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隱身符發揮效果,葉天猶如一縷清風似得,悄然無息的落在了龍柱的頂端。
頂端是個圓形的平臺,大致有三四長寬圓,人若躺在上面,一般來說,是無人會發現。
離祭天儀式還有幾個時辰。
葉天直接選擇了養精蓄銳。
轉眼間,東方泛起了一絲魚肚白,彎刀霞光刺破霧霾,投射在祖祠廣場的龍柱之上,顯得莊嚴而巍峨。
咚咚咚!
一道道厚重,蒼涼的鐘鼓聲響起。
處於養精蓄銳中的葉天這才清醒過來,趴在龍柱的頂端,朝廣場下方俯視。
偌大的廣場四周,把守著數千個穿著金色戰甲的禁衛軍。
這些人手握長矛,如雕像似得一動不動,氣氛顯得非常肅穆。
踏踏踏……
一條長長的人龍,從廣場入口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方的是穿著龍袍,容光煥發的牧天邪。
和他並肩而行的還有幾個氣勢不凡的老者。
這幾人修爲均是厲害,清一色都在騰武境。
按照葉天的推算,應該是皇室的供奉和來參加儀式的宗門外門長老之流的大人物了。
緊隨其後的是一羣皇室的子弟。什麼三王子,五公主,六王子……
反正葉天也不認識。
除了皇室嫡系的血脈,葉天竟然奇異的發現了鎮東,鎮南,鎮西,鎮北四大異姓王的身影。
這四人當日四肢骨頭被坦克壓的粉碎。
眼下竟然能行動自如,這讓葉天瞳孔陡然緊縮,顯得很詫異。
摁下肚子裡的疑惑,葉天繼續看去。
在四大王的身後,就是文武百官了。
楚水彤,蘇中堂,還有一個老婦人和老年男子也在後方,四人彷彿監視似得,緊緊的看著蘇秀秀。
蘇秀秀是欽點的國母。
今日穿著鳳袍,儀態萬千,不過那絕美的臉頰卻沒有一絲情緒,宛如牽線木偶似得,讓人一望,就心起呵護和憐惜。
“祭天儀式開始!來人,將祭品拖上來。”
就在此刻,兩個六旬出頭,氣勢不凡的老者掠到龍柱下方,朗聲道。
這兩人修爲都在騰武境,按照葉天的推算,應該是皇室的七供奉和六供奉了。
“喏!”
一個禁軍的頭領打了個手勢。
吼吼吼!
一隻只拴著鐵鏈,被捆綁的嚴嚴實實的荒獸,還有牛羊之類的牲口被擡到了祖祠前方的廣場之上。
刷刷刷……
在全副武裝的禁衛軍羈押下,這些畜生和荒獸被一隻只推向了一個鏤刻龍鳳龍紋的血色祭爐上。
而後一一割斷脖子,將血液匯聚在祭爐內。
頓時!
一陣陣哀嚎聲響起,一股濃郁的血腥味蔓延開來。
隨著祭爐內的荒獸血液接近飽和,一蓬蓬氣血從期內冉冉而起,不斷的變幻,緩緩被龍柱吸納。
“嗚嗚嗚!”
氣血吸納的越來越多,龍柱彷彿活了過來,從底部開始,一層金色的光紋快速的朝上蔓延,涌現出浩瀚,史詩,神聖,莊嚴的氣息來。
“祭天儀式開始,爾等通通跪下,誠心叩拜龍柱,叩拜龍珠上歷代國主的英靈。”
就在此刻,七供奉和六供奉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咚咚咚!
底下至少佇立著上千個大大小小,品級不一的官員,立馬虔誠的跪拜龍柱。
“星曆元年,仰惟聖神,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命,爲萬世開太平,功化之隆……”
接下來,七供奉又詠唱漫長的祭文。
“七供奉,接下來該怎麼做?”
等所有的儀式接近完畢,跪在最前方,穿著龍袍的牧天邪滿臉的激動和亢奮。
這一刻,他終於等到了!
“眼下氣血快速的被龍柱吸納,等整根龍柱被激活後,便會反饋一股龍氣加持你的身軀,如此,便代表歷代先帝首肯你繼位了……”
七供奉說道:“現在,有請新任國主和國母上前,接納龍氣的洗禮。”
牧天邪聞言,站起身來,瞥了眼後方穿著鳳袍的少女,臉上露出一絲狂熱,道:“秀秀,從今以後,你就是開元國的國母了,我發誓,待你如摯愛,一生不離不棄……”
看著牧天邪臉上的春風得意,那信誓旦旦的保證。
蘇秀秀眼裡都是厭惡和冰冷,嬌軀更是紋絲未動。
“秀秀,外公和外婆都看著呢,還愣著幹什麼?”
楚水彤瞥了眼後方兩個年近古稀的婦人和老者,催促的說道。
“秀秀,我的好外孫女,快上去吧,外公和外婆會以你爲榮耀。”
那老婦人和老年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絢爛的笑容。
那是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的笑容,並沒有蘊含一絲的關切。
儘管內心非常惱怒。
但一想起蘇家的那些嫡系血脈,高懸的屠刀還沒有落下,蘇秀秀收拾起內心的悲哀。
她還有退路麼?
蓮步下意識的擡起,一步步的走到了龍柱的下方。
凝視著眼前的絕色佳人,牧天邪忍不住舔下舌頭,內心更是蠢蠢欲動。
這個漂亮的少女已經屬於他了。
眼下所有的敵人都淪爲了階下囚,偌大的開元國他就是至高無上的主宰。
人生如此,夫復何求呢?
艱難的從蘇秀秀的絕美容顏收回視線,牧天邪擡起頭,那得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龍柱。
後方上千個文武大臣眼裡也滿是期待。
龍柱內的金色光紋被激活的越來越快,本來暗沉,古樸的表層彷彿鍍金似得,涌現出一股股金色的神光。
最終抵達了頂端!
“這龍氣,當真是神奇,除了強大的氣血外,竟然還蘊含了比元石更濃郁的能量波動。”
躺在龍柱頂端的葉天忍不住砸砸嘴:“若牧天邪知道,他耗費心思激活的龍氣,全部便宜了我,不知道內心作何感想?”
打趣的聲音迴盪,葉天快速吸納起龍氣來。
隨著一股股龍氣被吸納,葉天最後一根龍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成型。
“怎麼回事?龍柱已經被完全激活了,爲何沒有反饋給大王子?”
“對呀,在歷代國主繼任的儀式上,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怪事?難道是因爲歷代先帝在天之靈,知道大皇子德行有虧,不想傳位於他?”
跪在後方的諸多大臣竊竊盯著全部被激活的龍柱,私語起來。
儘管交談的聲音壓的很低,但依然落在了牧天邪的耳朵裡,迫使他面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這德行有虧!
無疑是暗指他爲了王位,弒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