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分鐘后,金鳳凰的包房里,天狼和老刀這兩方所有重要的人物除了酒瘋子,剩下的都到了,羅峰來的是最晚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等著謝戈說事。
謝戈的表情很憤怒,眼圈通紅,不停的抽著煙,包房里沒有一個人開口,沉默了好一會,謝戈扔掉了煙頭,目光掃了一圈在場的所有的人,沙啞的開口,“酒瘋子讓人堵了,就在昨天晚上,送他回家的小弟全部重傷,酒瘋子現(xiàn)在在醫(yī)院躺著,重傷昏迷,生死未卜。”說完以后,謝戈又點(diǎn)著了一根煙,兇狠的看了羅峰一眼,對羅峰昨天灌酒瘋子酒的做法,謝戈確實挺憤怒。“按照那幾個小弟的說法,是禿鷲的人動的手,今天把大家叫過來,就是提前跟大家打個招呼,都把人給我準(zhǔn)備好了,否則,別怪我事后不講情面。”
羅峰低著頭,沒有人看見,幾滴眼淚順著羅峰的眼角滑落,平時他是和酒瘋子沒大沒小,什么玩笑都開,他的心里一直都把酒瘋子當(dāng)成了哥哥。謝戈剛一說完,羅峰就站了起來,出了包房,沒有理會任何人。妖木剛要追出去,就被謝戈一把拽住,按了下去,“讓他去,他不比我差。”然后,又掃了眼其他人,陰狠的說道,“希望你們跟這件事沒什么關(guān)系,若是被我查出來,我讓你們見識下,什么叫比死更痛苦,沒什么事就先散了,盲獸,妖木,你們倆留下。”……
出了金鳳凰,羅峰瘋了一樣的開車,一路上不知道從闖了多少紅燈,很迅速的趕到了醫(yī)院,詢問了一下酒瘋子的病房,羅峰走了過去。
酒瘋子住的是重癥監(jiān)護(hù)室,根本不允許看望,羅峰就隔著玻璃,難受的看著病床上的酒瘋子,酒瘋子腦袋被紗布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左腿打著石膏,被吊了起來,臉色蒼白沒有一點(diǎn)血色。羅峰捂住了嘴,低聲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會,羅峰才擦了擦眼淚,拿出了電話,給小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羅峰平復(fù)了下情緒,對著電話說道,“不管你們現(xiàn)在干什么呢,把家伙給我?guī)希s緊來醫(yī)院,到樓下給我打電話。”
電話那邊的小凱聽著羅峰的語氣不對勁,也沒多說什么,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
羅峰放下了電話,看著窗戶里面的酒瘋子,小聲的呢喃道,“哥,我絕對不會讓你身上的傷白受的,你趕緊醒過來,我還等著你揍我呢,這次我不會再跑了。”說著話,羅峰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一連好幾個嘴巴子就打在自己的臉上,血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臉當(dāng)時就腫了起來,“都賴我,不灌你酒你也不會變成這樣子,等著,哥,我一定給你個交代。”
這個時候,有個人拍了拍羅峰的肩膀,羅峰轉(zhuǎn)頭,是謝戈,“你什么時候到的。”
謝戈拉著羅峰,朝著安全通道走去,“我剛到,咱們邊走邊說。我聽小凱說,你給他打過電話了?”
羅峰點(diǎn)了下頭,“既然知道了是禿鷲做的,不如我現(xiàn)在就去,找個機(jī)會做了他。”
進(jìn)了安全通道,謝戈突然轉(zhuǎn)過身,拽住了羅峰的衣領(lǐng),給他按到了墻上,憤怒的盯著羅峰,“你他媽還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酒瘋子出事我不難受,沒我的話你就叫人準(zhǔn)備動手了?我不想給酒瘋子報仇?你就這么幾個人夠干雞毛的?你自己看看你的樣子,你動動腦子行不行?”
羅峰推開了謝戈,坐在了地上,對視著謝戈,“是,我是不動腦子,就讓我看著對我就跟親弟弟似的人受了那么重的傷什么也不做?我沒你們那么沉穩(wěn),沒辦法看著酒瘋子在那里躺著,還要去算計,要么一起做,要么我自己做。”
“你、你、你、……”謝戈指著羅峰,連說了好幾個你,氣的渾身直打哆嗦,“啪”的一聲,謝戈揚(yáng)手給了羅峰個嘴巴子,謝戈打得很用力,羅峰剛剛止住血的嘴角就又淌出了血,拽著羅峰的頭發(fā),讓羅峰抬頭看著他,“你他媽給我理智點(diǎn),我們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還有一群小弟跟著我們呢,我沒說過不給酒瘋子報仇,你等幾天,不差這幾天,只要禿鷲不死,我們有的是機(jī)會。”
羅峰的眼睛里重新有了神采,也不顧嘴角還在流血,抬起頭就問,“要等幾天?”
謝戈松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羅峰現(xiàn)在一時沖動,將他之前的布置都給破壞了,將手遞給了羅峰,羅峰拉著他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一個月之內(nèi),我一定會給酒瘋子一個交代,前提是你不能沖動,這些我早就有了安排,你看著好了,給酒瘋子報仇的時候,少不了讓你動手,你也不用太自責(zé),這條路就是這樣,就算你沒灌酒瘋子酒,結(jié)果也差不到哪里去,昨晚禿鷲一共派了三輛面包車的人,還有兩輛大貨堵住了路,想跑,太難了。”
羅峰點(diǎn)了點(diǎn)頭,轉(zhuǎn)身下了樓梯,頭也不回的對謝戈說道,“等動手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這幾天就在賓館,你自己也小心點(diǎn),再有人出事,我想你也不會等下去了吧。”
謝戈看著羅峰的背影,沒有開口,默默的轉(zhuǎn)身來到了病房門口,隔著玻璃看著一動不動的酒瘋子,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憤怒的砸在重癥監(jiān)護(hù)室的玻璃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沈悅,你他媽趕緊給我起來。”
護(hù)士聽到動靜,走到了謝戈的面前,“病人現(xiàn)在不能受到打擾,如果你再這樣,我只能趕你離開了。我知道,你的心情不好受,但是,還是請你替病人考慮考慮。”
謝戈看著護(hù)士,深呼吸了幾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我知道了,我這就離開,麻煩你等他醒了趕緊通知我們。”說完以后,謝戈轉(zhuǎn)身朝著電梯走了過去。
羅峰下了樓,小凱一個人站在霸道的旁邊,看著羅峰出來,趕緊走了過去。
羅峰勉強(qiáng)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回去吧,我自己靜一靜。”
小凱聽了,嘆了口氣,“那你小心點(diǎn)吧,對面敢動酒瘋子,已經(jīng)瘋了,你別再出什么事了。”
羅峰答應(yīng)了一聲,上了霸道很迅速的就消失在了寬闊的馬路上。整整一下午,沒人知道羅峰去了哪里,打電話羅峰也不說,直到晚上,羅峰才回了旅店。羅峰出現(xiàn)時,他的樣子嚇了小柔和安旭一跳,兩只手上全是已經(jīng)凝固了的血,頭發(fā)亂糟糟的,到了賓館,倒在床上就開始睡。 小柔和安旭趕緊打了盆水,給羅峰擦洗了下身子。整整三天,羅峰一句話也沒說過,到了時間就去吃飯,然后繼續(xù)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