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諸位子弟興高采烈的樣子,林破虜卻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當(dāng)下招呼著他們,出了府,向著邊緣森林而去。
進(jìn)入山中,林破虜騎著那頭塊頭最大的蒼原豹走在前面引路,林鑫則緊隨其後,再後面,纔是林鋒等一衆(zhòng)子弟,在山中密林內(nèi)走了足足兩個多時辰,才忽然走出密林,來到一片空曠茂密的草地之上。在草地的盡頭,兩座高聳入雲(yún)、連綿如牆的陡峭山崖,夾著一條裡許寬窄的通道,顯然這就是進(jìn)入試煉谷的唯一路徑了。
在通道右側(cè)的陡峭山峰上,距離地面近乎二十餘米,分三面依靠山壁建立有三座空中木屋,分別就是林家、西方家、水家三家看守通道的子弟,平日居住的場所。在兇獸充斥的邊緣森林上,無論樹上還是地面,都不安全,雖然半山腰也不能確保萬無一失,但相比而言,安全係數(shù)還是較高的。
此時在三座木屋之下修建的一座兩米高矮的石臺上,三家共三十名駐守子弟,肅然站立,已然默默等待了。見林家十名子弟騎著“蒼原豹”,在林破虜?shù)膸ьI(lǐng)下出了密林,走了過來,林家的十名子弟立時迎了上去。
再過不久,騎著六品兇獸風(fēng)狼的水家子弟也到了。
在石臺前停了下來。自狼背之上,很快躍下了十名男女子弟,好奇的四下打量,一邊竊竊私語。而一名身著錦袍、身材極爲(wèi)瘦削、氣勢卻極爲(wèi)強(qiáng)大的中年漢子,也躍了下來,水家駐守的十名子弟恭敬的上前見禮,顯然他就是此次水家的帶隊長老。
林鑫看著水家衆(zhòng)子弟中,一蒙著面紗的女子,面露疑惑,這裝扮,似乎在哪見過?
那名長老拋下家族的子弟不顧,站在石臺下,隔著老遠(yuǎn)就對林破虜抱拳朗笑道:“林兄,許久不見,還以爲(wèi)你作古了,正躺在祠堂呢,沒想到還能活著出來拉練子弟啊。”
林破虜自椅子上站起,躍下石臺迎接,一邊“呵呵”道:“那裡、那裡,你這纔是會保養(yǎng),越發(fā)的細(xì)嫩白肉了,快趕上娘們了。”
水家長老也是呵呵一笑,對林破虜?shù)脑挷簧踉谝猓乱豢虄扇说膬呻p大手,重重握在了一起。一團(tuán)無形的風(fēng)暴,以兩人爲(wèi)中心驟然席捲出去,方圓十餘米內(nèi),色澤暗黃、無比堅硬堪比金鐵的山石地面,一陣清脆的“嘎嘣”聲響起,瞬間佈滿了蛛網(wǎng)般的細(xì)密裂紋。
兩人臉色都是微微一白,隨即向後退開,林破虜輕蔑笑道:“水錦浪,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二兩力氣啊。”
“林破虜,你還不是一樣,太久沒挪動身子了,大概連槍桿子都握不住了吧。”水錦浪絲毫不差的回?fù)舻馈?
兩人此時已是勾肩搭背的,不住假惺惺的相互寒暄著,遠(yuǎn)遠(yuǎn)看去,那親熱的模樣好像親兄弟一樣,讓人很難想象兩人剛剛狠拼了一記。
看著兩人周圍山石地面佈滿的裂紋,林鑫眼角一陣跳動,暗自道:這就是鬥士級二層強(qiáng)者的實力了,連戰(zhàn)技都沒有使用,僅僅外泄的勁氣,就連地面都要崩裂,的確足夠強(qiáng)大!單林破虜就已經(jīng)這般厲害了,早早進(jìn)入內(nèi)勁二層的林堯呢?
忽的,林破虜與水錦浪同時擡頭往天上看了一眼,林破虜露出了一絲慍怒:“哼!西方家真是好大的架子,每年都晚到,什麼玩意兒。”
水錦浪雙眼精芒一閃,旋即隱去,依舊樂呵呵笑道:“林兄這說話如此霸氣十足,看來貴府誕生了一名修煉奇才的傳聞,並非虛妄了,如此今年的實戰(zhàn)歷練,我水家註定要墊底了。”
林破虜眉頭一挑,這水錦浪說的,可不是什麼真的認(rèn)爲(wèi)他們水家會墊底!他是故意挑著林府出了個林鑫這樣的變態(tài)說。卻把林府十名真正的核心子弟中。只來了四名給漏了!
不提兩位長老在石臺前‘言談甚歡’,水家的十名子弟躍上石臺,略微休息後,一個個斜眼打量著林家的子弟,連連冷笑。
“喂,聽說你們林家今年出了一個小怪物,連西方家的西方劍都不是對手?嘿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會是你們吹出來,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吧?”終於,水家一名尖嘴猴腮,甚是污染眼睛的子弟忍不住,囂張的對林家子弟叫囂道。
此言一出,水家子弟暴發(fā)出一陣鬨笑,一聲接著一聲陰陽怪氣道:
“沒錯,我看他們林家也是對著鏡子作揖、自己恭維自己,什麼玩意兒嘛!”
“就憑這幫子廢物,也有能夠擊敗西方劍的高手存在?我可看不出是那一個。”
“現(xiàn)在年頭啊,有些人,他們是爲(wèi)了臉皮能厚一些,把左臉皮搭在右臉皮上去了。”
……
三大家族之間表面平靜無波,暗地裡勢如水火,矛盾重重,即使下面的子弟,自然也是相互看不順眼,一有機(jī)會就相互拆臺、辱罵,不亦樂乎。西方家家子弟前去林府挑戰(zhàn),最後鎩羽而歸,觸了黴頭,此事在林府的宣揚下,元戍城幾乎人人盡知。然而西方家族前去林府挑戰(zhàn)之前,先去了趟水家,將水家的十名子弟給串了糖球,極盡羞辱;故而此時水家子弟在嫉恨之下,卻將心頭的邪火全灑在了林府子弟頭上。他們十個人,連西方家一個人都解決不了,外邊傳言林家大勝西方家,傳得越厲害,他們就越不信了。極盡可能羞辱的措辭,還大部分都是潑在林鑫身上的!僥是以林鑫低調(diào)、不願惹事的原則,也忍不住皺了皺眉。
面對水府子弟的辱罵,林府子弟自然怒不可遏,也回罵了過去。可畢竟林鑫這個正主不說話,他們再怎麼反擊,也是空洞無力。時不時的回看了林鑫一眼,就鬱悶這林府第一,怎麼連這樣的侮辱都受得了了?
“林鑫那個軟蛋呢?怎麼不敢出來說話了?林鑫他老爹那個孬種,不見了十幾年然後就冒出了個林鑫。林鑫那小子不會是個野種吧?”那尖嘴猴腮的水府子弟越罵越是過分,竟是連林鑫的父母也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