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嚶聲幾乎震耳欲聾,把這個空間填的滿滿的,數道白色的光芒從墻壁裂山根的縫隙中射入,一團幾人高矮的模糊光球已經來到了墻外。這團光球好像一只怪獸的獨眼,正從縫隙中窺探著空地里的獵物。
火小邪后背冰涼,若是有形有質的東西,他都不怕,可來到這里的東西,只是一大團光,不免讓人恐懼異常。
黑風低吠幾聲,爪子將地面抓的嘎嘎做響,居然叫都叫不出來了。
眾人看著這團光球,誰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么,人人手心額頭全是冷汗。
這團光球沿著墻壁外緩緩移動,似乎在尋找可乘之機,嚶嚶聲忽大忽小,又似在沉重喘息。光球游走了片刻,突然驟然間縮小,消失無形,嚶嚶聲也嘎然而止。
火小邪豆大的汗珠滾落臉頰,低聲道:“不見了……”
林婉顫聲道:“不是不見了,可能是……”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藤蔓移動的暴響聲沖天而起,只見無數的藤蔓如同洪水泛濫一般,從光球消失之處瘋狂的涌出。這勢頭如此強勁,卷起一股烈風,咧咧做響,幾乎吹的人站立不穩。
林婉驚聲道:“木媻沖破了主脈靈障,千萬不要離開八壺中央!”
無數藤蔓沖入空地,在空中直摔下來,許多便瞬間枯燥不動了,但還有更多藤蔓借勢涌入,組成墻壁的粗大烈山根不斷被抽干,變得細小脆弱,根根斷裂,最后被完全沖毀,從上到下形成一個數丈寬的大洞,讓更多的藤蔓瘋狂涌入。
只不過眨了幾眼的時間,這個空地的三成便已被藤蔓占滿。木媻絕不罷休,繼續催動藤蔓涌入,那些藤蔓如同一道蠕動著的巨浪,向著火小邪他們壓來。
張四爺、周先生他們還是奮力切割靠近的藤蔓,可這樣龐大的藤蔓數量,人力切割如同杯水車薪。張四爺、周先生、鉤子兵們只能且戰且退,已是形式險惡,稍有遲緩,就會被卷入騰海之中。
林婉見狀,高聲叫道:“張四爺!你們到我們這里來!快點!”
張四爺一聽,想也沒想,立即高叫撤退,帶著鉤子兵死命向火小邪他們跑來。
張四爺面色慘白,一進八壺中央就喊道:“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嗎?”
林婉高聲道:“生死由天定!整個地宮中,只有這八個石壺中央最為安全了!”
張四爺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水媚兒臉上,愣了一愣,正想說話,藤蔓的海洋已經席卷而至,哪里還能讓人細想。這片藤海碰到了八個石壺外圍,便嘩的一下分開,如同碰到了無形無質的高搶。藤蔓繞過了八壺中央,分向兩邊,轉眼就把石壺緊緊圍住。
田問低喝一聲,腳下猛踩,用力之大,竟把方磚踹裂。田問也不言語,身子一伏,搬起方磚,手中亮出兩把形狀如彎月的利器,向下直插,嘎嘎劃的土石作響,雙臂如同車輪一樣旋轉起伏,往下挖掘。
田問大喝一聲:“幫我挖!”
火小邪他們會意,張四爺更是齊頭并進,一群人圍攏過來,各顯其能,拼命擴大地面挖掘的范圍,幫著田問清理土石。田問位于正中,簡直象一只陀螺,手側卷出砂石無數,直往地下鉆去,如果地下不是堅硬的砂石混合,僅僅是松軟的泥土,田問這種速度,一盞茶的時間,足能鉆入地下數米深。眾人看田問如此神勇,無不掄圓了膀子干活,面對生死之際,還有什么恩怨抹不開的。
林婉默默看著石壺外圍的藤蔓海洋,反而淡然道:“我們走不掉了,挖到哪里也沒有用,這種威勢,八壺一破,青蔓橈虛宮就全部被木媻控制。”
火小邪拼命挖掘,聽林婉這種類似放棄的話,叫道:“林婉!你不要灰心!我們挖下去,說不定還有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