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踏進第二關的石門之時,慕云心中所想,卻是那黑影對自己留下的話,難道夏酆都已經決定了?可能這一次的闖關測試,完全就是一次對自己實力的評估吧,可能在夏酆都的眼中,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實力了。
天險第二關,還不知道是什么樣子,不過慕云已經清楚,所謂的天險四關,定然不會這般簡單,第一關便是已經關乎生死,這第二關,想必比起第一關來將要更加嚴峻了。
踏進石門的瞬間,眼前的光華便是消失,身后一聲悶響,石門便是再一次關閉。
慕云定睛望去,只見自己的眼前,并不是什么崇山峻嶺,也不是什么刀身火海,卻是一片祥和之境。
清幽草原,百花爭艷,蝶飛蜂舞,清風一過,便是還有著點點清香之意。
幽靜的草坪,百花盛開之中,一條泥濘小路,小路所通向之處,有著一間竹屋,竹屋簡單卻是顯得樸素,那竹屋旁邊,還有一汪清潭,一條小溪由上而下,潺潺清流,匯入那清潭之中。
慕云頓覺心中開闊,神清氣爽,陽光也是顯得溫和,并不刺眼,清風輕撫,婉轉流暢,那般的舒適。
就在慕云心中愜意之際,卻是只聞一聲吱呀聲響,那竹屋之門,便是緩緩地被人打開,隨后,便是傳來一聲甜美之聲。
“既然來了,就進屋來坐坐吧!”
那聲音猶如天仙空明美好,使得慕云渾身一震**,心中卻是詫異,這明明就是一女子之聲,難道這里就是所謂的天險第二關了?
帶著心中疑問,慕云便是緩緩地向著竹屋行去,站在門口,由于竹屋之內光線暗淡,而慕云又是從陽光之中而來,第一眼,并未看清竹屋之內的景象。
微微適應之后,這才發現,這竹屋之內,擺設簡單,只有一張方桌,方桌之上,擺放著一張棋盤,其他,便是別無他物。
那方桌邊,端坐一名女子,女子嬌容月貌,一身青衣,倒是脫俗不凡,仔細看去,那女子之相貌竟是與夏酆都有著幾分相似,一臉的冰寒之意,未有半點情緒波動。
可能是發現了慕云已經來到門口,那女子便是緩緩抬頭,看了慕云一眼,便是望向眼前棋盤,隨后,一聲輕吟,“小兄弟請進來!”
慕云一聽,先是一愣,隨后便是緩緩地進屋,坐于那女子面前方桌的另一側,眼睛不由自主的便是望向了那方桌之上的棋盤。
黑子白字,黑白分明,黑子所落之處,盡皆占據白子上風,白子劣勢,黑子卻是勢頭正猛,就如同兩軍交戰,黑方越戰越勇,白方卻是層層逼退。
就在慕云看得出神之際,那棋盤之中,卻是似乎能夠看見活生生的交戰一般,一抹殺伐之意便是猛地從那棋盤之上涌出,頓時令得慕云心神不靈,趕緊轉移視線,望向了別處。
“小兄弟可能報上名諱?”那女子看了看慕云,微微一笑,便是問道。
“在下慕云,前來闖關,不知姑娘可否明示本關?”慕云抱拳,恭敬輕聲說道。
“天險第一關,你可是已經戰勝那黑影鬼佬了?”那女子并未再抬頭,只是一手持黑棋,一手持白棋,望著眼前棋盤,低聲說道。
慕云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恩。”那女子也是緩緩地將手中棋子放下,便是抬眼看著慕云,“所謂的天險四關,很多人都以為要身處險境之中,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人心險惡,遠比天險要兇惡得多呢?”
慕云聽罷那
女子之話,心中也是詫異,對于這句話的含義,也是未能參透,便是問道,“在下愚鈍,還請姑娘明示!”
“一人能否擔當重任,并不是說能夠逾越天險之境,而是人心。”那女子看著慕云,便是悠悠的說道,“所謂人,強大之人實力不俗,同時,心境,頭腦盡皆重要。”
“哦?這么說來,這天險四關,其實就是對人心境,實力,頭腦,等等多方面的考驗咯?”慕云聽罷,似乎也是明白了一點。
“沒錯。”那女子點了點頭,便是繼續說道,“第一關考驗的是你的實力,你能擊敗黑影鬼佬,便是已經證實你的實力不俗,而且,你年紀輕輕便是已經有著這般實力,實力方面,你自然是過關了。而這里,便是天險第二關,對你頭腦的考驗。而對于一人來說,心境最為重要,心正則正,心移則邪,所以后面兩關,也是最為致命的心境之關,當然,你若是連這一關都破不了,后面兩關對你來說,也就無法見識了!”
“在下進來,執意闖關,所以,還請姑娘明示此關吧!”慕云微微一笑,便是說道。
“此關不難,我只要你與我對弈一局,你能勝,便能到達第三關了!”那女子說話間,繡袍一揮,便是從那棋盤之上掃過,頓時,那棋盤之上便是干干凈凈,原本棋子,也是被收取一空,落回旁邊兩個棋盒之中。
“黑白兩子,你選哪方?”那女子將棋子收回,便是望著慕云,笑道。
“黑子白子,皆是棋子,在我心中并無黑白之分,所以,哪方皆可。”慕云道。
“也罷,那便我黑你白。選子落手,你先我先?”那女子再問。
“我擅長隨機應變,以不變應萬變,你先!”慕云伸手,便是將白子棋盒置于身前,笑道。
那女子便是不再說話,隨后捏起一枚黑子,略作思索,便是騾子棋盤之上。
慕云望去,只見黑子坐擁正中,便是四方空明,一子占據中心之地,退可守,進可攻,雖是常見之子,慕云依舊不敢大意。
雖是對弈,卻是依舊在拿自己性命對弈,慕云便是捏子扶手,目視棋盤之上,成大事者,縱觀全局,整個棋盤,便是盡收眼底。
說道棋藝。慕云的父親慕刑天便是其中好手,從小耳魚目染,自然也是精通棋中真諦了。
手持白子,正欲落手,卻是一個恍惚之間,腦海之中一片混沌,頓時,一道精光與腦海之中閃過,隨后,眼前之境竟是瞬間變化。
原本自己應該所處竹屋之內與女子對弈,可是現在,自己眼前,竟是一處宮殿,宮殿之上,富麗堂皇,金碧輝煌,處處透著一抹尊貴之氣,而身上衣衫,也是盡數變化,黃袍加身,頭戴龍冠,坐于宮殿之上,龍椅之位。
就在慕云心中詫異之時,卻是傳來一陣急促腳步之聲,隨后,便是只聞那宮殿門外,一聲大呼。
“稟王上,收成大將求見。”
隨后,還未等慕云開口,那宮殿之門便是被吱呀一聲打開,隨后,一名身披戎凱,一臉英氣的男子便是急忙近前,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聲說道,“啟稟王上,黑軍大軍壓境,現正與城門之外,叫囂攻城。”
慕云一聽,頓時一驚,心中猛地也是明白過來,這便是棋局之中,看來,這女子所對弈,并非以棋對弈,而是身臨其境,雙方交戰,兵馬肆騰,兩軍交戰了。
那么,真正的對弈,便是從現在開始,雙方兵馬,便是棋子,明顯,對方大軍攻城,已然是占據了先機。
“王上,請下御旨。”下方男子猛地抬眼,看了看慕云,便是說道。
慕云心中猛地回神,隨后,便是起身,打手一揮,“召集兵馬,守城為先。
”隨后,慕云便是與龍椅之上行下,隨同那男子一起,前往城門之處。
此時,城墻之上,已然站滿己方士兵,盡數白鎧加身,倒是威武不凡。
隨后,慕云便是一路而上,上到城墻之上,此時,便是只見那城墻外,黑軍壓境,密密麻麻,好生壯觀之象。
就在此時,那黑軍之中,便是有一人騎馬而出,只見其一身黑色戎裝,手持雙戟,奔騰而來,來到城門之外,便是雙戟一擺,一聲大喝,“攻城之日,便是你白軍滅亡之時,識相的趕緊打開城門,或許我們還能留你全尸!”
慕云聽罷,便是仔細看去,這一看,心中頓時一驚,那黑衣手持雙戟之人,正是與自己對弈女子。
此時,身邊那戎凱男子便是恭敬進言,“王上,此時黑軍已經壓下,不知不覺間,便是已經來到城門之處,王上,我們是否現在就放箭?”
慕云聽罷,心中先是一愣,隨后,便是只聞一陣轟隆之聲,但見一柄柄巨弩已然架在了城墻之上,一旁,還有眾多弓箭手,這要是同時放出,少說也是數萬只箭了。
不過,慕云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不必放箭,他們現在不敢攻城,依我看,天黑才是對方攻城之時,傳令下去,命所有士兵好生休整,只留下守城士兵,其余士兵全部休息,另外,將城內布防圖,交予我看看。”
令下,便是迅速執行,只留下守城之人,其余士兵便是全服休整,而城墻之外,卻是根本看不見吃飯景象,黑軍也是不敢貿然進攻,倒是正如慕云所說,攻城之時,定然在晚上無疑。
慕云下得城墻,便是來到一處兵營之內,此時,面前方桌之上,已經擺上了城中布放圖。
仔細查看,布放精妙,城墻,城中,皆是有著士兵布陣,想必那黑軍想要攻城,首先便是要打破城墻一關,而后,就算進城,城內還有不少暗防在等著他們。
就在此時,慕云仔細查看布防圖之際,卻是猛然發現,城中另一面,竟是有著一道小門。心中一愣,隨后便是叫來那之前稟報男子。
“此門何用?”慕云指著布防圖之上小門,問道。
“稟,城墻將整個城內封閉,只留下城門處,此門是作為城內百姓在城門被破之時逃命之用。”
聽到此處,慕云便是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本城除了那城外之外,便是沒有其他城門了?”“沒錯。”
“好!給我準備五百精良士兵,現在集合!”慕云大笑一聲,心中之計已然生成。
就在此時,腦海之中猛地再一次混沌一片,精光一閃,眼前之境便是在此變化。
只見自己眼前,又回到了那竹屋之內,而那棋盤之上,卻是已經落子無數。
費解,驚奇,慕云心中也是詫異非常,而現在,竟是黑白兩棋,竟是勢均力敵。
那面前女子,也是猛地搖了搖頭,嘆息一聲,“你這招攻其不備,兩面包抄,倒是精彩,令我損失不少啊!”
慕云猛地一愣,這才發現,剛剛還是勢均力敵的棋盤之上,黑子已然是損兵折將無數,看來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吃對弈,并不是真正的棋子對弈,而是戰場之上的較量,這么說來,自己剛剛一計,由城內小門迂回,對黑軍進行包抄之勢,已然取得了成功了。
“不過,兩軍對弈,成敗并不在一時,我可是還有翻盤的機會哦?”那女子隨后猛地一笑,只見其手持黑子,緩緩地落下,一子定,竟是一處死角,卻是又為一生門。
此子一落,整個局面便是大為改觀,瞬時間,棋盤之上白子,也是折損不少。
慕云心中一愣,臉色微變,腦海之中的混沌之意,便是再一次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