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軍侯府,乃是東都最大的府邸之一,不僅僅是因為白起是八十萬塞北軍的統帥,而且還是元空境的武者,這才能夠享受如此榮華富貴。
不過,這白起秉承了一個鐵血軍人應有的品質,對那些享受之流的東西,不甚在意,府邸之中大多數也都是演武場、兵器室之流,不過白起門下食客頗多,有流浪江湖的獨身武者、還有出謀劃策的江東策士。按說應該引來天子猜忌,可是數十年間,不論是上任慶皇還是眼下天子,都對白起信任有佳,而且還鼓勵白起多多招攬門客,為慶朝效力。
若說白起此生,位極人臣,功勛彪炳,自身玄功蓋世,應該沒有什么遺憾。但是恰恰相反,白起頗為專情在東都的圈子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的夫人去世的早,僅留下一個女兒就是白影,這白影自幼生活在軍營之中,追隨其父領略戰爭的殘酷,畢生夢想就是效仿父親成為一名威風赫赫的大將軍,在塞北軍中,也有少將軍之稱。可是女兒畢竟是女兒,不堪大用,白起夫人臨終前的心愿就是讓自家女兒嫁個好人家,這眼看白影年歲漸大,到了適婚之齡,白起就不免心急了起來。
反正塞北軍情已定,便帶領女兒回了東都,想在天子腳下覓得一方賢婿,另外也算是為塞北軍找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可是白影生性倔強彪悍,所有上門的王孫公子宗門子弟,都被她那一手皓日鞭法打的是苦不堪言。
說起這皓日鞭法,那也是大有來歷。
要知道白府絕學乃是“千門殺氣決”,這殺訣與現在流行的元力修煉方法非常不同,乃是根據一個人心中殺氣的濃度來進行修煉的,不屬于元力之流,而且對身體的損害頗大,不適合女子修煉。
這白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福緣深厚,在一次氣惱縱馬之時,跌落馬下,在昏迷之中,仿佛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絕色女子,在她的意識海中揮舞著長鞭,正是那皓日鞭法。當她醒過來的時候,那馬兒正悠閑的啃著嫩草,而她手中緊緊握著的馬鞭,燃燒著熊熊火焰,讓人驚奇的是那火焰并未將草木燃起,沒有絲毫溫度,若同傳說中的冷火。
之后,白影更是以成為大將軍作為自己的夢想。
這次回京,盡管父親白起為自己婚事操勞,可是她一點都不愿意,這才將那些王孫貴胄打的滿地找牙。
誰知道,白起不知道聽了手下哪一位策士的建議,竟然決定為白影辦一場比武招親,勝者為婿。
白影一時也沒辦法反駁,心煩意亂,這才決定大清早馬踏凝露。正巧遇上了凌霄和蘇浣衣。
這時,蘇浣衣被白影拉著進了白府,那白影卻是介紹著自家府邸中的演武場之類,雖然蘇浣衣對此并不十分感興趣,仍舊耐著性子聽著,臉上掛著笑容,心中卻念著許久未見的凌霄。
凌霄這時,在所為東都順風耳少年小賤的帶領下,穿梭在東都的街道上面。
凌霄此刻,可謂對東都的繁華景象有了一個直觀的概念,震驚之情無與倫比,那玲瑯滿目的商鋪、客滿為患的酒肆都不算什么稀奇,可是這滿街行走的武者,都如同常人一樣談笑風生,那場面,可謂讓凌霄心中如同一面大鼓咚咚的敲動。
要知道在狂風城,武者可是屬于特權人士,與普通人是有明顯的界限的,而在東都,武者則是如同普通人一樣。
那擺著古玩攤子的張大爺就是覺空境一重,賣涼皮的馬大嬸也身居元力,讓凌霄目瞪口呆。
“這里是天堂,也是地獄。”小賤望著凌霄,看出眼前的大金主是第一次來到東都,解釋說到。
天堂?地獄?
“實力為尊,勝者為王,這就是這座城市的法則。整個東都就像是一片叢林,里面生活著各種各樣的兇殘猛獸,每個人都為了生存而戰斗,只不過方式不同。”
“那天子呢?”
“噓!”小賤似乎被凌霄駭到了,忙擺了擺手,然后看到周圍沒人才敢小聲說,“天子?應該算是叢林守護者,或者是監察者?”
少年搖了搖頭,對于自己的比喻也有些不認同,然后說道:“這些話,我也是從我家老大那里聽來的。”
凌霄點了點頭,心想這少年的老大,應該是一個厲害的人物,不然如此殘酷生硬的法則,沒有切身體會的人是不會說出來的,而且如此清晰確定。
可是,凌霄此時對于這等事情只能暫且放在一邊,暗笑日后有了機會,定要拜訪一二,便催促著小賤忙將他帶去白府。
兩人行了一路,少年是個嘴皮子閑不住的人,便向凌霄介紹了一路所見所聞。
凌霄留心看,細心聽,大致也將東都的勢力范圍聽了個清楚。
這東都,總共分為四個區域,東區為宗門,西區為世家,南區居平民,北區為皇族。而在四區的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空地,四條人一般粗壯的鐵鏈將一柄聳立云霄的長劍緊緊縛著,懸浮在半空中,劍端之下,是一方凸出的祭壇,那便是慶朝始皇蘇河的佩劍——縱橫。
話說始皇蘇河,玄攻蓋世,當年便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收服了各種上古妖獸作為奴仆,又從大一統的周朝眼皮子底下,攻城略地,占據了吾侖山以東的全部領土,開創了大慶朝,偉世之功,可謂無人能比。
那縱橫之劍,在始皇蘇河仙去之時,就化身千丈,在東都上空盤旋低鳴,最后下任慶皇緊急召喚萬名陣法師,將縱橫之劍封印在東都城中,筑以祭壇,為之鎮壓。
凌霄從南城穿越至北城的時候,就遠遠望見那高聳如云的長劍,聽了小賤對這劍來歷的說法,心中對始皇蘇河的敬仰油然而生,心中念道:男兒當是如此!
“我聽人說,這縱橫之劍,每隔三百年就會鳴響一次,算起來今年已經是慶歷一千二百年。”小賤說著。
“這劍鳴,與年份有什么關系?”凌霄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