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略為一靜,但馬上爆發(fā)出來。
這回發(fā)作的是火熾道人等火家堂主,眼見著伊潤廣義如入無人之境,更有一個火小邪跟隨著跳出來直襲火王嚴烈,按火家堂主們的爆脾氣,哪里咽的下這口氣。于是,火熾道人一馬當先,哪有什么客氣話好說,再向火小邪攻來。而嚴景天、博景塵、輔景在三位堂主,亦心有靈犀,向著煙霧中的伊潤廣義合圍而來。
伊潤廣義見火小邪一招失手后,竟暫停攻擊,厲喝道:火邪我兒,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火小邪一個激靈,卻還是不動。
伊潤廣義見火熾道人、嚴景天等人已經(jīng)攻至,大罵道:也罷!也罷!
一縷火苗從煙霧中射出,在空中炸出一片火。
鐵桶一樣圍著火錐陣的數(shù)百忍著頓時如同波浪一般翻滾不息,無數(shù)道濃白的煙霧從忍軍中射出,直向火錐陣涌來。
煙霧一接觸到火錐陣,立即叮叮當當短兵相接,火家眾盜和日本忍軍頓時戰(zhàn)成一團。
火錐陣內(nèi),伊潤廣義并沒有和合圍的嚴景天等人硬碰硬,濃煙一翻,避開嚴景天等人,唰的一下將火小邪卷入煙霧中,兩人立即再無蹤影。?? 五大賊王613
火熾等人撲了個空,哪肯甘心,盡管煙霧彌漫,見不到伊潤、火小邪的人,但足跡聲隱約可聞,便要追去。可抬眼一看,火錐陣已經(jīng)被煙霧籠罩住了大半,四處兵械相擊聲響成一片,已然是混戰(zhàn)成一團。
火熾道人大罵:王八羔子!玩這種陰招!可事已如此,眾人只好舍棄追逐伊潤廣義,各自回陣,拼死搏殺。
伊潤廣義的聲音隨著煙霧飄蕩,難以聽出方位:嚴烈,是你害的火家再遭血光之災,怪不得我!哈哈,哈哈哈!你輸了嚴烈!你是跑不掉的!
嚴烈目光凝重,無話可說,層層煙霧很快彌漫而至,將嚴烈矗立之處也籠罩起來。
整片山頭均在白煙之中,在夜色的映襯下,詭異之極。
這場在煙霧中的戰(zhàn)斗慘烈之極,血光四濺,悶哼連連,短促的尖哨聲也不絕于耳,卻聽不到大聲慘叫的聲音。兩邊人都是精銳,就算悶戰(zhàn)而死,也不愿死的狼狽。所以說這場戰(zhàn)斗是沉默的絞肉機,也不為過。
用煙來攻擊火錐陣果然是破陣的有效法門,火家眾盜斷了聯(lián)系,難守陣型,只能各自為戰(zhàn),卻正中忍軍的下懷。論單兵較量,忍者未必是火家人的對手,但是忍軍的決死之心,卻遠勝火家人。往往一個忍者被擊殺,乃是誘敵,隨后的忍者蜂涌而至,也不管會不會傷到自己人,一通亂砍亂劈,寧可自折三人也不放過火家一個。這些忍者簡直是拿性命兒戲一樣,有火家人戰(zhàn)的心驚,賊性使然,奪路而逃,可是剛剛跑至煙霧淡薄一點的地方,就被等在外圍的忍者用地網(wǎng)絆住跌倒,再被砍成碎塊。
伊潤廣義精心準備數(shù)年,就等這一戰(zhàn),各處破綻,無不周全,正如伊潤廣義狂言:火家賊眾,插翅難飛!目前看來,的確如伊潤廣義所說。
火王嚴烈、鄭則道、火熾道人、嚴景天、輔景在、博景塵無不陷入了苦戰(zhàn),這種在煙霧中作戰(zhàn)的情況,比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更加麻煩,平生之中,從未想過會陷入這等境地。加之忍者無數(shù)無盡,殺之不絕,簡直不知要這樣纏斗到何時方休。
由于煙霧中彼此不明,火家人四散而戰(zhàn),甚至有不少火家人亂沖亂撞之時,把嚴烈也當成忍者來攻。嚴烈不愿意誤傷自己人,每次都等到攻擊自己的人近身之后,再做判斷,所以打的全是揉身之戰(zhàn)。
嚴烈擊斃忍者已有四人,卻聽到忍者間的哨聲大變,正覺得不妙,就有一個穿灰白衣服的忍者已經(jīng)直襲而來。嚴烈也不客氣,一錐將此人打的腦漿迸裂,血霧騰騰。
可嚴烈一聞,血腥味中含著一股子異香,絕不尋常。
那邊鄭則道一直和嚴烈不遠,他殺了一個灰衣忍者,也聞到這股異香味。
鄭則道不禁大叫:火王大人!血中有毒!小心!
鄭則道所說和嚴烈判斷的一樣,看來忍軍久戰(zhàn)不絕,要使出更陰毒的手段了。?? 五大賊王613
嚴烈屏住鼻息,大罵道:伊潤我兒,放毒來攻,你還要不要臉!
白霧中立即有了回話:嚴烈,我要用毒,你們早就死絕!你若不殺我的灰衣毒忍,怎會有毒!一切皆是你的報應!
伊潤廣義說話間,又有一個灰衣忍者舉刀向嚴烈襲來。嚴烈避了兩避,使分筋錯骨的手段,一錐打斷了這灰衣忍者的肩頭,再一錐爆了忍者的脊椎。這灰衣忍者本該死絕,卻怪異的悶笑一聲,張嘴狂噴鮮血,讓嚴烈措手不及。
嚴烈僅僅吸入了數(shù)滴血霧,便覺得手腳一片酸麻,知道已然中毒。
那邊鄭則道用紗巾掩住口鼻,尋嚴烈而來,沉呼道:火王大人!快走吧!此地兇險,我們?nèi)サ叵聲罕埽?
嚴烈強壓著心頭因毒素造成的煩悶,不愿意開口,只是悶哼了一聲,隨著鄭則道便走。
兩人一前一后,輾轉(zhuǎn)跳躍,一時也沒有忍者來攻。
鄭則道不愧是水火雙生的命格,在這種不辨方位的煙霧里,竟能通過腳下的土石瓦礫分析情報,分辨出一條通向地下的洞口來。
鄭則道踹開洞口石板,率先鉆入,正要迎著嚴烈下來。就聽嚴烈嗯的一聲悶喝,回身便擊。鄭則道還未開口問詢,嚴烈已經(jīng)躍入洞中。
鄭則道抬眼一看,只見嚴烈后背鮮血汩汩而流,顯然是中了一刀。
嚴烈面不改色,只是低喝道:走!
鄭則道不敢再問,兩人急速前行而去。
這兩人剛剛走遠,一條灰色的人影劃入洞內(nèi),略一辯方位,便無聲無息的向著嚴烈、鄭則道所去之處,尾隨而去。
而此人,正是火小邪。
原來火小邪對火王嚴烈一擊失手,一直心緒難平。伊潤廣義和火小邪聚攏之后,火小邪本想向伊潤廣義認錯,伊潤廣義卻避而不談,毫不責怪,更是讓火小邪慚愧難堪。
而忍軍已然發(fā)動,雙方混戰(zhàn)一團,火小邪向伊潤廣義請命,再戰(zhàn)嚴烈,嚴烈便也準了?;鹦⌒皩θ誊姷臒熿F術,十分清楚,口中銜著一哨,無聲吹動,忍者聽聞,紛紛避讓。
要知這哨音,在忍術中大有講究,一曰明哨,一曰隱哨,隱哨之音,不在正常人的聽覺范圍內(nèi),屬于一種特定的聲音頻率,哪怕火家練的耳力再好,若不經(jīng)過忍術中的洗耳灼術,也是無法聽到的。
忍軍的行動,主要是靠隱哨,明哨大多是假,也有示威之意。尋常人看到大批忍者行動整齊劃一,如同彩排過千百遍似的,讓人瞠目結(jié)舌,其實都是有隱哨預先指揮的。當然,忍軍對此絕對不對外承認,死要面子。
洗耳灼術,乃是用一種特質(zhì)的藥水,用針點入耳孔,再密閉三日,讓藥水腐蝕耳膜,絕不是什么享受的事情。此為日本忍軍秘術之一。
伊潤廣義說的灰衣毒忍,亦是日本忍軍的秘術之一,又稱麻相里術,屬于和敵人同歸于盡的一種方式。忍者在行動前三日,會進行藥浴,洗腸,服藥等一系列的操作,方能保持血液帶毒一日,可一旦服藥不慎,或者體質(zhì)問題,人會腸穿肚爛而死,十分殘忍。但忍軍中的忍者,均以得到麻相里術的機會為榮,因為死得其所,而且光榮。
火小邪用隱哨開路,摸清了嚴烈所在,但是他并不急于攻擊,只是隱藏下來,細細聽嚴烈的動靜。幾番下來,嚴烈、鄭則道要走,讓火小邪抓住機會,尾隨而來。
火小邪聽出鄭則道下了洞內(nèi),嚴烈正欲入內(nèi),機不可失,火小邪拔刀而去,給的是又狠又準,再無猶豫。嚴烈也是奇人,就在火小邪的獵炎刀剛剛刺入嚴烈肌膚時,嚴烈硬生生的一擰,避過了要害,未能一刀致命,但也傷的不輕。
火小邪知道嚴烈絕不是那么好對付的,沒等到嚴烈抽身回擊,就回退數(shù)步,避開與嚴烈的正面對抗。嚴烈斷定給出這一刀的人很不簡單,自己身上帶毒,手腳逐漸遲鈍,也不戀戰(zhàn),速速進到洞中,與鄭則道會和。嚴烈算的清楚,他這一走,就算是伊潤廣義,也不會立即鉆進洞中追擊,乃是上策。
火小邪追蹤嚴烈、鄭則道而去,暫且不表,說回來嚴烈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