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過后。
林云熙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心想林巖估計早就離開了吧!
她也要回去了,看著手上的房子鑰匙,她想了想,便把鑰匙放在旁邊的柜臺上。
自己跟他非親非故,似乎也沒道理去接他這個人情,而且他已經對自己不薄了。
正當把衣服穿好,簡單收拾下行李,準備離開時,酒店門突然開啟下一刻,林云熙就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隨手拿起一把椅子,逐步往門口靠近。
“是誰?”林云熙質問道。
“?。≌α耍宋疫€有誰來過嗎?”林巖轉過頭有些疑惑。
當林云熙看見林巖時,心里的大石頭終于平安落地。
“我以為你走了?!?
“嗯,我去給你買了一些吃的,畢竟你都快一天沒吃過東西了,補充補充?!绷謳r拎著兩大袋吃的傻笑道。
雖然此時的林巖笑的有些憨厚,但林云熙卻異常感動起來。
自她母親走了以后,還沒有人這么無微不至的關心她,她能看出林巖對她有好感,但對此她并不排斥。
哪怕這都是虛偽的也足夠了,至少她還切切實實感受過。
“別站著了,我給訂好了八點的機票。”說著林巖還揚了揚手里的身份證。
林云熙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的錢包,驚呼道:“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當然是你睡著的時候了。”林巖做了一個鬼臉。
“你怎么可以這樣,亂動人家東西?!绷衷莆醍敿从眯∪妨謳r胸口。
林巖沒有閃躲,任由她捶著。
半響過后,林云熙似乎是捶累了,羞惱道:“你干嘛不躲。”
“我干嘛要躲,心中有什么不高興的就對我發泄出來吧!放心我皮糙肉厚耐打?!绷謳r笑道。
“我干嘛對你撒氣,有什么好吃的都塊給本姑娘拿出來。”林云熙用命令的語氣說道。
“好嘞!”林巖失笑道。
無論外表再如何強勢得一位女人,其實內心都住著一位小公主,只不過她們缺少了傾訴的對象,僅此而已。
“哇!你怎么知道我愛吃肚包雞?!绷衷莆跻膊活櫲魏问缗蜗?,坐在地上就大吃大喝的起來。
完全看不出她是大家閨秀出身。
“你知道嗎?林巖,以前我母親在的時候,每次我不開心跟同學發生矛盾,母親都會做肚包雞給我吃,可每次母親動說我吃飯沒個正形,一點涵養都沒有。
可是這種食物不就是用手撕著吃才香嘛,刀叉一點都不方便。”
此時的林云熙完全把林巖當做了自己的傾訴對象,自己怎么就沒早一點發現他的長處呢!
林云熙想破腦筋,也沒想到在高中√這男子有什么印象,只有個模模糊糊的模板,似乎聽說過這么個人。
“有酒嗎?”林云熙含糊不清道。
“你馬上就要做飛機了,酒是不能喝的,我給你帶了兩瓶飲料可口可樂。”
聞言,林云熙雙眼一亮道:“林巖你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原來這么懂我??!”
她當即打開可樂咕咚咕咚大口喝了起來,然后打了一個響響的飽嗝。
隨后看向林巖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道:“林巖你會不會覺得我吃相太難看了??!”
林巖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為什么會知道林云熙喜歡可口可樂,這位女神在班級里向來都是喝著昂貴市面上賣到十幾塊錢一瓶的礦泉水。
可只有他知道,有一次傍晚這位女神獨自一人偷偷跑到校內的小樹林,偷喝起他現在買著的可口可樂。
他不會告訴林云熙曾經有一個傻瓜偷偷暗戀了你三年,甚至更久,你的愛好,你的得失他都一直記在心里。
“好了,謝謝你林巖,不過我該走了?!绷衷莆醪亮瞬磷?。
“雖然不知道以后我們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但認識你我真的好開心,不用送我了,就讓我獨自一個人走吧?!?
后面的話林云熙強忍著沒有說出來,她怕,她怕林巖再多說幾句,她真的沒有勇氣離開。
為什么,為什么讓她對這個世界失望透頂的時候,偏偏讓她遇到這樣的一位男子。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如果林氏沒有出現危機,她得父親不逼著她聯姻,那么她真的永遠不會來到瀚海市,也永遠不可能知道有著那么一位男子知道她喜愛的一切。
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美好就莫過于不期而遇了吧!
她走出酒店,回頭看了看空曠的大廳,終于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坐上了出租車,她看著瀚海市的夜景,這個曾經無比熟悉得地方,她想把這一切得美好都清晰的記下來。
再見了,瀚海市。
再見了,林巖。
另一頭,林云熙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車后放,有一輛出租車同樣緊緊尾隨著她。
出租車內,林巖握緊了雙拳。
他的初戀竟然被逼著去聯姻,叔能忍嬸也忍不了??!
他都懷疑林國棟老子是不是小時候被驢啃過,天底下竟然真有這樣的人父把自己的女兒當做交易品,僅僅是為了茍住保全林氏。
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在林云熙身上,上次老子去魔都還是太平淡了,這次看老子能不能把你們老窩炸了。
……
下了飛機,林國棟親自開邁巴赫接林云熙。
雖然他今昔非比,但查個林云熙得行程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時,有一位中年美婦也從車上下來,一臉慈母笑的看向林云熙。
可只有她本人清楚,這笑容究竟有多虛偽。
這也是唯一讓她二十多年憎恨過的女人。
林國棟并沒有想象中的高大威猛,反而有點中年發福老男人的味道,頭發也有些稀疏。
“小熙,你看誰來接你了?!绷謬鴹濋_懷笑道。
似乎林云熙按時回來,讓他十分滿意。
林云熙冷冷得看了于芳一眼,沒有說話。
氣氛一度尷尬到了極點,甚至會讓來往的路人懷疑,這到底是一家人還是仇人。
“爸爸今天給你安排了一場宴席,事不宜遲我們快去吧!到時候還會來幾位客人。”林國棟沒有在意,依舊笑道。
于芳也是應聲道:“小熙下次你可不許再這樣了,你這次離家出走可把阿姨和你父親嚇壞了?!?
“呵呵,你們是怕連最后與馬家談判的籌碼也沒有了吧!”林云熙諷刺道,完全沒給二人留一點面子。
聽此,林國棟明顯有些不悅,不過他夜沒有繼續多說什么,只要林云熙回來,他的目的就達到了,剩下就看馬家了。
事實上,林云熙還是低估了林國棟的狠辣,他身為商業梟雄,怎么可能被過多的兒女情長絆住,他養了林云熙二十多年 在她身上投資了那么多,如今也該到回報的時候了。
他雖是人父,可本質上他還是商人,商人注重的就是利益,在事業蒸蒸日上時,他可以分出一些閑心,感受兒女之樂,可當事業遇挫的時候,身邊的一切都是他可以利用的資源,包括親生兒女。
而這次挫折對他的打擊更是難以想象的,他已經不再年輕,沒法跟當初一樣白手打拼起家。
何況在危機之后,又何曾不是蘊含著更大的商機,只要他能這次危機渡過去,他就轉口罩行業,肯定能狠狠的發一筆。
據說前期不少賣口罩的都靠這個發家了。
而到了那個時候,他林氏就是最大的贏家。
所以哪怕付出一切他都要熬過這段時間,他相信這樣的情況持續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