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活著的嗎!”
一個打扮相對考究的僧人踢了一腳地上橫著的尸體。
“沒有了,切,非得抵抗啊,真是不知好歹!”
跟在他身旁的僧人附和道。
其實,不管抵抗還是不抵抗,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男性全都會被當(dāng)場殺掉,小孩子也許會暫時幸免于難。
“竟然還敢出來抵抗,喂!把尸體好好收起來,不要浪費!”
“是!”
地位比較低下的僧人們開始動手收拾被殺掉的村民的尸體。
所有尸體都可以當(dāng)做制造喪尸的珍貴素材,不完整的,甚至一點殘塊都能夠派的上用場。
“這里面還真的有村子,哼,陰鬼魔羅那個白癡大事沒做成,倒是有不錯的發(fā)現(xiàn),也算沒白白提拔他。”
“就這點本事還妄想和你我一樣成為鎮(zhèn)守,不自量力,也好,省得以后添麻煩。”
“說得對,他死得好啊!”
“沒錯,死得好!哈哈哈!”
兩個鎮(zhèn)守級別的僧人開始哈哈大笑,他們兩個人正是這次侵攻的主力戰(zhàn)將,和死掉的陰鬼魔羅一樣屬于水命宗。
水命宗距離這里很遠,大體上說附近是沒有人管理的區(qū)域,硬要說歸屬的話,理論上也應(yīng)該屬于火燃宗。
但是,水命宗的僧人會花很長時間外出云游,借著給人治病為借口進行研究,或者售賣危險的藥物,出現(xiàn)在哪里都不是不可能的。
陰鬼魔羅地位并不高,當(dāng)初的約定就是潛伏到火燃宗里進行破壞或偵查,事成之后可以提升為鎮(zhèn)守級別。
恐怕只有他自己還固執(zhí)地認為這是出人頭地的機會,而不是被當(dāng)成了同樣可悲的犧牲品。
“說起來,這里為什么有這么大的村子,能有這么多人參加戰(zhàn)斗,不容易。”
“誰知道呢,大概是漏網(wǎng)之魚,火燃宗你也懂,那群天天只想著殺人的瘋子才不管外面怎么樣,實力不夠的都入不了眼,漏掉幾只老鼠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你這么說,我也覺得可能真的是這么一回事兒,哈哈哈,真好,讓我們撿了這么大的便宜,我們這次的功勞可大了!”
“哼哼,人要是走運了,什么都擋不住哈哈哈!”
“哈哈哈!”
兩個鎮(zhèn)守開始得意的放聲大笑,就如同整個世界此時此刻都被掌握到了手中。
“哈哈哈哈!”
比兩個人加在一起還要狂妄的笑聲瞬間占據(jù)了壓倒性優(yōu)勢。
“什么東西!”
“趕快準備戰(zhàn)斗!”
兩個鎮(zhèn)守做出的反應(yīng)不同,一個大聲怒喝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另一個則明顯更有經(jīng)驗,立刻讓所有正在收拾尸體的僧人進行戰(zhàn)備。
“天在呼喚地在呼喚,269抽忘了井背負著生命與眼淚重量不斷氪金的人們在呼喚,呼喚我挺身而出擊碎邪惡抓緊幸福,沒有必要對你們這些蛆蟲一樣的惡棍報上名來!”
梅菲斯特練習(xí)這一段臺詞的時候非常認真,幾乎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至于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算了人世間不能理解的東西還很多,不差這一個。
紅色是英雄主角的顏色。
明明是邪惡組織的最終boss,平時的變身形態(tài)也始終纏繞著黑氣,十足的反派特效。
今天卻以紅色英雄的姿態(tài)降臨于此。
她在空中縱身跳躍,在落地之前翻滾了好幾周,很多英雄都喜歡在出場的時候跳躍,比較極端一些的甚至是跳樓,這是個很不可思議的現(xiàn)象。
萬幸沒有擺出來什么奇怪的姿勢。
對面水命宗的僧人們暫時沒有理解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東西,稍稍發(fā)呆了一陣之后,兩個鎮(zhèn)守的臉色開始充血,變紅。
在他們看來,自己是遭到愚弄了。
相應(yīng)的,此時此刻,從天而降的英雄額頭上也浮現(xiàn)出了青筋,至于為什么那種東西會從面罩上浮現(xiàn)出來,這是個謎。
“喂!說好的配合呢!怎么一個人都沒出來!”
梅菲斯特完全無視了如臨大敵的水命宗僧人們,回過身大喊大叫。
“那個……從一開始就沒有人答應(yīng)會配合好嗎……大家都是在一直在對你吐槽的。”
皇太一從樹葉后面探出了頭。
“好吧沒人出來一起擺pose也就算了,特效,特效怎么不出來!”
“啊……我忘了!”
隱形迷彩里面的司命鼻尖吹出來的泡泡啪的一聲炸裂。
這家伙剛才絕對是邊睡邊開車的!
轟——
五種顏色的爆炸光芒在梅菲斯特背后出現(xiàn),同時升起來的還有一根現(xiàn)場趕制的大旗,效仿五大宗的款式。
上面也有大字,特地讓大叔告知了寫法。
【井】
“為什么是井?”
“根本無法理解啊!”
僧人們一致認為估計是故弄玄虛,并不知道這里面蘊含著多少悲傷。
“我始終認為這面旗在各種方面都有問題。”
班長的臉上一直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同感,而且實在是太悲傷了。”
皇太一深有同感,但活在世上也不能被悲傷擊倒。
“不不不,氪到300抽一井換當(dāng)期UP什么的……在下現(xiàn)在也不能理解有什么意義啊,就算這樣解釋聽起來也像是念經(jīng)一樣。”
“沒關(guān)系,不能理解是一種幸運。”
皇太一的眼神空洞得像布滿星辰的宇宙。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其中一個鎮(zhèn)守厲聲怒喝道。
“無論怎樣氪金都無法出貨的怨念,氪滿一井也必然要得到的執(zhí)念,我是背負著雙重矛盾的英雄,掌握著世間真理之人,特地為了糾正你們這些蠢貨和尚犯下的錯誤而來!現(xiàn)在投降歸順我宗的話,說不定還能饒你們一命!從今天開始,‘氪金就是人生的全部教’會代替你們傳達正確的真理。”
梅菲斯特伸出手打了個響指,結(jié)果“說好的”特效并沒有出現(xiàn),只能非常尷尬地把手收回去,然后盡量把頭仰得高一點,掩飾掉剛才的尷尬。
說實話皇太一覺得要是哪個宗教用氪金當(dāng)教義基本上已經(jīng)沒救了,給我努力去尋找人身當(dāng)中更美好的東西啊!甚至有些人都不知道氪金應(yīng)該是課金的誤寫,明明是教義卻連最基本的要素她都能搞錯,所以到底哪里靠譜了?
大家的意見也都比較一致,反正早晚要去挨家挨戶踢館打架,有沒有理由都要打,胡扯一下也沒太大問題,她高興就好。
皇太一也想看看那群道貌岸然的和尚面對這么一個智障的宗教的時候臉上的表情。
和尚們聽不懂的內(nèi)容比較多,但都能聽懂對方是來搶地盤并且否定自己教義的,一個個氣的臉紅脖子粗,明明自稱是僧人卻沒有任何精神修養(yǎng),點個火就炸。
“讓我來,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我乃……咳咳不用你提醒……知道了,出招吧!”
鎮(zhèn)守甲在鎮(zhèn)守乙的提醒之下才想起來做壞事不能夠報真名的道理,雖說是法號,他們這一波人出來搞事都是偷著來的。
明面上還有另外一批打著自己招牌,也就是大旗的僧人在活動著,目的就是讓人把視線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忽視掉這另一波外出搞事的家伙。
所以這時候你報名是要怎樣?
“慢著!”
梅菲斯特甩出個“爬!”的表情包動作。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看你們兩個這么弱,不如一起上吧,要不然接下來該給自己找失敗理由了,雖然你們都是些人生的失敗者,要是真走到這一步那可是太難看了,連我都會心生憐憫呢……哈哈哈哈!“
笑聲已經(jīng)很接近即將給觀眾們揭開謎底的幕后黑手了,一般講這是個flag。
堂堂正正打著氪到一井招牌的家伙不知道有沒有理由稱別人為人生的失敗者,總覺得某些方面就是半斤八兩。
龍?zhí)缀蜕袀冮_始交頭接耳,其中有一部分應(yīng)該是在議論自己的老大。
無論什么時候什么地方,總有一群人抱著喜聞樂見的態(tài)度等著看自己的老大被人打爆,世人稱之為二五仔。
也許人人心中都有一個二五仔。
“蝕水咒法!”
說什么都不肯報名的鎮(zhèn)守甲已經(jīng)默默念完了經(jīng)文,他不會講江湖道義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雙手猛地合十,兩掌緊貼的地方噴出一道深紫色的液體,大小規(guī)模與鎮(zhèn)暴水槍大致相似。
就連在他身旁的鎮(zhèn)守乙都不得不遠離,他可不愿意被這種六親不認的攻擊波及到,其他的僧人也緊跟著一起后退。
蝕水的破壞力的確強,地上還沒有收拾干凈的尸體稍稍沾到了一點就立刻冒出大量的白煙,就算是沾了一點“水”的邊緣,似乎也沒有辦法和治病救人之類的教義聯(lián)系在一起。
“哈哈哈你擋住看看啊!”
他覺得蝕水咒法的殺傷力已經(jīng)足夠,短視帶來的驕傲最為可怕。
“哼哼,好機會,來試試我的……大切斷咒法!”
梅菲斯特的身影與流光結(jié)合為一體,迎著正面切開了紫色的腐蝕性液體。
“什么!”
還在裝腔作勢的鎮(zhèn)守甲反應(yīng)都沒反應(yīng)過來,兩眼頓時一黑。
嗤——
他的身上多了好幾條平行的血線,被撕裂的血線當(dāng)中不停冒出大大小小的血泡。
基本上就是被一爪子抓上去的狀態(tài)。
躲得遠遠的僧人們臉上的表情已經(jīng)變得極為驚駭,他們的眼睛死死盯著被切成好幾塊的老大,從手指到手腕,到肩膀到全身,開始發(fā)抖。
“哎呀呀,失敗失敗,怎么會切成這樣的,不該連人都切開的啊,下一個換你來。”
梅菲斯特隔著面罩抓了抓臉,失敗的感覺并不能帶來成就感,她隨手指向沒有參戰(zhàn)的鎮(zhèn)守乙。
事到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去考慮誰更像反派這樣的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