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人的隊伍,說長也不是非常的長,說短也不短,在這南疆十萬大山之中,還是比較隱秘的。
只要這兩千多人的隊伍不走那些大路,不走平常有人走的路,在這南疆十萬大山之中,根本不會被別人發現,頂多也就是遇到一些走獸鳥禽而已,不過即便是遇到那些開啟了靈智,能夠修煉的血獸或者蠻獸,他們這兩千多人的隊伍也根本不會畏懼。
故而,連著十天的趕路,此時錢家眾人已經正式的進入了南疆深處。
也是這十天的時間,終于讓錢家所有人都見識了什么才是南疆十萬大山。在這里,一山連著一山,每一座山上都是茂密的叢林,還有那清新的山泉,當然也不乏很多幽深詭異之地。
而在山里面,走獸飛禽倒是不多,不過蛇蟲鼠蟻卻數不勝數,甚至還有很多奇毒之物,在遇到了幾只這樣的奇毒之物之后,錢家終于不惜耗費一些極品靈石,開啟了獸車上所帶有的防護陣,即便是那些護衛也能夠進入防護陣之中以防被蛇蟲鼠蟻襲擊。
在這十天之中,他們卻一個人都沒遇到。
只是,就在這時,天色已晚,山林之中已經看不到道路,眾人都是摸黑走路,以他們強大的修為,在這黑暗之中,卻也無事。
在隊伍剛越過一座小山之時,他們便發現了前方不遠處閃現的光芒,并且隱隱傳來打斗的聲音。
隊伍停下,錢利和方宇等人紛紛下了獸車,都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雖然錢家的銀衛也在此,不過他們并不能夠輕舉妄動,前方戰斗的若是有南疆七寨中的人,被他們發現,隊伍就有麻煩了。
眾人都看向余德,畢竟余德是自由大陸之人,他應該比較了解。
只是余德在看到前方戰斗的光芒,并且感受到前方戰斗的氣息之后,他的臉色便變得凝重了起來,道:“前方戰斗的,應該是中原九州八荒的勢力與之南疆十萬大山中的巫師,不知為何這外來勢力與之本地勢力發生了矛盾。”
在如今這個情況下,各處強者聚集南疆,南疆內的本土勢力也應該是不加過問,畢竟來到南疆的勢力可是除了南疆之外的其他所有地方的勢力,南疆的本土勢力根本得罪不起。
而此時卻發生了戰斗,想必也是出了什么大矛盾。
“我們繞道而行?”
錢行眉頭微蹙的對著余德問道。
剛說出這話,眾人都向著四周看去,片刻之后,眾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的不好看了。
周圍根本沒路,他們若是想要繞過前方的話,必須先退回去,然后再走別的路。如此的話,他們將消耗近十天的時間。
雖然錢家和余德都不趕時間,但是此時南疆已經是是非之地,在這里多待一天,他們便多一天的危險,并且誰會想要平白無故的在這里多消耗十天的時間?
看出眾人的意思,錢利眉頭緊緊皺起,片刻之后他便對著余德問道:“不知余族長可能夠解決這件事情?”
錢利看向余德,接著問道:“若是我們借路而過,那兩方勢力會不會趁機為難我們?”
“這不好說。”余德眉頭緊皺,道:“巫師的脾氣怪異無比,不是我們能夠猜測得到的,并且此時前方正在大戰,若是我們借路而過的話,想要他們不找麻煩,簡直就是不可能。”
“那就以實力震懾住他們,若是他們依舊糾纏的話,就滅殺他們在此,以防他們把我們的行跡透露出去。”
方宇冷聲道。
錢利看了方宇一眼,旋即便面露微笑的看向余德道:“余族長,前方大戰之人應該沒有巔峰圣者吧?既然如此,那便請余族長與我錢家銀衛一塊兒震懾住他們,若是他們真的還想要打我們的注意的話,就以方兄弟所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滅殺了他們。”
說出這話之時,錢利的語氣隱隱是把余族當做他錢家的附屬家族,并且把余德當做自己的手下。
余德卻是臉上露出笑容,并無一點異色的說道:“如此做也不是不行,不過若是我們真的滅殺了他們所有人,或者他們沒有找我們的麻煩的話,我們都必須快速前行了。畢竟我們這兩千多人的隊伍,到哪里都能引來別人的懷疑和覬覦。”
“這是自然,待過去這一段,我們便加快行程,盡量早一些出了這南疆十萬大山。”
錢利點頭笑道。
余德不再言語,他只身上前,向著前方飛去。
在錢利的示意下,十名銀衛跟在了余德的身后,向著前方飛去,而錢利他們則帶領著大部隊跟在這些銀衛之后。
沒多長時間,余德便接觸到了那便在戰斗的數人。
戰斗之人并不多,一共十二人,這十二人平均的分為兩撥。
其中一撥清一色的是黑色長袍,他們的身上散發出慘綠色的光芒,隱隱能夠通過這慘綠色的光芒的照射看到這六人那如骷髏一般的臉龐。
他們便是這南疆十萬大山之中的巫師了。
而另外六人,則分別穿著三樣不同的衣服。其中兩人身穿火紅色衣服,在兩人的眉心各自有著一朵火紅色的火焰,像是天生就有的一般,栩栩如生。另外兩人,則是身穿土黃色衣服,這兩個人都是壯漢,他們的身體如銅皮鐵骨一般,兩人的個頭更是都超過了兩米。
當看到最后兩人之后,方宇的雙瞳便是猛然一縮。
因為,最后兩人身穿的衣服,在胸口之處,赫然刺著一對黑翼,與之方宇背后的黑翼一模一樣。
這兩人是一對青年男女,男子一臉孤傲,臉上冷酷無情,并且他身上散發出陣陣圣威,很明顯是一名圣者,只是他的圣威卻并不是多么強大,是初入圣者境的一轉圣者。
那個女子,也是一臉的孤傲,冰冷冷的臉上毫無表情,她仿佛比之那個男子還要冰冷,只是她身上的威勢卻是比之那個男子弱了一分。
簡簡單單的查看了一下眾人,方宇驚訝的發現,這十二名年歲都不大的青年,竟然都是一轉圣者,雖然他們身上的圣威都不是非常強大,但是他們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爾等何人,敢讓我等讓路?”那六個黑袍巫師冷聲道:“此處乃我天巫寨之地,饒是你是巔峰圣者,在我天巫寨之地,還敢猖狂不成?”
雖然余德是巔峰圣者,不過這十二人卻沒有一人把他放在了眼里,他們一個個都或是冷眼相看,或是雙眼之中露出嘲諷之色,沒有一人因為余德是巔峰圣者而對余德有一絲尊敬之意。
“我等只是想要路過此處,并無打擾之意,更無得罪諸位的意思。”
余德陪笑道,在自由大陸生活了這么多年,他深知這些青年背后勢力的強大,即便他是巔峰圣者,不到不得已的時候,他還是不想動手滅殺這些人的。
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么救命的手段?若是余德動手滅殺他們而讓他們逃脫了的話,以后余德與余族便可以說是危險萬分。
“嘿嘿,此路不通,你們還是另找他路吧。”
一個壯漢嘿然一笑道,他雙手土黃色內力一閃,一拳打在了地上,下一刻,在余德面前,從泥土之中長出了無數比之石頭還要堅硬的土刺,土刺刺尖向著錢家隊伍這邊,仿佛只要有人越過這些土刺,這個大漢便要攻擊一般。
旋即十二人也不再看向余德等人,其中那兩個身穿火紅色衣服的青年男子中的一個對著那六個青年巫師說道:“天巫六杰,也不過如此嘛,與我中原青年豪杰相比,你們差了不止一籌啊。”
“怎能拿他們與我中原豪杰相比?”一個壯漢嘿然笑道:“我中原能夠稱杰之人,哪個不是有著皇者之姿的天才?而在這區區南疆之地,你們六人便能夠稱杰,真是相差甚大啊。”
“冀州方元杰,愿與你們生死一戰,你們可敢?”
相對于那兩個身穿火紅色衣服和兩個壯漢,那兩個身穿黑色衣服的男女卻是冰冷的很多。并沒有多少話語,那個黑衣男子便直接說出了生死戰斗。
那天巫六杰惱羞成怒,其中一人直接手持一根骨杖,以骨杖杖尖點了點胸口掛著的那顆骷髏頭,緊接著,一抹慘綠色便出現在了骨杖之上。
“既然你找死,便讓我把你抽魂煉魄,讓你受盡萬般痛苦。”
那個巫師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有東西在摩擦而出現的聲音一般,緊接著,他便手持骨杖向著那個黑衣男子攻擊而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黑衣男子猛然一閃身,緊接著,他便憑空消失在了原處,下一刻便出現在那個巫師身邊,一只烏黑巨大的手掌向著那個巫師胸口打去。
這個巫師倒也實力強大,他立即反應了過來,以胸口骷髏放出慘綠色光芒,瞬間便在胸口形成了一個防護罩,以真氣凝成的烏黑大手打在防護罩上,根本沒破開防護罩。
只是,那巫師的防護罩還沒撤去,下一刻只聽‘嗤啦’一聲聲響,在那黑衣男子背后突然冒出一隊展翼近兩米的黑翼,下一刻他便直接像是瞬移一般的來都那個巫師身后,更強大的一掌再次拍下。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黑衣男子的手掌終于印到了巫師擋在身后的骨杖之上,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那根相當于圣兵的鼓脹竟然直接裂開了幾道裂痕,險些便碎裂了開來。
而此時,那個巫師也是猛然吐出了一口烏黑色鮮血,下一刻他發出一聲唳叫,整個人像是化成了一陣霧氣的包圍住了那個黑衣青年,只是,就在這個時候,黑衣青年背后的黑翼連連扇動,那霧氣剛一包圍住黑衣青年,便被黑衣青年直接扇散,緊接著黑衣青年雙手抱印,一座有著三四米高的小山直接出現在了那個巫師的頭頂,而這座三四米高的小山之上卻是散發這巍峨巨山的氣息。
巫師臉色猛然一變,胸口骷髏光芒大盛,險險的躲過那座小山的壓迫,不過卻也因此受了重傷,連吐了三口烏黑色血液,便栽倒在地。
不待另外五個巫師出手相助,那個青年便是一腳踩下,把那個巫師的腦袋踩的稀巴爛,緊接著單手一招,他以真氣凝成一柄小匕首,直接割開那個巫師的丹田,把他那顆烏黑色霧氣纏繞著的金丹拿在了手中。
“嘿嘿,南疆巫術,小道爾。”
這時一個壯漢嘿然笑道。
只是,此時還不待那五個憤怒至極的巫師動手,一個人影便出現在了那個黑衣男子身前,擋住了那個黑衣男子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