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在面前的別墅大門,餘述四人都陷入了沉默。
徐止水艱難嚥了口口水,小聲問道:“述哥,怎麼辦?”
餘述想了想,然後說道:“再走一圈,看能不能找到鬼境出口。”
說著,餘述便帶三人轉頭離開,沒再看那別墅大門一眼。
自剛纔起,他心中便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這次,與上次和徐止水一起進入那廢棄教學樓的情況不太一樣。
一是因爲上次餘述剛剛覺醒了靈識,對鬼的基本嘗試不瞭解,純粹屬於傻大膽。
但這次……他隱隱覺得那鬼物有些不簡單,可能會十分棘手。
二來也是因爲這次他身邊有三個普通人,如果真遇到危險,他獨自一人很難照顧周全。
不知何時,周圍的溫度似乎也降低了許多,哪怕四人都穿著棉衣,卻依舊感覺到一種刺骨的寒冷。
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眼前白茫茫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幸好這對餘述來說並不算什麼問題,他只需要依靠靈視找尋鬼境出口便可,也沒必要看清什麼實際物體。
餘述朝四周觀察了一番,然後將靈識緩緩擴散,感受著周圍環境中幾乎不出不在的陰寒鬼氣,試圖找出鬼氣波動的異常。
隨著不斷向前行走,周圍漸漸變得安靜起來,就連風聲也逐漸停歇,寂靜得有些嚇人。
隨著時間推移,餘述心中也愈發凝重。
一路上,餘述四人並沒有碰到其他任何建築,就只是滿眼濃霧以及腳下的青石板路。
按照四人行走的時間來推算,此時最少也應該已經走出了度假村的範圍,就算沒有走出去,至少也不會什麼都碰不到。
所以……是鬼境扭曲了自己對距離的感知嗎?
餘述微微皺眉,回想起花爺曾對自己說過的話。
鬼境這種東西,一般來說是陰物出沒時其自身的陰屬鬼氣與周圍環境相影響而形成的一種特殊環境,普通人傳說中的鬼打牆便屬於低等鬼境。
鬼境主要針對人的五感進行影響,身處鬼境之中,你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甚至是親手摸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
越強大的鬼,所製造的鬼境自然也就範圍越大,同樣也更變幻莫測。
如果你遇到無法打死也找尋到出口的鬼境,那麼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你的五感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受到了鬼境的影響,單憑自身靈識卻無法破解。
這也就說明,製造鬼境的那個鬼物,實力要比你強大許多。
而第二種可能,這就是你遇到了機緣巧合下先天形成的鬼境。
這種鬼境可以無限大,大到足以籠罩整個鎮子甚至整個城市,同樣也可以無限小,小到哪怕只籠罩了兩米範圍你也依舊走不出去。
一般這種鬼境的形成要麼是因爲那地方本就是陰煞之地,要麼就是那地方有個大傢伙即將甦醒現世。
但無論哪種都不是普通獵靈者可對付的。
餘述收回思緒,朝身周的濃霧看去。
此時四周的溫度變得更加寒冷,餘述還好一些,但另外三人已經是臉色發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見狀,餘述不由微微嘆了口氣,歉然說道:“暫時找不到出口,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建議……咱們先回別墅,然後再想轍吧。”
“哈……行,我沒意見。”
徐止水張嘴吐出了一口寒氣,顫抖著說道。
找尋出口很難,但回到別墅,卻變得異常容易。
四人掉頭往回走,在感覺中只走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別墅大門就再次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但就在這時,卻聽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尖叫。
“啊!”
那尖叫中帶著極度的驚懼與恐慌,彷彿是被嚇破了膽子,竟聽不出是男是女。
四人微微一怔,轉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接著,只見兩個人影踉踉蹌蹌的逃竄在迷霧中,速度極快,轉眼間就已經跑到了餘述四人的面前、
知道這時,餘述纔看清那兩人的模樣。
竟然正是之前與他們發生過沖突的那對開法拉利的男女!
不過此時那對男女的情況明顯有些狼狽,只見他們臉上帶著驚恐之色,雙眼圓瞪,彷彿連魂都嚇掉了一半。
身上沾滿了泥土和灰塵,不知這一路栽了幾個跟頭,手上和臉上也全都是擦傷。
看著出現在面前的餘述四人,那對男女明顯驚訝了一下,旋即臉上就露出了狂喜神色,哭喊著就奔了過來:“媽呀,終於見到活人了!有……有鬼,這裡有鬼啊!”
“嗚嗚嗚……”
紫發女孩嗚咽哭著,頭髮凌亂不堪,身上髒兮兮的,似乎精神都快被嚇得崩潰。
許夕顏到底是個善良孩子,雖然之前那女孩囂張跋扈惹人厭惡,但此時見到她的慘狀,又有些心有不忍,於是便打算將她拉過來。
餘述擡手,攔住了許夕顏,待確定了這兩人的確是活人後,便開口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
“我們……”
青年跌坐在地上,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恐怖情景,眼睛圓瞪。顫抖著說道:“死人……好多的死人,都已經爛掉了!就在那片霧裡,到處都是!他們……他們從土裡爬出來,就那麼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死人?
是他們在鬼境中看到的幻覺?
還是這裡真的有那麼多陰物?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就有點麻煩了。
餘述皺了皺眉,看向明顯已快被嚇尿的那青年,頓了頓之後開口說道:“你……陳鋒是吧?如果你相信我們的話,那就暫時和我們在一起吧。”
“啊,好好好!”
陳鋒連連點頭,面露狂喜。
經歷過那麼恐怖的場景,又在那詭異的大霧裡頭也不敢回的跑了半個多小時,此時好不容易又再次見到活人,他激動得都快哭了出來。
紫發女孩也同樣如此,暫時的安全令她始終提著的一顆心終於微微放下,整個人馬上就瀕臨崩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淚水將她的妝都衝花,整張臉變得五顏六色,看起來有些可笑,再沒有之前鼻孔朝天囂張跋扈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小丑。
許夕顏微微嘆了口氣,走過去將她扶起,輕聲安慰了兩句。
餘述再次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後開口說道:“走吧,外面越來越冷,咱們先進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