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邪司百戶所門口。
丁世昌接過雜役弟子遞過來的馬繩,略一挑眉:“顧安,你昨日說的,是真的吧?!?
“大人放心,屬下豈敢說假話。
不過具體的,等到了金蠶宗,屬下再細細查探下?!?
顧安正色道。
丁世昌撇了撇嘴:“沒問題,不過可別露出什么馬腳?!?
說著,丁世昌看向燕立斌:“反正今日你也沒事,記著盯住加金蠶宗的方向啊?!?
燕立斌看了看一旁立于馬邊的顧安,拱手道:“大人方心,屬下會盯著的?!?
“行,顧安我們出發。”
“是!”顧安應道一聲。
兩人翻身上馬,重重揮舞著馬鞭,沿著青石路,向著金蠶宗方向奔騰而去。
兩騎剛一出城門,立馬就又白云幫的幫眾奔向了駐地。
白云幫大堂內。
前來稟報的幫眾剛剛退下。
柯留俊等得知了顧安和丁世昌離開郡城的消息。
經過徹夜的調查,他們也得知了那村民來到鎮邪司的目的。
龍須草全沒了,有實力做到這一點的勢力,在東陵郡內,屈指可數。
“南城門……”
柯留俊呢喃一句,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三弟,金蠶宗是在南邊吧?”
劉廣云點頭:“不錯,距離郡城,大概也就兩百里的樣子,這有什么問題嗎?”
柯留俊深吸了口氣:“不清楚,但這個時候,金蠶宗先是破天荒的向龍須草購買龍須草。
然后找我們購入了大量白玉。
龍須草又沒了。
丁百戶又和顧安向金蠶宗的方向過去……保不準還真有聯系!
大哥,我們要不要做些準備!”
劉廣云疑問道:“準備,準備什么?”
坐于主位上的孟雄飛正垂眉沉思。
過了片刻,孟雄飛開口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不夠還是再等等,說不定他們二人是有其他事。”
隨著孟雄飛的開口,白云幫的談話也落下了帷幕。
而這樣的情形,同時還發現了武府中。
陳進才手持一畫筆,端坐于后庭內,描摹著雨后,仍掛著水珠的滿院鮮花。
聽見下屬說出最近的事。
陳進才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鮮花,手中動作不停,吩咐道:“去,三個時辰后將府中所有無事的弟子召集起來?!?
“是!”
等下屬走出去后,陳進才沾染了些許金黃色的染料,在畫上繪畫起來。
不消一刻鐘的時間,一只即將破繭而出的飛蛾虛影,浮現在了畫上,不斷用翅膀和腦袋頂著上面已經開了一個小口的繭蛹……
……
經過四個時辰的趕路,丁世昌和顧安才趕到了金蠶宗。
以丁世昌的名頭,二人很快就坐到了金蠶宗的會客廳內。
“還望丁百戶和顧小旗稍等,我這就進去通傳。”
與顧安有過一面之緣的王鑫笑道。
“去吧。”
丁世昌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等王鑫進去后,丁世昌看了看左右離著自己稍遠的金蠶宗弟子,用僅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有什么發現沒?!?
顧安端起茶杯掩飾自己:“有。”
“什么發現?!?
“從進入內門開始,屬下感覺這里的弟子……都缺少了一種靈動的感覺?!?
“靈動?”
“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不同的思想,見到我們也該是不同的表情,但我見他們面部的表情,連帶著雙眼。
都毫無波動,甚至是十分公式化?!?
“控制?”
“有可能,不過屬下不敢保證?!?
“那王鑫呢?!?
“王鑫倒是有思想,我發現他見到我們的時候,眼神閃爍了一下,估計有問題?!?
丁世昌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那股味道,這有嗎?”
“有,不過比較分散,分辨不出方向?!?
就在二人交談之時。
王鑫一臉焦急的通過暗道,下到了地下的大廳中,很快就來到了石屋中。
“宗主,丁世昌和最新百戶所新來的那個小旗顧安,他們來了!”
盤坐在在蒲團上,身穿金絲長袍的中年人眉頭緊鎖:“這么快,不可能啊,根本沒有任何痕跡留下……他們有說,來這兒的目的是什么嗎?”
“沒有,只是說有事要面見宗主您。”
“沒有說事……”金蠶宗宗主,金元忠呢喃一句。
伸出枯黃的手掌,將放在前方案幾上的一個玉盒拿起,打開。
玉盒正中擺放著一只金色的繭蛹,其上端已經破開了一半,探出了一顆金色的腦袋。
“還差一半,去,讓孔金山應付一陣,告訴他,便宜行事,若是問些無關痛癢的事,直接告訴即可。”
“是!”
王鑫很快退出石屋。
會客廳中。
顧安和丁世昌之前談完重要事情后,開始低聲拉著家常。
過了一刻鐘左右。
“哈哈,丁百戶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一道雄渾的大笑聲從門外傳入廳內。
顧安眼眸微縮,望向門外。
只見王鑫帶著同樣身穿金絲長袍的一個魁梧中年人步入廳內,來到丁世昌身前抱拳行禮。
正是金蠶宗副宗主,孔金山。
很快兩邊見禮過后。
孔金山輕笑道:“宗主最近在閉關中,無法出面,所以由我代為掌管宗內事務。
不知丁百戶今日來我金蠶宗,有何要事?”
丁世昌并未開口,而是看向了顧安。
孔金山也順著丁世昌的視線看向了顧安,然而聽到顧安的話,孔金山不由眉頭皺起。
顧安當即站起身來,拱手道:“孔副宗主,我初到郡城任職,就聽聞了你們金蠶宗以御蟲之道聞名于東陵郡。
而我以前在平安縣那種小地方,從未見過這等手段。
所以想著來你們金蠶宗參觀一番,但又怕我只是區區一小旗,分量不夠,所以趁著丁大人沒事,讓大人將我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