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和小伙計手腳也算麻利,不一會便給火小邪端上一大盤醬汁馬肉和一海碗的豬肉木耳面片。
火小邪呼嚕呼嚕吃了起來,一會便吃了個半飽,于是叫了掌柜的來。
掌柜的帶著圍裙,一邊擦手一邊跑來,說道:大爺,還有道山雞燉蘑菇人參,一會就好。
火小邪吃著馬肉,說道:掌柜的,不著急,慢慢燉著,你先坐,嘮上幾句。
掌柜的應了聲,沖后廚叫道:小五,把大柴抽掉,小火燉著!說罷滿臉笑容的坐在火小邪對面。
火小邪也笑瞇瞇的看著掌柜的:掌柜的,你叫我大爺大爺,那你看我多大年紀了?
掌柜的張口便答:大爺您看著大概有三十歲左右吧。
哦三十歲左右?火小邪筷子一停。
您說話的口氣挺年輕的,但是您的長相,有些滄桑,若是您不說話,我可能猜您三十五歲上下呢。?? 五大賊王710
嗯,嗯,今年是什么年頭來著?
今年是民國不是不是,是康德五年,康德五年。
什么康德五年,不知道什么康德,你就說民國
掌柜的神『色』一緊,連忙打斷,壓低聲音道:大爺,大爺,可不能『亂』說,小鬼子和二狗子聽見了,咔,要殺頭的。
哦,那是民國幾年?火小邪也煞有其事的壓低了聲音。
民國二十六年,私下里大家才敢這么說。
火小邪重重的點了點頭,半晌沒有吭聲,他心里翻天覆地的起伏,這句簡簡單單的民國二十六年,對他卻意味深長。
大爺,你怎么了?掌柜的有些心虛。
火小邪回過神來,無所謂的一笑,說道:掌柜的,我和你說個事,你信不信?
您說。
我整整的忘了十一年的事情,我以為,今年還是民國十五年。
哈,大爺您一定是開小的玩笑。
火小邪『摸』出煙嘴,叼在嘴上,吸了兩口,也哈哈一笑,說道:是啊是啊,開個玩笑。如果我真的忘了十一年的事情,肯定這些事,都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挺好,挺好。
火小邪嘻嘻哈哈的,將煙嘴放在桌上,又吃了起來。
掌柜的弄不清火小邪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好陪著傻笑,見火小邪掏出煙嘴,又放在桌上,想起了什么,問道:大爺,您抽煙??? 五大賊王710
嗯,抽!火小邪頭也不抬。
掌柜的弄不清火小邪的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只好陪著傻笑,見火小邪掏出煙嘴,又放在桌上,想起了什么,問道:大爺,您抽煙?
嗯,抽!火小邪頭也不抬。
掌柜的說道:您是稀客,有這么大方,我有幾根好煙一直攢著,自己也不抽,我給您拿來?
好啊!我不和你客氣啊。
掌柜的正要起身,那個小伙計端著一盆子山雞燉蘑菇走來,燙的呲牙咧嘴,掌柜的一見,趕忙幫著接過,放在桌上,吹了吹手,吩咐道:小五,去我的房里,把我那個小盒子里的煙拿來。
小盒子?
還有哪個?上次你手賤,我抽了你一頓的那個!
哦哦哦,是是是。小伙計回想起來,趕忙跑開。
火小邪笑道:他是你親戚?
遠房的一個外甥,父母前兩年死了,一直跟著我,光知道吃,笨手笨腳的。掌柜的把山雞燉蘑菇推到火小邪面前,巴結道,您嘗嘗,您嘗嘗,都是本地土產。
好!火小邪舉起筷子,正要夾一筷子,抬頭問道,你這個店,就你們兩個人啊?
我老婆也在。掌柜的又解釋道,她一個山里的老娘們,不是不敢出來,而是她是個癱子,下不得地。
這樣啊對了,掌柜的,你這里叫什么地方,看著房子不少,怎么見不到什么人啊。
說來話長,我們這里叫北巴窩,靠著大的官道,以前算是一個商隊抄近道去牟平的必經之地。
牟平?
啊,是啊。
火小邪暗罵一聲,心想道:見他『奶』『奶』的鬼哦,牟平離奉天有小一千里路呢,靠著長白山了!看來我忘了的十一年,跑的地方挺遠,不會連哈爾濱都去過吧。
火小邪嘖了一聲,對掌柜的說道:你繼續說,繼續。
我們這里,原先是一個大驛站,興盛了四五十個年頭,后來日本人來了,幾年前在山里修了條公路,挖了隧道,就沒有馬幫從我們這里走了。而且,最可恨的是,日本人把這條官道前面設了卡,不準商隊通過,說是怕給山匪運物資,所以這些年來,過路客人越來越少,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該走的全‘走’光了,留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守著房舍,勉強度日。
那你怎么不走?
我也想走啊,但我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祖宗八輩,這宅子也是我家祖宅,婆娘又腿腳不便,想著熬一熬,沒準日本人又準行了呢。哎呀哎呀,光我說話了,您吃著您吃著。
火小邪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肉,看著掌柜的說道:聞起來挺香的。
有陣子沒做肉菜了,不知道咸淡合不合您的口味。掌柜的堆著一臉笑容。
這時候,小伙計慌慌張張的跑來,叫道:老爺,老爺!
掌柜的罵道:叫嚷什么!
沒,沒找到啊。
你怎么這么笨啊!
盒子找到了,沒,沒煙啊!
臭小子,你能辦成個事不?掌柜的站起來,作勢欲打。
真沒,真沒有啊!小伙計抱著頭躲閃。
掌柜的只好對火小邪說道:大爺,您稍等片刻,我親自給您找找去,您吃著,稍坐稍坐!說罷就走,不忘喚道,小五,你過來!
掌柜的,小伙計兩人便小跑著向后院去了。
火小邪把雞肉丟回盆子里,把煙嘴叼上,伸了個懶腰,扭頭一看掌柜的去的方向,慢慢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