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位長老和無憂子等人的恩怨,在凌霄的斡旋之下,暫且有些緩和。
畢竟眼前,對於無憂子等人來說,應該關注的乃是那神秘妖獸。
在無憂子不甘願和小心翼翼的神色下,黑玄煞和火離天等九人也只不過是露出不屑和憤恨的神色,雖然當年盜走南冥血珀的乃是武尊神,可是這些傢伙是那個老東西的徒弟!
“李晨!是你麼?”正在這個時候,吳翔皺緊了眉頭,略有擔心和緊張的喚了一聲。
一衆人,都被吸引了過去。
“翔兒,你在叫什麼?”無憂子問道。
吳翔走了過來,老老實實的說道:“剛纔弟子看到一抹身影,待走上去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人,只是地上遺留下了這個東西。”
吳翔伸出自己的雙手,一塊玉佩安靜的躺在手心。
“這玉佩是嶽山子師叔的弟子李晨所有。”吳翔沉聲道。
無憂子望著這玉佩,眼神有些沉重,不得已嘆了一口氣,走到九人的面前,鞠了一禮,恭聲道:“晚輩知道,前輩等人與武府的仇恨很深,但是其中有些不得對人說的淵源。如果前輩等人有興趣的話,晚輩會詳細說明,也好洗清家師的冤屈。只是這妖獸兇惡,前輩等人見識廣博,還望能夠幫助一二。”
無憂子的屈服之言倒是讓九老聽的心裡舒坦,當下冷哼道:“這個自然,凌霄小哥對我等有恩,必定不會對他的師門見死不救。”
這是凌霄和九老商量好的事情,在別人的面前只以小哥稱呼,至於爲何鼎力相助,源於凌霄曾經對他們有恩。至於是什麼恩,他們不說,別人也不敢問。
火離天大大咧咧,不屑的說道:“這妖獸不過爾爾,你們幾人也好歹是玄空境初期的修爲,竟然被戲耍的團團轉。雖然我等對武尊神十分不屑,可是他那一身的武功與我等也不遑多讓,你們可是太丟他的臉了。”
“是是是!”青冥子倒是一副和事佬的模樣,點著頭說道。他是白影的師傅,看凌霄的時候,也有些莫名的神色。本來還以爲這小子會是自己的徒婿,沒想到卻成了自家的師弟。
他的性子本來就是幾個師兄弟之中最好的,要不然也不會去承接接引人這樣的指責。
雖然火離天只是大大咧咧,那黑玄煞就是挑事兒的模樣了,只見他黑著臉,赫赫笑了幾聲,然後說道:“既然我們答應了凌霄小哥,那這妖獸就由我們收了去。你們放心好了。”
這言語之中,明顯透露著強大的自負和對武府衆人的蔑視。這可是無憂子等人不能夠忍受的。
蘭芝這個時候卻站了出來,溫潤的聲音說道:“衆位前輩,恐怕事情已經沒有那麼簡單了。”
“怎麼你不相信我們?!”水藏魂冷冷說著,冰霜立刻在他的臉上凝結。
“這妖獸乃是我們捉來!還怕……”火離天口不遮攔。
“什麼?!是你們捉來的?!”所有武府之人,都紛紛掏出武器,橫眉冷對場中站立的九人,立刻就要衝上去,爲死去的弟子復仇。
九老雖然對凌霄畢恭畢敬,可活了幾千年,本來就是不容挑釁的存在,要不然武尊神也不會將武府建在另一個世界,利用空間的能量封閉入口,來躲避九老。
“是由如何?!”火離天是個暴脾氣,可見一斑。
凌霄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如何來化解這樁仇怨,畢竟積痾甚重,不是一日之功就能夠化解的。
兩方對持,氣氛急轉直下,似乎立刻就要生死大戰。
作爲場中少數的女人,蘭芝卻保持了絕對的冷靜,不得已,她站了出來,對無憂子說:“無憂子師兄,稍安勿躁。這事兒還有其他的蹊蹺……”
“蘭芝師妹……”千塵子早就猜測出了大概,這是聽到蘭芝要和盤托出也有些焦急。
“什麼蹊蹺?!這九人對我武府懷恨在心,捉來這神秘妖獸,引我們入洞妄想對我武府精英趕盡殺絕,好報他們九派之仇!”無憂子橫眉怒道,鼻下兩條白鬚飛揚。
千塵子這時走了出來,湊在無憂子的耳邊,悄悄低語了幾句,只看到無憂子臉色狂變。
“武府弟子聽令,所有非文子師弟的弟子站出來!”
無憂子知道情況的嚴重,大聲命令道。
可是奇怪的是,人羣熙熙攘攘,可是卻沒有一個站立出來。
吳翔按下心頭的疑惑,上前稟報道:“師傅……非文子師叔……他的弟子全部失蹤了……”
“在那三十人中?!”無憂子面露煞氣,沉聲問道。
“是!剛剛的那個李晨師弟……”吳翔感到事情不妙。
剩下來的弟子除卻十名長老,僅僅有五十人之數,可這五十人中竟然一個非文子的弟子都沒有。起初吳翔還替他傷心,現在卻覺得無比的詭異和蹊蹺。
“師兄,怎麼回事?!”風雲子和青冥子等人,都略有所思,站在了無憂子的身旁。
“這妖獸的來歷我已經知道了,還是讓蘭芝師妹告訴你們吧,她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蘭芝這時也不推辭,沉聲說道:“衆位師兄,可曾記得當年逼迫師傅廢掉一臂的那個妖獸?”
“相柳!?”衆人紛紛大驚失色,面露恐懼的神色,望著幽深的四周,似乎不敢置信。
青冥子這時疑惑道:“可是那相柳不是已經被師尊殺死了麼?怎麼會?!”
“師尊當日並未真正將相柳殺死,要知道相柳之血腥臭無比,能夠將息壤化作赤地。”蘭芝嘆氣道,“師傅當日制服相柳之後,便將它封印在武府的地下。由非文子師兄看管……這就是刑堂的真正來歷。”
“可是這相柳怎麼會……”風雲子疑惑道,繼而臉色一僵,渾身冷了起來,“非文子!”
無憂子聽到風雲子的呼聲,略微不自在的狠狠點了點頭。
“那我們豈不是要身喪此處?!”青冥子問道。
“怕什麼?!這小蟲子乃是我九人捉來,定能將它捉去!”火離天大聲說道。
“並非這麼簡單。”蘭芝皺眉說道,“前輩有所不知,這相柳曾經乃是上古大神手下的一名將領,但是嗜血好殺,最終被大神遺棄,並種下詛咒。讓它以鮮血爲食,沒有血液的供養,相柳只不過是普通的九頭大蛇,可是一旦吞噬鮮血……”
“那十幾名弟子……”凌霄一下子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怪不得這相柳行偷襲之道,不與我等正面交鋒。”風雲子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師傅?這相柳有這麼利害麼?”小紫天真爛漫,睜著眼睛問著蘭芝。
豈止是厲害……
蘭芝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永遠忘不了當日師尊大戰相柳的場景,遍地哀嚎,赤地千里。相柳所經過的地方,全部化作沮澤!這是如何讓人顫慄的實力!
“如果真的是相柳的話……”風未央淡淡說道,眼中卻是擔憂神色甚重。
九派存在的年代極長,派中所存的經典甚多,有關相柳的記載也十分之多,他們多有涉獵,想到傳說中連神明都幹抗衡的蛇怪,不禁有些皺眉。只是那日他們從武府地下捉出蛇怪的時候,覺得輕而易舉,便也沒有在意,沒想到竟是相柳!
再一聯想,更覺得非文子爲人歹毒。若是這相柳狂性大發,吞噬了九老中的一個,恢復實力,莫不是我九人也會就此隕落或者重傷,而他非文子可以憑藉剷除九派長老的事蹟獲得武府中空前絕後的聲望,進而得到支持。離他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也就是說,不論九老是否將相柳帶來這洞窟,無憂子衆人是否來此探尋抑或身死,對與非文子來說結局都是一樣!?
心機如此之重!
“嘶嘶!”
“嘶嘶!”
令人毛骨悚然的吐信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那些冗深漆黑的洞穴,此時散發著深深的寒意。
“是它!”
“弟子聽令,三人一組,五人一隊,互成犄角之勢!我等長老在其中掠陣!不要讓相柳有可乘之機!”青冥子發佈著命令。
忽然,自那洞窟之中,一條渾圓的蛇頭探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血腥之氣撲面而來,讓人眩暈。黑暗中並不看得清楚那蛇頭的模樣,只是大約有人身那麼粗大,而且眼中閃爍著瘋狂和嗜血,在黑暗中尤爲清楚。
“師……!”
哀嚎聲還未說出,那名弟子就已經被拖入黑暗之中,銷聲匿跡。
在這地上,白色的液體讓人觸目驚心。
“哪裡走!?”無憂子此刻已經氣急攻心,也不管不顧,提劍追了上去。
“師兄!”
“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