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這不能算數(shù),我連兵器都沒有取出來,裁判,他這是犯規(guī)……”看見冷冷站在自己身前的周紹,許久之後,顧非凡終於反應了過來,不過他並沒有甘心認輸,反而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了起來。
“你輸了!”
同樣的三個字再次在顧非凡耳邊響起,不過這一次說話的卻是三號擂臺的裁判,冷漠的話音不帶絲毫感情‘色’彩,一看就是這位裁判絕對是出自軍伍之中,處事雷厲風行而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記得你欠我一千萬兩白銀,如果不希望我去顧府向你父親討要的話,你最好儘快送來給我。”說完之後,周紹鬆開了鎖住顧非凡咽喉的右手,也懶得再回頭看一眼,邁步就向著擂臺之下走去。
其實如果真正說起來顧非凡的實力並不算差,不過他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過習慣你來我往的比武模式,缺乏與人真正廝殺的經(jīng)驗,特別是那種出手狠辣果斷的對手。面對周紹這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他猝不及防之下落敗並不令人意外。
衆(zhòng)人期望的龍爭虎鬥並沒出現(xiàn),放眼六大擂臺,周紹所在的三號擂臺恰恰是最早結束的一場比試。不過周紹卻並沒有離開,而是轉(zhuǎn)向其他擂臺觀戰(zhàn)了起來,如今剩下的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爲他的對手,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觀察對手的機會。
“恭喜周老,你們周家可又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小輩,比我家那個小子強多了,我聽說他是周鼎老弟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紹卻不知道剛纔所說的顧非凡的父親就坐在中央的看臺上,而且還把他的話一絲不漏地聽了進去,不過以顧文賢的身份地位倒不至於和一個小輩計較。畢竟小輩再怎麼出‘色’,在他們看來也終究只是小輩,就像是那些真正的武道霸主很難把那些年輕天才看成對手一樣。
“呵呵,不錯,當年鼎兒像他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同樣的出‘色’,他沒有給他父親丟臉。”周老爺子微微晗了晗首,渾濁的雙眸之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欣慰之‘色’,而放眼偌大的周家,能夠得他如此評價也絕對不超過一手之數(shù)。
“心思縝密,出手果斷,時機把握更是沒有分毫偏差,我觀察了很久,他的戰(zhàn)鬥素質(zhì)也絕對是千里挑一的優(yōu)秀,此子若是能夠成長起來,他日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周老,他在武道方面可有老師教導麼?”一直沒有開口的慕容魁乙突然轉(zhuǎn)過身來,語氣鄭重的開口問道。
聽見他突然這麼一說,顧文賢和周老爺子兩人均是爲之一愣。
“周老乃是儒學泰斗,大燕文人中的領袖人物,我一介武夫自然不敢與周老比較這個。但在武道方面我自問還算有些建樹,若是這小傢伙還沒有老師教導的話,我願意收他爲親傳弟子,將一身所學傾囊相授!”慕容魁乙並沒有掩飾什麼,直截了當?shù)恼f出了自己的打算。
聽見這話,周老爺子還沒有什麼,但旁邊的顧文賢雙瞳卻忍不住微微一凝。
慕容魁乙是什麼人,先不說他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以及當今聖上對他的信任,他的一身修爲也早已達到了通玄的地步。這麼些年由他鎮(zhèn)守的皇宮連只蚊子都飛不進去,即便是在帝國衆(zhòng)多將軍之中,他的實力也僅僅只排在那已經(jīng)許久未曾現(xiàn)身的帝國大將軍之下。
慕容魁乙竟然要收那個小傢伙做親傳弟子,突然之間聽到這個消息,即便是顧文賢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驚異,再次看了比賽場中那個‘挺’拔的身影一眼,顧文賢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
“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料想他應該還沒有,以慕容將軍的實力和品行,我相信紹兒一定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周老爺子輕輕放下手中的茶杯,轉(zhuǎn)過身來看著身旁的慕容魁乙,緩緩開口說道。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臉上的高興之‘色’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若是周紹能夠被慕容魁乙這樣的武道霸主收爲弟子,日後的武道之途絕對可以少走許多彎路,他又如何會不高興。
“既然如此,那等這一次比武大會結束之後我再親自問問那小傢伙吧,畢竟這件事還要徵求他的意見。”
聽見慕容魁乙這話,站在他身後的親衛(wèi)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在禁軍之中誰不知道慕容將軍一向是霸道的代名詞,幾時見他徵求過別人的意見,況且這樣的好事就算是傻子也不會拒絕,那個叫周紹的既然被這麼多大人看好又怎麼可能是傻子。
不過這些事情周紹卻是不知道的。
半天之後,第四輪比賽結束,北院一系進入第四輪的八個學員也僅僅只剩下了兩人,其中一人是曹僞,而另外一人則是最早獲勝的周紹,即便就算是得到衆(zhòng)人看好的林封也敗在了東院的一個老學員的手上,另外五人也均是敗於其他院系學員之手。
第五輪比賽並沒有拖到第二天 ,當天下午就開始進行了,隨著剩下的人數(shù)越來也少,餘下選手的實力也變得越發(fā)的強橫。如今近四百人雖然只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但這近三十人每一個卻都是帝都學院頂尖的存在,就算是放在外面也絕對稱得上是一方高手了,這與年紀無關。
“堂姐,怎麼是你?”
滿臉苦笑著看著走上擂臺的纖纖白影,周紹的臉上全是無奈的苦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五輪的對手竟然就是自己的堂姐周瑤琴,面對這個周家年輕一輩的大姐頭,饒是周紹也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怎麼,難不成你認爲堂姐沒資格做你的對手?”
看著滿臉苦惱的周紹,周瑤琴卻是毫不在意的嫣然一笑,向前邁出幾步,走到周紹身前婉聲開口說道,好像對這個結果一點都不在意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周紹自然不會有這種想法,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堂姐實力極爲強悍,就算是比之那些首席學員也不過僅差一線而已。如果不是因爲中院已經(jīng)有五位首席,她說不定就已經(jīng)是首席中的一員了,而周紹自己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周紹心中苦惱的是不知該如何處理眼前的局面,這倒並不是他憐香惜‘玉’,若是換做另外一個‘女’子,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煩惱,可偏偏這個人就是周瑤琴。他不想對周瑤琴出手一方面是因爲周瑤琴是他嫡親的堂姐,另一方面也是因爲周瑤琴一向?qū)λ麡O爲照顧。
不過無論如何,這前十的名額周紹也是怎麼都不會放棄的。
“好啦好啦,不跟你開玩笑了,我上來只是過來看看你的,給你加加油的。記得贏了之後請我去富貴樓好好吃一頓,我說的可是二樓。”說完之後,也不管周紹和圍觀衆(zhòng)人呆鄂的神情,周瑤琴蓮步輕移就這樣走下了擂臺,雪白衣帶,隨風飄動,好似一位下凡仙‘女’一般。
她竟然主動認輸了!
“這……”
看見周瑤琴如此,不僅是周紹,旁邊圍觀的衆(zhòng)人頓時都愣住了,所有人都有些‘弄’不清楚現(xiàn)場的情況。特別是她的那些追求者,加油吶喊聲也頓時戛然而止,一個個都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堂姐,你這是何必……”
看著那慢慢遠去的纖弱身影,周紹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些愧意的喃喃自語道。代表大燕帝國出戰(zhàn),這樣的機會珍貴程度不言而喻,但周瑤琴卻因爲他而毫不猶豫的直接放棄,如果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這一局,北院學員周紹獲勝!”
裁判畢竟是裁判,很快就從眼前的情況中明白了過來,認不認輸不關他的事情,他的職責只是裁決出比賽的勝負,而如今這一場比試的結局毫無疑問已經(jīng)出來了,只不過速度有些快罷了。
嘴角帶著一絲苦笑,周紹慢慢走下擂臺,原本以爲艱難的一戰(zhàn)竟然變成了最輕鬆的一場,這樣的變化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周紹的心裡卻沒有絲毫興奮,有的只是對周瑤琴的感‘激’和歉意。
“周家人要有周家人的樣子,如果你不想辜負她的好意就去好好準備一下。你下一輪的對手是上官薇月,她的實力在首席學員之中雖然不算最強,但也絕對不算最弱,你也只有贏了她,才能確保能夠留在前十之列!”
低沉的話音在耳畔響起,周紹擡目望去,印入眼簾的正是周振東那剛毅的臉龐,卻不知他何時已經(jīng)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微微猶豫了一下,周振東又繼續(xù)開口說道,
“上官薇月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闖過了幻塔第六層,她如今的實力比之武宗初期強者只強不弱,而且她還是金屬‘性’武者,一手劍術更是得到銀鳳將軍真?zhèn)鳎忝魅毡任湟⒁饬恕!?
話一說完,周振東也沒有再繼續(xù)停留,邁步便向著遠處走去,片刻之後就消失在那人羣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