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對于每一個人都都很寶貴,所以請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皇緋劍發火的時候真是非常罕見。
更加證明了一個事實,平時越是性格溫和的人,爆炸之后的殺傷力就越是超越想象般的強烈。
說教已經持續了十分鐘,不僅熊老老實實正坐不敢爭辯,甚至皇太一都不敢去勸,生怕直接炸到自己——不是沒有可能,現在皇緋劍的眼神超級可怕,無差別殺人的那種。
明明說教的內容是人不應該隨便產生放棄生命的想法,但是皇太一總是感覺不老老實實認真聽著就反而會失去生命。
而且就沒有考慮到熊不算是生物這件事,啊對,現在是熊貓形態了,這一點也有點不習慣,還是直接稱之為熊比較習慣。
就算它是個生物,對著一只熊說教也是個很奇異的景象,當然了現在這些都不能直接說。
“閣下身為一國之將,戰敗了不想著去擔負應有的責任,居然只想著去死,那絕對不可以!”
皇緋劍激昂的形態還沒有解除。
“這……我只能一死贖罪了……除了死以外……”
熊終于鼓起了點爭辯的勇氣,其實,一個人既然已經不怕死,那么按理說也不該怕說教才對,所以可以看得出來皇緋劍的說教有著什么程度的魄力。
“死就能夠贖罪嗎!兄長大人經常說,這是絕對錯誤的!”
皇緋劍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幾個度。
皇太一被這一聲驚醒,回頭一看,圍觀的人只剩下了自己,就沒誰打算去勸勸的?
等一下為什么扯到了這邊?我不是,我沒有……
啊啊啊眼神對上了!
精神上的壓力迫使皇太一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怎么回事?為什么她會這樣盯著這邊?
難道說……
不管了,周圍也沒人幫忙,這種時候就只能夠靠自己。
“咳……無論怎么樣,你都要活下去才行!因為你肩負著比你的生命更沉重的東西啊!”
不知道情緒醞釀的夠不夠,臺詞本身應該沒有問題,接下來就是皇緋劍的反應,感覺她應該是想要自己說出這種臺詞的,會不會猜錯?不,應該不大可能。
“沒錯,你既然是領兵打仗的將軍,也該知道死是非常簡單的,可是你所守護的國家呢?你所守護的人民呢!對得起這片你們曾經浴血奮戰過的土地嗎!”
皇緋劍的情緒已然轉向暴走的邊緣,皮膚表面也開始呈現出高溫的紅色,。
失控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非常危險,皇太一開始考慮要怎么才能夠讓她冷靜一點。
從哪里切入會沒有違和感同時又能夠有效呢?實在不行是不是只能夠打一架了?不,這個選項一定要放在最末尾,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只能……
“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啊!現在的我能做什么!失去了戰艦,無法回應天子的信任,也沒有辦法干掉該死的叛徒……我一無所有!”
熊的情緒不可避免的受到了波及,而且不是好的方向,它已經不再沉默了,然而卻開始痛哭流涕。
是不是比剛才更沒出息了?
人的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之后,當承受不止的時刻到來,緊接著就會崩潰。
那這個AI的功能還真是有點厲害,就這樣還是多半出了故障沒法正常思考的狀態,高性能三個字,確實不虛,簡直就是真正人類的思維能力。
然后呢?
把這個不斷哭泣的家伙裝在紙箱里扔在哪條路邊等待著路過的美少女去撿?應該沒有人會想要這種才對。
“這種時候就要交給我們這種專業人士!”
司命突然就跳了出來,出場的姿勢神似柱頭三中間的那個。
“噔噔咚——”
后面那個是梅菲斯特人工音效。
這群人蓄謀已久對吧?就知道該搞出點什么了。
“你們是……”
熊怎么可能見過這種陣仗,嚇得不輕。
“哼哼哼,只要聽見世間眾生的呼喚!”
“我等必然飛奔而至!”
“欺壓,不公平,人間之惡!”
“妖怪,背后靈,超?,F象!”
“全都瞬間啪的一聲解決!”
“我們就是——必殺加班少女!”
司命和梅菲斯特兩個人就這樣當場演起來了。
最后那兩句是一起說的,而且一點都不齊,一看就是臨時編出來的。
話說這業務范圍還挺廣的,包含陰間陽間。
皇太一覺得班長現在的表情應該和自己差不多,表面上盡量讓自己風波不起,實際上確實在強行忍耐著,所以導致臉比平時繃得還緊,很不自然。
“你們……是要幫我的意思?”
熊的眼神當中還真的漸漸燃起了希望。
不要因為這點東西就找到希望?。『芪kU的好嗎!這家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去懷疑別人么!超可疑的啊這兩個家伙!連自己人看著都可疑的不行!
“哇哈哈!既然聽到了你的呼喚看到了你的痛苦,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管!這是我們‘雙充yly才是競技場正道的光教’一向堅持的教義,決不能夠眼看著邪惡逃走!“
奇怪的宗教變多了!
司命這一番話情緒上可以給滿分,舉手投足的一些小細節也充滿張力,所以你們就不能稍微多抽出一點時間編一個正常點的名字嗎!上一次那個就已經夠了這次的更離譜!肯定連一秒鐘的思考都沒有!
雖然從“宗教的教義可以反映出人們樸素的共同需求”這一點上來說還真就沒什么太大問題……
“什么……教?”
肯定不懂啊,能懂那才叫產生了異變。
“咳,是西域的語言,目前還不大清楚該怎么翻譯,總而言之叛徒什么的我們肯定替你搞定,所以說叛徒在什么地方?干掉之后我們要五五分成。”
梅菲斯特趕緊隨便一句敷衍了過去。
看那邊皇緋劍也都跟著一起看傻了,下次胡編的時候拜托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見。
接下來是重點,皇太一覺得換成自己的話應該不會信這么白癡的說法,它又如何呢?
“分成?全歸你也沒問題,可是你們這樣做,有什么意圖?”
熊的頭腦看起來還沒有混亂到連加減法都做不清楚,此時此刻終于冷靜了下來,也開始有了戒備。
看你們兩個胡說八道的要如何回答。
“是天意?!?
梅菲斯特以哲人的智慧眼神眺望遠方。
天意你個錘子啊你當你是通信業務么!這年頭也虧你能拿出這個理由來忽悠人,真是不知道該說你是樸實剛健還是腦袋根本就沒有思考,這么白癡的理由你想說服在場的哪個……
“是嗎……原來天意如此,那就沒辦法了?!?
熊的眼神也跟著變得同樣的堅定。
給我動腦去懷疑啊你這熊貓頭白癡!怎么說什么你就能信什么的!
皇太一氣得差點就要揪著熊的胸口當面吼它,不過在爆發之前手腕被班長輕輕的抓住,冰涼,但有力的觸感,瞬間讓他冷靜了一大半。
“哎?這就算是……算是達成了一致的意見了嗎?”
那邊皇緋劍的反應速度也沒跟上來,這不怪她,欺負老實人的行為從古到今都是主流,但其中一個重要理由是老實人普遍反應慢。
好像就是這樣。
也沒有締結什么跳躍,很神奇的達成了一種契約關系,皇太一都不敢信事情能這么快結束,他非常清楚剛才班長阻止自己的原因。
事情對自己有利。
交涉雙方假如有一方非得是智障,相信絕大多數人都會希望是對方,理由就不必多說了,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即使有無數想要吐槽的地方,利益的存在也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你們連戰艦都沒有,如何與叛軍作戰?”
熊現在至少在表面上已經成了友軍,相互介紹完畢之后,立刻就開始討論作戰的問題。
就像它之前的自稱是一樣的,帶領著戰艦在沙漠里作戰的將軍,當然現在是光桿司令一個,外面的戰艦都被干碎了,修復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
“這倒不成問題,我們的戰車戰斗力可是很強的,一路上打敗了不少的怪獸,而且我們師徒幾人剛從西天取經歸來,一路十萬八千里,就算沒有戰車,憑我們的法力也能降服怪獸,對吧師父。“
梅菲斯特繼續胡謅的同時還看了一眼班長。
好吧,就當是新設定。
“原來是高僧長老。”
熊這家伙聽了之后并不懷疑,畢恭畢敬行了個禮。
“都是本分……你說知道的叛軍是什么樣的組織,里面有多少人,多少戰艦?”
班長并不愿意和那群不長腦的同流合污,但是也不能破壞現在的氣氛,只能隨便敷衍了一句,然后把話題轉移到正確的路線上。
這就有點像師徒一行人來到了一座山,問山神土地前面有多少妖怪。
皇太一還在那邊想西天取經的事兒,班長是師父,梅菲斯特這個四處找愉悅的就很像猴子,司命毫無疑問是豬八戒,皇緋劍和老實人沙師弟多少也能找到點共性,不過問題來了,自己是什么?
馬?
忽然覺得地位一下子變得很低,是錯覺嗎?
“叛軍是一艘形狀異常的陸上戰艦,外表經常會有變化但有一個最大的特點是不會改變的?!?
熊開口說道。
“什么什么?”
司命剛剛咽下嘴里的肥宅水,剛剛能夠講話。
“在這個部分有一個異常的凸起,很顯眼,像是頂著一座塔。”
熊用手比劃出了一艘戰艦,以及特別高聳的艦橋位置。
果然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