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牧元陽對視了一眼。
後者點了點頭後。
夭夭纔開口說:“很簡單,你們看這些瓷瓶的底部,都有不同的花紋!
以不同瓷瓶底部的花紋爲中心,其他花紋按照不同次序,八卦方位進行依次排列,就能夠得到丹藥上的花紋圖案!
用瓷瓶底部花紋和丹藥上的花紋相互印證。
就可以從不同的丹藥上,找到不同的花紋圖案!
而那顆不在瓷瓶地步花紋排序當中的丹藥,就是安全的!”
不得不說,夭夭的觀察著實是細緻。
不僅僅是侷限在瓷瓶和丹藥上。
甚至於連外在的因素都全部考慮到其中。
牧元陽當時還真就沒想到這一點:“夫人慧眼如炬。”
夭夭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而其他人則是瘋了一樣,開始搶奪瓷瓶!
有了正確的破解辦法,那麼誰得到瓷瓶,就意味著誰可以活下去!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生死在前,唯有一丈!
一時間,又是一場極爲血腥,極爲暴戾的殺戮展開。
獲勝者,毫無疑問就是那些實力最強的武者了。
和剛開始幾波活下來的人幾乎沒有什麼差別。
當然,有幾個在第一關當中大展雄風的武者,已經被前一關的蛟龍給吃掉了。
牧元陽和夭夭沒有摻和到這場混戰當中。
也完全沒有必要…
很快,現場就剩下九個人了。
其他人全部死光!
大殿內飄蕩著極爲濃郁的血腥味。
這就是武道的殘酷了。
也是人性的堅韌!
其實剛纔包括牧元陽在內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誰是最後的贏家了。
強弱這東西,有時候很模糊,有時候又涇渭分明!
可那些弱者還是奮不顧身的上去戰鬥,因爲那是他們唯一活下來的希望。
可很顯然,那些希望沒有落到他們身上。
強者,享受著強者應有的機會,,,活下去!
七個武者分別得到了一個次瓷瓶。
然後按照夭夭提供的辦法反覆推演。
自然是要格外小心謹慎,這種事情可是容不得半點差錯。
否則的話,付出的就是自己的生命。
在再三推算之後,其他幾人也分別服下了丹藥。
果然,都是正確的丹藥。
“感謝元陽兄賢伉儷相助之恩!”
幾人紛紛抱拳拱手道謝。
而隨著他們服下丹藥,眼前的銅門也直接就開啓了。
原來這一關破關的辦法,就是吃下所有正確的丹藥。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
“那爲什麼還要自相殘殺?”
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
不是所有人都是殺人狂!
在生死麪前的話,那自然沒有什麼好猶豫的。
殺,殺,殺!
不管是朋友,還是兄弟。
當活路只有一條的時候,就都自動變成了敵人!
這就是人性的歹毒,也是人性的光芒。
爲了活下去,可以克服任何危難。
這是生命的自卑和偉大。
不過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屠殺,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時候。
衆人心裡不由得有些反酸,臉上也都漏出了苦笑。
他們剛纔,有些人手刃了自己同行一路的夥伴。
有人殺死了自己結交多年的兄弟!
甚至有血脈相連之人,,,
可最後,卻全都死在了他們的屠刀之下。
剛纔都陷入了活下來的喜悅當中,那些愧疚還可以壓下去。
可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屠殺都是多餘的時候,,,
那種死裡逃生的喜悅蕩然無存,愧疚的情緒開始瘋狂蔓延。
就連一個人都沒有殺的牧元陽,都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畢竟他雖然沒有親手殺人,可是隻能活九個人的話,是他率先說出來的。
當然,以牧元陽的心性,這種愧疚只是一閃即逝的。
他只是想到:“這遺蹟,竟然歹毒如斯!”
可不是。
以種種手段,害人性命。
這本來就足夠歹毒了,而且,居然還玩弄人心,,,
雖然遺蹟也沒有給任何人明確的提示,最後這一關只能夠活下來九個人。
可是卻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暗示。
九個瓷瓶,九顆丹藥…
加上先前兩座大殿的影響…
最後,又是一場人間慘劇!
好在在場活下來的人,都是武道當中的絕對精英!
除了夭夭之外,最弱的也是三花級別的。
他們的神魂是極爲強大的,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念頭。
所以那種愧疚雖然強烈,卻也很快被他們壓下去了。
若是尋常武者,可能這一波就要神魂受損,甚至於走火入魔。
“這遺蹟未免也太古怪了一些!”
牧元陽掃了衆人一眼,說:“調理內氣,再繼續走。”
“好。”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壓根就沒有退路。
從踏入第一座大殿那一刻開始,就沒有了。
想要活下去,只能夠往前走!
一往無前的往前走!
否則的話,就是死亡的結局。
在恢復了很長時間以後,剩下的九人繼續前行。
穿過大殿之後,居然又是幽長的隧道!
而且很安全!
這讓所有人都絕對而不可思議。
畢竟這一路過來,兇險之處,已經無需多言。
第一批進入遺蹟的萬數武者,能夠成功活到現在的,有幾個?
沒人知道,反正他們這一行千多人,就剩下他們九個人了。
僅存的九個人!
通道的安全,反倒是讓衆人更加小心翼翼了起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已經對這座遺蹟的邪惡程度,有了很深層次的瞭解。
既然這樣,哪裡還敢輕敵大意。
不過繼續往前走是必然的。
他們依舊沒有退路。
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大概一炷香左右。
眼前再度出現了一座大殿。
這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大殿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和森羅大殿沒有任何區別。
第一關人數直接死了一半!
剛纔那一關只活下來九個!
那麼接下來呢…
是隻能活下來一個?
還是,,,全軍覆沒?
沒有人知道,可他們還得繼續往前走。
進入大殿,身後的銅門直接落下。
可所有人都沒有心思看,目光都盯著大殿正中。
大殿正中,有人!
一個身著長袍,面帶羅剎的人。
而且是,活的!
“從遠古,,,活下來的人?”
大夥心神一怵。
那樣的話,這個武者得多強大?
連孽窟當中的那些,曾經的,存在於傳說當中的仙人。
都只能夠躲在孽窟當中茍延殘喘。
這武者,居然活生生的站在這裡?
現世的仙人?
因爲感應不到那武者的強弱,所有人都只能夠在心中胡思亂想。
可牧元陽卻心裡發寒:“好大的局啊!”
這武者是從上古活下來的?
牧元陽壓根就不信!
原因很簡單,他了解過孽窟,和真正的上古武者接觸過。
就是他的老丈人,,,
所以他知道,上古大劫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那是整個天地的怒火!
沒有任何人任何仙神能夠抵擋!
就連現在,那些上古時期摘星拿月的仙人,也只能夠跟狗一樣,蜷縮在孽窟當中不敢露面。
否則的話,現在這天下早就是上古武者的了。
畢竟比起上古武者,上古武道來說,現在的武者和武道還是太過於稚嫩了。
稚嫩到孩童和壯漢之間的差別,完全就沒有可比性。
所以牧元陽斷定這武者不可能是從上古時期活下來的人!
既然這樣,那他是誰?
很快,青袍羅剎武者自我介紹了:“本座,大武十二使之一,號羅剎!”
他語出驚人。
一句話,直接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包括牧元陽在內:“這遺蹟,,,居然是出自武皇的手筆!”
乖乖,這手筆太大了吧?
這遺蹟的規模,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大!
難道都是武皇修建出來的?
這可能性不大。
雖然武皇完全有修建出這一座遺蹟的能力。
可如果想要一點動靜沒有,就搞出這麼大的工程,是完全不可能的。
畢竟這遺蹟就在山王城百里之內,每天都有不計其數的商隊和武者路過,不可能一丁點的痕跡都察覺不到。
所以牧元陽斷定這遺蹟不是武皇建立的。
可既然不是武皇建立的,那這武者如何會出現在這裡呢?
“難道是武皇已經掌握了控制遺蹟的辦法?”
除此之外,牧元陽想不到任何辦法,能夠讓人憑空出現在遺蹟當中。
而且前提還是在遺蹟沒有開放,靈氣巨柱都沒有散溢的情況下!
靈氣巨柱,是遺蹟的標配!
靈氣已經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了。
牧元陽可不覺得武皇能夠搞出這麼多的靈氣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武皇的實力…
牧元陽甚至都不敢想。
卻聽到有武者對那青袍說:“這竟然是大武的奸計!
好膽,你如此坑害天下武者,就不怕武林報復麼?
本座乃是沙鱷幫少幫主,我父親…”
他話還沒說話,就看到那武者隨意揮了揮手。
也沒看到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武者的身體居然瞬間化作了一團爛肉!
就跟被一座大山不斷捶打,生生給錘爆了一樣!
“嘶,好精純的道韻!”
一瞬間,牧元陽就對那武者的實力有了一定程度的評估。
至少,也得是三品左右的大聖…
不是他能夠匹敵的。
“聒噪!”
青袍羅剎冷哼了一聲:“本座可不管你什麼背景,也不管你什麼身份,我希望在我沒說完之前,你們能夠老老實實的聽著,否則的話,,,嘿嘿!”
有了前車之鑑,所有人當然是老老實實的。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現在形勢不由人,只能乖乖等著。
聽到那青袍武者說:“你們能夠走到這一步,著實是難得的英才!
無論是實力,心性,氣魄,都遠非尋常武者可以比擬的!
現在,武皇陛下大恩大德,給了你們一個效忠的機會,你們可願意?”
這情況,好像容不得他們說不願意啊。
可特麼這未免也有點太過分了吧?
所以他們也都沒開口。
只是心中想著:“若是能夠離開這兇險之地,非得把大武的惡行昭告天下,讓天下武林中人羣起而攻之才行!”
大武的實力可是不弱,單對單的話,能夠剛得過大武的人很少。
所以想要收拾大武,必須要很多宗門協同用力。
不過想必只要今日的事情傳出去,天下想要跟大武作戰的宗門,必然不在少數。
別的不說,就他們荒州武者,都絕對不會放過大武。
畢竟這次進入遺蹟的武者,大都是來自荒州的。
也不知道要被大武坑殺多少人,怎麼可能不心懷怨恨?
他們的身後的勢力,也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到時候絕對是讓大武有口難言,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現在他們是不敢耍狠的。
只是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夠離開遺蹟。
青袍羅剎好像知道大夥的想法,微笑說:“想要離開遺蹟也簡單,看到我身後沒有?
走過去,你們就能離開了。”
他說,絲毫沒有藏著掖著。
因爲他知道在他面前,沒有一個人能夠順利通過!
牧元陽他們也都知道這一點,所以誰都沒有輕舉妄動。
只是看著他。
青袍羅剎笑了笑,說:“爾等都是出身大門大派,也不乏有名震一方之人!
我知道,就這麼輕飄飄的讓你們忠誠,也是不切實際的。
畢竟天才有天才的驕傲,這是可以理解的,,,”
說著,青袍羅剎手中突兀的多了一枚丹藥。
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一亮…
尤其是牧元陽,更是驚呼出聲:“道種!”
“不錯,就是道種!”
青袍羅剎對著牧元陽笑了笑:“還是王爺有見識!”
牧元陽聞言遍體生寒。
他居然知道他的身份!
先前他還存著事有不歹,就暫且委身投降的心思。
可現在的話,,,好像連最後的餘地都沒有了。
武皇絕對不會容忍他屢次三番挑釁的舉動。
要知道,現在煙柳郡還在牧元陽手中呢!
他和武皇之間,天生就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牧元陽也不認爲武皇能夠寬宏大量到這種地步。
就算是武皇肯,他牧元陽也不肯。
不過他也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很冷靜的看著那青袍羅剎。
想要從他的口中,聽到一些關於武皇的計劃和手段。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