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顧安僅僅是頓了下,就讓人去回復了。
沒問題!
‘這是看著傅百戶走了,我就一個人在這兒,所以他孫龐覺得能打贏我了?’
顧安今早上起來,就想了想。
孫龐怕不是看著傅剛還在,他一個御空跑過來找兩個人的麻煩,沒有勝算。
所以顧安還打算等傅剛走了后,在府中呆一天看看,若是孫龐有什么行動,自己在針對來。
若是沒有,他就主動出擊,再去找孫龐的麻煩,可沒想到,傅剛才剛走,孫龐就坐不住了……
時間飛速流逝。
很快就到了夜晚亥時,拒絕了沈冬想要一同來這兒的請求,獨自一人來到了宴海樓,顧安認為到時候若是打起來,他一個人也好操作些。
宴海樓五樓,等顧安到達的時候,面色陰沉的孫龐和面色略顯尷尬的王越已經(jīng)坐在了位置上。
見到顧安過來,王越笑著站起身來,做出邀請狀:“顧百戶請。”
顧安頷首,笑道:“昨日剛宴請完一遍,今日孫府主和王府主就又找我來這兒,可是有什么要事?”
孫龐依舊沒有說話。
“哈哈,昨日府主因為有事提前回去了,所以這會兒想當面再宴請顧百戶一次,順帶著,再商議幾個問題。”王越拍了拍手掌,通知下面的可以開始上菜了。
很快飯菜上桌,顧安卻不著急動筷子。
”商議幾個問題,不知是什么問題,孫府主不妨先說說?“
王越看了眼依舊面色陰沉,不肯開口說話的孫龐,連忙道:“這第一個,就是我們武府和鎮(zhèn)邪司之間共同打擊炎陀教,維護南淵郡的穩(wěn)定和平。
這第二個嗎,就是有關昨晚宴席前,顧百戶究竟去了哪兒,不知可否方便透露?”
王越說的兩個問題,都是來之前,和孫龐商量的好的。
第一個,是試探顧安對于炎陀教的態(tài)度,來南淵郡究竟是來做實事打擊炎陀教的,還是就來蹭一下履歷的。
第二個,就是看看顧安是否會如實說明情況,以及通過顧安的回答來判斷一下他那樣做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激怒孫龐。
聞言,顧安頓了下,悄悄看了看左右,探著身子上前,右手擋在一側(cè),生怕別人聽到的似的,低聲道。
“不瞞孫府主和王府主,這次我來這兒的確是來提升履歷的!
明年三月份我就要入學學宮武部了,但聽說啊。
每三年入學武部的,鎮(zhèn)邪司最少都是百戶,武府最少都是長老,甚至于一些厲害的宗門世家,進去的都是他們的嫡系傳人,將來要繼承宗門世家的存在。
我這兒就一小旗,說出去比較寒顫。
所以我之前所呆的,東陵郡百戶所丁百戶和幽州千戶所游千戶兩人一合計,幫我提升一下履歷。
但我們幽州境內(nèi)沒有合適的啊,就向上報告了奕指揮使,他老人家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炎州有合適的,就把我調(diào)過來了。”
還沒等王越高興,就又聽見顧安繼續(xù)說道:“本來是這樣,我也想著就這樣混到明年三月,直接去上京城。
但,剛才好像聽王百戶說什么要打擊炎陀教?”
顧安一臉興奮:“這種事情我在行啊,血神教,巫黎教,我都參與過對他們的打擊,要不,我明天就去直接將他們在這兒的據(jù)點直接鏟除?”
王越愣了下,忙道:“顧百戶別沖動,炎陀教狡詐多端,對這南淵郡的地形又十分了解。
顧百戶初來乍到的,對他們不太了解,依我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王越生怕顧安年輕氣盛,一言不合就帶人沖到炎陀教據(jù)點去。
殺了他們的教徒?jīng)]什么事,要是在那兒發(fā)現(xiàn)了什么證據(jù)之類的東西,那就不好了。
他們武府和炎陀教之間來往的信件,一般是看完就燒了。
但是炎陀教可不一定,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留著作為以后東窗事發(fā),拿捏武府的證據(jù)。
“我們還是來說說第二個問題吧,昨晚顧百戶,你究竟去了哪兒?”王越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聞言,顧安面色微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又像是內(nèi)心在掙扎著什么。
片刻后,終于說了出來。
“我這兒,其實有件事,想麻煩一下孫府主和王府主。”
王越頓了下,看了眼孫龐,疑問道:“不知什么事?”
“和昨晚我來參加宴席前有關。”
顧安捋了捋思路,緩緩開口道:“我今年不是十六了嘛,在來南淵郡之前,就聽千戶所的張石張百戶說這南淵城的明苑坊特別有名。
所以,昨晚就化名去了一趟,期間,和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年輕人發(fā)生了矛盾。
不禁搶我姑娘!還說要廢我四肢。
我這火氣一下就上來,他說既然要廢我四肢,那我就廢了他五肢!
不過呢,在爭斗過程中,一不小心,偽裝的假發(fā)掉了,被看清我的真實面目。
本來是想等官府過來,證明是他先惹的我。
但被認清了真面目,我這第一天上任就傳出這種消息,多不好,于是就提前跑了出去。
為此事,我今日是一天未敢出門啊,生怕走在路上被認出來。”
說著,顧安做出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所以,想請二位府主,幫我聯(lián)系一下本地的官府,讓他們到我鎮(zhèn)邪司來,商議一下后續(xù)的處理。
我要求也不高,雖說是那年輕人先動的手,但我也廢了他五肢。
讓他家里再賠償我一點精神損失費就行了。”
顧安話音落下,場中陷入一片死寂。
王越以及站在后面的一些撐場面的武府弟子目瞪口呆。
都說家丑不可外揚。
但他們可是從某些知情師兄弟口中得知了昨晚的真相。
孫玨被廢,孫家斷了后,出手的,是一個光頭少年。
再結(jié)合剛才顧安的話他們判斷出了,這個人就是顧安!
問題來了,顧安在這兒,當著孫府主的面說這事。
是如他所說,今日躲在鎮(zhèn)邪司內(nèi),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還是知道了,故意來惡心孫府主?
至于他口中的精神損失費,他們?nèi)羰菦]猜錯的話,估計是想要賠償?shù)囊馑肌?
就在這氣氛沉寂的時候。
“嘭!”
孫龐猛的將桌子拍的粉碎,剛上的飯菜美酒還未有人嘗過一口,便散落一地。
早有準備的顧安一步后撤,面露疑惑:“孫府主,你這是何意?”
“何意?本府主……唔!”
王越見勢不妙,連忙起身拉住孫龐,捂住了其嘴巴:“哈哈,顧百戶,府主他喝多了,喝多了!”
同時扭頭對孫龐低聲道:“府主!冷靜!冷靜!打不過!打不過!”
聽見王越的話,孫龐的掙扎幅度,不由小了許多。
王越松了口氣,忙道:“顧百戶,府主他喝多了,今日就先這樣,我們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拉著孫龐,在武府弟子的簇擁中向下走去。
“這么快啊,行,改日再聚。”
顧安趴在欄桿上,望著下面正往下走的孫龐等人,扯著嗓子叫喊道:“二位別忘了,幫我聯(lián)系一下官府的人啊!”
“嘭!”
只見下方欄桿又斷了一大截,卻沒有聲音再傳上來。
顧安不禁有些興致索然。
等到孫龐等人離開了宴海樓,顧安收起笑臉,微蹙眉頭。
這孫龐和王越,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
孫龐忍了這么久,就拍碎了一張桌子和欄桿,這隱忍力,非常人所能及。
同時那王越,依舊是顧安關注的重點。
打不過三個字,顧安聽見了。
說明他對于自己還是有一定研究。
‘現(xiàn)在看來,想讓他們主動對我出手不太現(xiàn)實了;明日直接實施第二個計劃……’
心中很快有了打算。
顧安悠悠的走下樓梯,在眾多人震驚的目光中,走出宴海樓。
等到顧安走遠,下面樓層的百姓開始了討論。
“鎮(zhèn)邪司這是和武府鬧崩了嗎?”
“昨晚發(fā)生的事,你沒聽說嗎?”
“什么事?我一直在家里呢。”
“孫玨孫公子,昨晚在明苑坊內(nèi)被人給廢了!”
“什么!”
“聽說啊,兇手還是個光頭少年!”
“光頭少年……你是說!”
“噓!!!”
“小聲點,不可說,不可說。”
“……”
他們談論的話,顧安自然也聽到了一部分,笑了笑也沒理會。
顧安本就沒打算隱瞞,擴大了更好。
看看他孫龐能不能忍的下去,不過不管他忍不忍的住,顧安都要實施第二步計劃,這個計劃,顧安認為萬無一失!
一夜很快過去。
當翌日的陽光灑在校場上。
顧安帶著一頂黑色紗巾斗笠登上高臺。
望著下方已經(jīng)集結(jié)好的隊伍,振臂一揮。
“昨日我從王府主口中得知炎陀教這一個月來,屢次侵犯我南淵郡城,混入城中趁著我們不備傳教。
對此,我深表痛心。
所以我決定,下達我上任后的第一個命令。
目標,炎陀教南淵郡據(jù)點,出發(fā)!”
“是!”
眾位鎮(zhèn)邪司隊員在各自總旗的率領下,紛紛走出百戶所,騎上快馬。
在顧安的帶領下,向城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