏明顯被嚇了一跳,像個小兔子似的朝旁邊退了兩步,待看清身后的余述后,臉上露出嗔怪神情,輕聲道:“天天都沒個正經。”
“哈哈,太正經的話怎么撩你啊。”
余述哈哈一笑,走到了許夕顏身邊。
許夕顏白嫩臉蛋上浮現出兩抹紅潤,偏過頭去,生氣道:“好好說話。”
知道這孩子臉皮薄,余述便沒再繼續逗她,笑了笑后開口問道:“找我出來做什么?”
這種臺詞……
如果換成一般女孩被男生這么問,應該就會直接生氣了,就算不生氣恐怕心情也難免不愉快,回懟一句“沒事就不能找你嗎”之后再等男生的道歉。
不過,許夕顏并沒有。
她只是很認真的小聲說道:“我爸爸快過生日了,我想給他買個生日禮物,你陪我去挑……”
頓了頓后,許夕顏臉蛋更紅,用更小的聲音繼續說道:“而且我也想見見你。”
余述咧嘴一笑,見許夕顏不好意思,也權當沒聽到后面那半句話,揮手道:“行啊,那咱走吧。”
“等等。”
許夕顏拉住了余述的衣袖,正想要說話。
余述卻當機立斷,順勢直接抓住了她的手。
許夕顏耳垂都變得粉紅,卻沒掙開,而是低頭小聲問道:“你吃飯了嗎?”
“啊?”
余述聞言微怔,然后苦著臉說道:“沒呢,接到你電話就直接過來了。”
“那咱們先去吃飯吧。”
許夕顏說著,便拉余述向附近的小吃街走去。
余述也樂得如此,一邊走路一邊享受著許夕顏那柔弱無骨又滑嫩白皙的小手。
不過許夕顏畢竟臉皮薄了點,也不習慣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與余述有這么親密的舉動。
所以幾分鐘之后就主動將手收了回來,讓余述心里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小吃街上的美食有很多,兩人最終選了一家比較干凈的杭幫菜館。
此時已經過了飯時,不過店里的人還是很多,在等了幾分鐘之后,兩人才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點好菜后,余述給許夕顏倒了杯水,看著面前的許夕顏,心里有些糾結。
他想問問許夕顏關于那晚被SP組織綁走的事情。
但看許夕顏的樣子,似乎對此事完全沒有記憶。
而且那天被綁的七個人也只是失蹤了半天多時間,就被花爺救出送了回去,甚至連他們家里人都還沒意識到有失蹤這回事。
如果許夕顏真的完全不記得了,反正她也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反倒不如就當這事沒發生過比較好。
想了想后,余述決定閉口不提。
但誰知許夕顏卻主動開口。
只見她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看著余述問道:“你之前有兩天沒來學校,電話也打不通,是去做什么了?”
“啊……”
余述頓了頓,然后笑著說道:“老家有點事所以回去了一趟,手機正好壞了,回來后才送去修的。”
許夕顏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余述,如水般的眼眸清澈透亮,令余述沒來由覺得有些心虛。
“你知道嗎?我前兩天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
許夕顏忽然嘆了口氣,柔聲說道:“就是在你失蹤的那兩天。”
余述微微一怔,低聲應了一聲:“嗯。”
“在那個夢里,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只知道那里好黑,沒有半點光亮,我看不到任何東西,只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下墜,就像是跳下了懸崖,卻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摔到地上,只是一直不停的落,不停地墜。這種感覺……好可怕。”
許夕顏抱著自己的肩膀,身子似乎有些微微顫抖,繼續小聲說道:“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我明明記得我早晨時出去跑步了,為什么當我醒過來的時候卻是在我房間的床上,時間也變成了深夜。”
“那個時候我特別想找你,但是……你的電話始終都打不通。”
許夕顏抬起臉看著余述,眼眸懵懂得像是小鹿,卻帶著一絲柔弱,令人心疼。
放心……
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余述在心中默默說著,然后抬起手,輕輕揉了揉許夕顏的頭發,微笑道:“以后不會了,我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