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環保局只能算得上副局級單位,可是這位郝局長可是堂堂正正的正局級領導,實實在在的縣團級,當前全國都在注意、關心環保這回事兒,作爲一方環保主管,自己如果在這方面出了紕漏,那可是前景無望了。
再者說,郝局長的心裡比誰都明白,要是在風景秀麗的山區建上一座造紙廠會意味著什麼?真的到那個時候,江懷定可以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自己則成了一個替罪羊,實在是不劃算!
郝局長沉默片刻,很陳懇的說道:“咱們都不是外人,我就說說實在話,我覺得這個造紙廠是不該上馬,尤其是不該在山區上馬,這對環境污染將是致命的,可是、可是,”他可是了一會又鼓足勇氣說:“可是,市**做出的決定我們下邊人也只能聽之任之,我們有什麼辦法?”
郝局長說完手一攤,一臉的無可奈何。
“你可以力爭、你可以規勸或者上告的!”吳迪瞪起眼睛說。
郝局長苦笑著搖搖頭,旁邊的冷主任也搖搖頭,就連麥老總都長長的嘆氣,吳迪瞧著這幾位飽經世故的人的臉,心裡一陣感慨,看起來這種事情只有自己這個二不楞才能做,反正自己也就一農民,能怎麼的。
吳迪想罷,淡淡一笑,道:“郝局長,你知道江懷定哪天出國?”
郝局長一愣,他驀然的瞧了一下老同學,纔回答道:“就在明天下午,怎麼?你要劫機?”
“我還想扔***呢?還劫機?”吳迪說著呵呵一笑,他笑的很自在。
三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齊刷刷的看著這個二十剛出頭的毛頭小子,吳迪笑罷,說道:“其實也挺簡單的,只要不讓他出國不就行了嗎?”
“以爲你是誰?是省長還...”麥老總話說半句又咽了回去,因爲他想起來吳迪的大師兄是李金傑檢察長,吳迪沒那個權力,李金傑有這個權利,而且是響噹噹的有。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吳迪準備使出最後一招撒手鐗,那就是給大師兄打電話,到目前爲止只有這一個辦法是可行的,也是最有效的。
四個人在小小的會客室中聊了很久,麥老總不停的打著哈欠,他的年齡最大,身體也最弱,所以他有些堅持不住了,冷主任看看郝局長再看看吳迪,三個人起身告辭,麥老總也沒客氣,他擺著手很抱歉的連說對不起。
離開招待所、走出總部大樓,冷主任上了郝局長開來的車,而吳迪卻一個人留了下來,他目前還有事情要做,他要在江懷定臨走的前夜敲上一把,媽的媽姥姥的!
他一個人坐在大樓前的臺階上,首先給大師兄掛去電話,這麼重要的消息不通知一下大師兄怎成?
“大師兄,我告訴你一件事,就是江懷定明天下午就要離開我們市,他要從**轉到去美國...對、對、說是考察,其實就是轉移資產,明白、明白!”
吳迪放下電話,心裡依然樂開了花,因爲大師兄告訴他兩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江懷定會在機場被扣留;第二件事情就是目前檢查機關並沒對他採取任何的行動。
第一件事情和自己沒關係,這第二件事情卻是一個天大的利好,相當於天上掉下來一個大餡餅,吳迪並不知道檢查機關爲什麼不對他採取類似監視之類的手段,但是,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一次機會,錯過這村沒這店!
吳迪想罷,果斷的掏出手機給曾塞和任洪峰掛去電話,時間不長,這哥倆風風火火的從遠處跑來。
“迪哥,我們倆剛睡覺就被您老人家給喊來了,有什麼好事?”鬼靈通曾塞問。
吳迪一笑,他知道這傢伙眼睫毛都是空的,簡直就是智多星在世。
“你們兩個坐下,”吳迪挪挪屁股,讓哥倆坐在身邊,然後掏出軟包中華給每人點燃一支,吐了一口煙霧才緩緩的說:“你們沒回北縣吧?”
“沒有,我們自己找了一個小旅館,準備明天回去。”任洪峰說。
吳迪點點頭,“我有這麼一個事情,就是要敲詐一個傢伙,說起來這個傢伙還是挺大的官。”
“不會是局長、鎮長或者縣長吧?”任洪峰說。
“切!”吳迪不屑,接著說:“是咱們市的常務副市長,而且現在正在組織工作,怎麼樣?”
“市長呀!”這哥倆同時張著大嘴,能一口吞下兩個大包子的造型。
“怎麼了、怎了了,熊蛋了?”吳迪一揮手,一人賞了一個脖子遛,然後才緩緩的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任洪峰傻傻的聽著,吳迪知道這個兄弟是個程咬金一樣的莽漢福將;若論起玩智商還得是智多星曾塞。
“曾塞,你給我想個主意,五分鐘時間!‘吳迪下來一道不講理的死命令。
五分鐘時間搞定一個計劃屬實有些難度,對於這個吳迪並不擔心,因爲幾次動作這個傢伙都能想出歪歪點子來,所以,吳迪拉著任洪峰在一邊說笑,曾塞大口的吸著煙,一支菸不夠又從吳迪的衣兜裡掏了一支,點燃,吳迪索性將剩下的大半盒往他大腿上一放,然後繼續和任洪峰說話。
不到五分鐘,曾塞一拍大腿,道:“我們可以去他家,看見什麼拿什麼。”
“你豬腦袋!”吳迪狠狠的迴應了他一句,然後教導道:“郝局長是告訴我他家的位置,你不知道,他家那個小區是個高級小區,外面有保安、裡面有巡邏保安加上林立的攝像頭,你打劫個鬼!”
“哦,”曾塞撓撓頭,突然的咯咯一笑,道:“迪哥,我們倆人都這麼瘦,是不是可以男扮女裝,再說了,這種人即使丟了錢財也不敢報案,你說是不?”
“對呀!”吳迪也突然間想明白了,他拍了拍曾塞,“你去買女人衣服,我等著。”
“我可不去,我哪好意思去幹那事!”曾塞連連的擺手,但是他的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任洪峰,吳迪明白,他也跟著盯著任洪峰。
“什麼事都輪到我呢?”任洪峰脹紅了臉連連的躲讓。
曾塞向前一撲,嬉笑著勸說道:“你這種人一看就老實厚道,你說,我和迪哥幹活,你要不做點貢獻是不是你自己也覺得很過意不去,再說了,你也挺會買女人衣服的,尤其是胸罩之類的東東。”
“我沒買過。”
“一回生兩回熟,時間不等人,迪哥,我看這種人就得硬來!‘曾塞說著拽起他就走,吳迪也起身拽著他另一半,就這樣,哥倆押著他一路離開總部大院,直奔不遠處的超市。
大凡超市都有很大的場地專供女裝、女用之類的**,這裡也不例外,雖然此刻已是不晚,但是,南市的天長而且不冷,所以,趁著夜色來逛街的人並不少,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的都願意吃飽喝足之後閒逛,一來祛瘀、二來減壓、最奇妙的就是可以在閒逛中減肥了,反正大多數是光看不買,有了網購誰還花這個大腦袋冤枉錢呢!
三個毛頭小夥出現在女生賣場也算一道灰了吧唧的風景線。
任洪峰被二人逼的走在最前,他來到一個賣女士套裝的攤位前不住的打量,年紀不大的女服務員用衛生球一樣的眼睛看著他,憋了半天,任洪峰才鼓足勇氣指著牆掛上的兩套女裝,“按照他倆的體型,一套紅一套粉!”
“有沒有搞錯,兩個大男人買這種最新潮的女裝?”服務員抿著嘴偷偷的暗笑,不過,有買主上前自然是好事情。
“先生,一套伍佰元正!”
“兩套!”任洪峰連討價還價都沒用,服務員心中更加的好笑,但是臉上卻一平如水,將兩套衣服裝好,遞給他,“先生,還要什麼?”
“按照他們的尺寸,再來那倆胸罩,一個是粉色的一個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