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三更雨,今日一陣寒。 百花巷中的風更是比別處大了許多,吹得陸安和小七二人的衣衫獵獵作響,小七站在廢墟府邸的大門前,看著陸安釘在門上的那塊牌匾,到現(xiàn)在都沒有眨過一次眼睛。 “從圣門......”小七看著牌匾上的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低聲念了很多遍。 陸安一共做了兩塊牌匾,一塊釘在了大門之上,一塊釘在了百花巷口的墻壁之上,這樣一來,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便可以很清晰的看清楚那三個大字。 而陸安要的便是這種效果,估計過不了多久,這件事便會傳到豐都的每一條大街小巷。 他之前和小七說的那件事便是......重開從圣門! 小七看著牌匾發(fā)呆,而陸安卻站在她旁邊看著她,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很久,小七方才收回目光,看著陸安道:“大哥哥,如果你想要參加神道選拔賽的話,我可以幫你,我知道你想要一個像樣的身份,這樣煮酒大會的時候不會被別人看不起,但是你也不用開這種玩笑,這樣會引來很多麻煩的” 陸安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小七覺得他變得有些嚴肅,他問道:“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小七心想你這不是開玩笑是什么? 難道我運氣這么好?隨便遇到個人便是從圣門的傳人? “我只是覺得這樣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小七解釋道。 陸安微微搖頭道:“我的麻煩從來就沒斷過,所以我不怕麻煩,再說了過兩天這件事便會傳遍豐都,到時候說不定連陛下都會知道,既然如此,誰還敢在天子腳下對我不利?” 的確,陸安的話非常有道理,這百花巷離未央宮最近,無論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風吹草動都逃不過那位存在的眼睛。 但是,陸安不知道百花巷的那段往事,他不知道自己住進百花巷到底蘊含了什么意思。 “你以為我父皇......帝陛下這么清閑?還有時間關(guān)心你嗎?”小七竟然急了起來,不過轉(zhuǎn)而又平靜下來再問:“你真的是從圣門的傳人?” 陸安沒有說話,他不想做任何解釋,只是點頭。 “大哥哥,我相信你
” “你不再以為我在開玩笑了?”陸安問道。 小七搖頭,道:“我覺得你不會騙我,而且你這么厲害,能夠一眼看穿我的經(jīng)脈問題,自然擔當?shù)闷饛氖ラT傳人這個稱號” (二) 紫云錢莊內(nèi)除了花圃,還有一片淺池,淺池很小,現(xiàn)在淺池旁站了三人,一人便是莊主吳奈,另一名是滿身黑衣、臉蒙黑紗的女人,那女人其實便是紫云錢莊的二把手。 她的名字叫何仙姑。 他二人站在淺池旁,看著秋風下的水草淺波,聽著一名小廝的匯報,臉色的震驚之色漸進。 淺池中的水草雜多,但是池中仍是有魚存活,那是一種黑陵游魚,只是在吳奈的注視下,一條黑陵游魚卡在水草間完全靜止不動。 游魚不動,小廝自然也不敢再說話。 小廝覺得吳奈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古怪,而且有些陰寒,何仙姑臉上蒙著黑紗也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你確定是從圣門?”吳奈轉(zhuǎn)頭看著那名小廝問道。 小廝恭敬的道:“的確是從圣門” “你下去吧”吳奈對著小廝揮了揮手,待小廝退下后,他又轉(zhuǎn)身看著何仙姑,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難道是真的?你就一點都不懷疑?”何仙姑問道。 吳奈道:“雖然只和他打過一次交道,但是我很清楚這小子不是傻子,他應該知道豐都是個什么樣的地方,誰會吃撐了沒事找事?” 何仙姑點頭,又問道:“從圣門向來最為神秘,他現(xiàn)在如此高調(diào)的擺明自己的身份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吳奈冷笑一聲道:“男人最看重的東西有三,一是權(quán)力,二是金錢,三是名聲” 何仙姑露出罕見的笑容,“你的意思是他為了出名?” 吳奈搖頭,道:“出名是一個過程,不是最后的結(jié)果,出名之后能帶來很多東西,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接下來會有些麻煩” “但是越麻煩,卻越有利可圖”他頓了一下補充道。 何仙姑點頭,道:“過不了多久這件事便會傳遍整個豐都,包括未央宮,不知道陛下,還有那兩位主宰大人到底會做
出什么反應” “未央宮的態(tài)度誰可以看懂?別說是我們兩個了,就連王有臻和姜一水也不知道陛下到底在想什么,要不然那小子住進百花巷這么多天,未央宮為何會沒有任何反應?” 說著,吳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何仙姑,繼續(xù)道:“所以,比起未央宮和左宰、右宰大人的態(tài)度,我更想知道靈將府到底會有什么反應” (三) 靈將府內(nèi)。 第十靈將沈哲堯此時正在書房內(nèi)看著南方將領(lǐng)傳來的書信,心里講訴的是關(guān)于擁雪城的狀況,而他正準備把受到的消息整理成御折遞交給焱皇,這時,沈夫人走了進來。 沈夫人看著自己的夫君正在忙于公事,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不用擔心”沈哲堯似乎知道沈夫人想要說什么。 沈夫人看著沈哲堯平靜的樣子,心里卻難以平復,她道:“這讓我難以相信” 沈哲堯笑了一下,道:“此子的確讓我們出乎意料,但是這仍是無法改變我的心意,先不說他能走到哪一步,就單憑他是龍脈,而且住進了百花巷這一點,他便難以逃脫已經(jīng)注定的命運” “但是陛下到現(xiàn)在還沒有表態(tài),難道他是念及和勤王的舊情?”沈夫人不解。 沈哲堯卻不這么認為,“未央宮之所以沒有動靜,應該是陛下還在觀察那少年,他既然住進了百花巷,那么所有的人都會把他和那場大戰(zhàn)聯(lián)想到一起,現(xiàn)在的平靜反而是在預示著更大的動靜要發(fā)生”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沈夫人問道。 沈哲堯放下手中的機密文件,抬頭看著沈夫人,頓了少許,道:“我的目標是拿回他手中的半塊懷玉,而且要把這件事瞞住” “這樣會很難,最直接的辦法是殺死他” 沈哲堯搖頭道:“百花巷和從圣門甚至還有龍脈,這三個標簽注定會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接下來不知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想要殺他已經(jīng)很難了,他......很聰明” “那還是要回到剛才的問題,怎么辦?” 沈哲堯想了一下,回道:“還是要看未央宮的態(tài)度,畢竟這里是豐都,誰也不敢違背陛下的意志擅自行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