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朝川烏加盟
薛遠沉思了片刻:“第一點我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解決,完全是看命了;第二點其實不太難,他們已經習慣了我們的溫順和聽話,如果我們一直保持這種溫順,他們看守我們的人也不會太多,只要選擇在晚上動手,以有心算無心,我們解決他們的幾率是很大的。但是我們在馬廄得手后如何沖出去,就需要好好策劃一下了。”
“如果我們沖出去的不是我們十個人和十匹馬,而是馬廄里所有的戰馬,幾率應該會大一些,而且我們可以想辦法讓黨項人的營帳亂起來,黨項人越亂,我們沖出去的機會也就越大。”秦鎮說道。
馬璇閉上眼睛,把薛遠和秦鎮所說的話在腦海里面推演了一遍,睜開眼說道:“你們說的有很大的可行性,關于第一個問題其實我們的主動性不是很高,但我們剛才我們大家的討論提醒了我一點,我們可以通過拓跋澤的依懶性增加我們南下的可能性,拓跋澤既然是勇士,那么到了打仗的時候,他被拓跋珪重用的可能性很大,那么只要他說一句話,我們跟隨軍隊南下的可能性就大很多。”
秦鎮點點頭:“這的確是一條行之有效的辦法,拓跋澤現在無人可用,一旦臨戰他被重用,一時之間他的權力和對手下的控制會出現一個空隙,如果我們能夠利用這個空隙,就基本上有很大的可能隨軍南下;這是很重要的一條線,我們先牢牢的把握住,后面看能不能發現另外一些辦法,畢竟,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關于第二點和第三點,我突然有一些另外的想法。”薛遠說道。
秦鎮和馬璇同時露出詢問的目光。
“我們為什么一定要想著純武力解決這些守衛呢,我們還可以下藥啊,川烏作為大夫,治病救人他既然拿手,那么給人下藥當然也不在話下,如果能夠給他們成功下藥,那么我們成功的幾率也會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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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鎮和馬璇相互看了一眼,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馬璇說道:“如果需要川烏配合出力,就必須讓他知道我們整個的計劃。”
秦鎮說道:“我對川烏的承受力還是有信心的,川烏雖說看似為人平和,與人無爭,可是從小就跟著他的祖父、父親走村串鎮的,也算是見慣了了人情復雜,心中自有丘壑。”
馬璇說道:“這樣的話,那就把川烏也叫過來,我們四個一起商量一下,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薛遠起身道:“我去叫。”
一會薛遠帶著朝川烏過來,四人坐定,薛遠便把他們商量的逃離計劃給朝川烏說了一遍。
朝川烏聽著薛遠所說的計劃,目光還是那么平靜,沒有透露出一絲的驚訝,等薛遠說完了,朝川烏才點頭說道:“你們果然想從這里逃出去。”
秦鎮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準備要逃出去的?”
朝川烏看了一眼秦鎮,目光中帶有些許的笑意和佩服:“你又是讓我們練習武術、又是讓我們練好騎術、還讓我們學習文化知識、現在更是讓大家給黨項人以老實聽話的印象,做了這么多,要不就是準備逃出去,要不就是在黨項人的統治下往上爬,如果想一輩子做奴隸,肯定是不需要那些技能的,而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甘于屈居黨項人的統治的,那么,就只剩一件事了,逃出去。”
薛遠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為什么就這么肯定我們不會想著在黨項人這撈一份富貴呢?”
話一出口,薛遠的臉一紅,他知道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朝川烏似笑非笑的看著薛遠,盡管他知道秦鎮、薛遠都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是他還是要說,因為這些話他已經憋了很久,說出來才痛快。
“自打秦鎮訴說了那個盛世的大唐,漢人的榮光之后,我就知道,我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會屈服于黨項人了,我們的心中都烙上了作為漢人的驕傲,雖然我們身在囹圄,但心中有希望、有理想,有一個絢麗的世界,這是黨項人永遠給不了的;再說,就算你們想在黨項人那撈一份富貴,也得黨項人愿意啊!”
說完這句話,朝川烏望著秦鎮:“說真的秦鎮,我很佩服你,以前的你給我的感覺就是有一些聰明才智,但現在你給我的感覺就是自信和智慧,你能給大家帶來希望,逃出這個地方,我們每個人都想過,但是沒有人付之于行動,而你不僅想了,而且做了,而且是做這樣一個對于我們來說如此龐大的計劃,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自從你受傷醒來之后,我感覺你真的不一樣了,看來你這場傷沒有白受。”
秦鎮笑著說道:“那也首先得感謝你用精湛的醫術將我從鬼門關拉回來啊。”接著秦鎮又問道:“既然你能夠猜出我們有逃離的計劃,那別人估計也能猜出來,你看現在大概都是誰猜出了我們的計劃。”
朝川烏說:“別人我不知道,但陳落生和馬瑞兩人心中大概也有一些想法。”
秦鎮嘆道:“是我低估了大家的智慧。”
薛遠說道:“既然很多人已經有這方面的猜測,那么我們是不是不用隱瞞了,讓大家一起參與進來。”
秦鎮和馬璇沒有說話,他們想聽聽朝川烏的意見。
朝川烏想了想說道:“我認為現在向大家公開有些不妥,雖然大家心中難免有些猜測,但那只是猜測,大家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會表現出來;但若果大家都知道了這件事,心境難免會發生變化,心境發生變化,時間長了,我們的行為做事難免也會發生異常,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來不得半點閃失,所以我認為現在這種境況下還是保密為好,等到合適的機會在公開不遲。”
馬璇聞言說道:“我同意川烏的意見,其實川烏和秦鎮要求保密都表達了同一個意思。我們雖然不可能主動泄密,但是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有可能會把秘密泄露出去,所以知道的人多一個,我們泄露出去的風險就會大一倍,這次的情況太關鍵了,這樣的風險,我們承擔不起。”
薛遠說道:“好,既然你們三個的意見都是繼續保密,我也同意繼續保密。”
秦鎮聞言對朝川烏說道:“我們叫你過來商量一下,就是想問一下有沒有一種藥能使人短時間內失去知覺或者渾身乏力,這樣或許對我們的計劃有很大的幫助。”
朝川烏說道:“你們說的那種藥肯定是有的,比如能使人昏迷的蒙汗藥,基本就是用曼陀羅的體內液體制作而成,但這種要卻極為罕見,一般的藥鋪根本沒有;至于讓人渾身乏力的藥,見效最快的那就是瀉藥了;但無論是蒙汗藥還是瀉藥,我們都搞不到啊,沒有這些東西,說什么都是白搭。”
秦鎮臉色平靜,并沒有應為朝川烏肯定有這種藥而興奮,也沒有因朝川烏說搞不到藥而沮喪。
“只要有這種藥就好,川烏你把你能想到的這兩方面的藥心里列一個清單,我們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盡力去搜尋,用藥也是我們這次計劃的一條輔線,但它并不是最為主要的那條線,能搞到一兩樣那最好,那樣能給我們增強成功率,即便是搞不到,我們也不用沮喪,反正機會就在那,最壞的結局就是奮命一搏,總比一輩子待在這里要強。”
朝川烏說道:“既然能給人下藥,那我們到時候也可以給馬下藥,你們不是希望到時候越亂越好嗎,我們給一部分戰馬的草料中下藥,讓這些馬更加暴躁,再輔助以別的手段,比如讓馬廄著火等等,在黨項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讓所有戰馬一起往外沖,我們可以乘機混在戰馬當中沖出去。”
薛遠稍顯興奮:“這樣一來,我們搞亂黨項人的機會就更大了,還能達到一石三鳥的效果;這一鳥,這些戰馬越暴躁,我們沖出去的機會就越大;這二鳥,沖出去的戰馬越多,黨項人沒有了馬,他們追擊我們的可能性就越小;這三鳥,黨項人如果沒有了馬,那他們的戰斗力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到時候就要看那里的漢人守軍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馬璇問道:“那這藥怎么搞?”
朝川烏自信道:“你們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這兒的獸醫,對人的藥不好搞,可是對于馬的藥還是可以搞到的,有一種給馬舒筋活血用的藥,如果藥量加倍,完全就能使馬在一段時間內變的暴躁。到時候我借著有些戰馬萎靡不振的名義,去馬場守衛那抓藥,名正言順啊。
秦鎮笑道:“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原本我們討論怎么對付守衛呢,沒想到卻是在戰馬這一塊出現了重大的突破,我們每個人都想一點辦法,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克服各種的困難,逃出生天。”
薛遠、馬璇和朝川烏也被秦鎮的自信所感染,對未來充滿了自信,或者說他們的潛意識中更愿意相信秦鎮所說的,把那些不相信的因素深埋在心底,不愿意拿出來,因為秦鎮的話中承載著他們的理想、他們的希望、他們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