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林半跪在那堅硬的地面之上,此時周圍已經(jīng)全都是被厚重的冰霜所包裹,濃濃的陰冷之氣直沖云霄,直愈凍結一切,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剎那間形成,寒氣逼人。
雖然那襲來的寒氣仿佛讓人處在了嚴寒九冬,但魂林周圍卻是開滿了一朵朵漆黑色的野花,絲絲黑霧不停的繚繞而出,宛如有生命的精靈般,絲絲縷縷,一株株野草宛如實質,清風吹過,隨風搖擺,沙沙聲響成一片,看起來頗為的詭異。
被濃密的發(fā)絲包裹住的雙眼完全變成了血紅一片,眼眸眨動間,絲絲血光不停的從眼底流露而出,宛如鮮血澆鑄而成,看起來極為的可怖,充斥著一股濃郁的嗜血之氣,直愈吞噬一切。
一抹暴戾之氣從血紅色的雙眸中緩緩的浮現(xiàn)而出,就像是野獸般極為的瘋狂,一種毀滅一切的沖動不停的從心底閃現(xiàn),那紅潤的臉龐極為的扭曲,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死的,絲絲低吼聲從嘴中傳出。
魂林感到自己的理智將要被心中猛烈翻騰的殺氣給硬生生的磨滅成虛無,靈臺的清明也是隨著那殺機給慢慢的消散,逐漸被一股暴虐的嗜血之氣所取代。
魂林緊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的神智消失,調動全身的魂力不斷的壓制那猶如怒濤翻騰的殺機。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道生一,一生二,三生萬物……,天地之合,以為人道?!?
就在他的神智即將被殺氣吞噬的剎那時間,腦海深處突然響起了這樣的聲音,猶如涓涓細流一般不斷的心田流淌,沒有絲毫遲疑,魂林也是隨著那流淌的氣機不斷的在口中喃喃自語。
兩者的聲音逐漸趨于一致,隨著魂林不停的詠出《道德經(jīng)》的內容,一股莫名的氣機在周身不住的流淌,似乎融入了周圍的一草一木,所有一切都是跟著那股吟唱而不斷的脈動,頗為的奇異。
不知何時,魂林突然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殺機隨著那不斷吟唱,竟然漸漸的減弱了許多,神智也逐漸的恢復了清明之色。
內心不由一喜,繼續(xù)隨著那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唱誦,絲絲清涼之感涌入腦海之中,本來遭受重創(chuàng)的靈魂識海竟然在此時開始緩緩的愈合,雖然極其的細微,但確實有軌跡可循,這等突然的變化,讓得魂林不由一呆,旋即內心涌現(xiàn)出了狂喜之色。
只要這樣不停的持續(xù)下去,總有一天自己的修為就會全部恢復,說不定還會變的更強。
一個旋轉的太極陰陽圖沒有絲毫的征兆突然從魂林身下凝結而成,陰陽分割,那在四周不斷游蕩的漆黑色霧氣仿佛找到了歸宿一般,紛紛向著那一面的漆黑之色涌了過去,猶如怒濤卷動,威勢滔天。
四周的黑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不斷的消退,那凝結成實質性的花朵和一株株低矮的小草也是在這一刻轟然爆裂,化為滾滾黑霧猶如怒龍一般對著那漆黑色的陰圖沖了過去。
后者好像是一個無底洞般,無論來多少都是來者不懼,并且從里面?zhèn)鞒鲆还煽衩偷奈?,紛紛吸納那些黑色的霧氣。
這等現(xiàn)象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席卷四周的黑霧便已經(jīng)完全的消失不見,全都被陰圖吸進了其中,除了四周那籠罩的白霜,再沒有其他的存在。
沉寂了良久,魂林那微閉的雙眼便漸漸的睜了開來,又恢復了那正常的漆黑之色,就像是宇宙般極為的深邃,似乎蘊含有什么奇異的魔力,讓人的心神不自覺的沉浸其中,只是本來那充滿神采的眸子在這一刻變得暗淡無光,猶如失去了魂魄。
在魂林睜眼的瞬間,那旋轉的陰陽圖也是轟然潰散,化為點點黑白光芒,沒入了魂林的身體之中,就像是混沌初開,整個四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魂林感到自己的修為相比以前又增高了那么一絲,隱隱有突破六級魂君的征兆。
仔細回想了一下,魂林對在那間酒樓中所發(fā)生的一切記憶的非常模糊,自從娜雅和柳風羽進來的那一刻起,兩者談笑嫣然的模樣直接引起了他體內殺氣的暴動,差點摧毀了他的理智,也就在那時,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壓制體內的殺氣上,并不清楚周圍發(fā)生了什么。
看了看那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魂林微微的嘆了口氣,眸子中的神色越加的暗淡了許多,直接踏步向著國都的方向走了過去。
國都的城門已經(jīng)遙遙再望,此時已經(jīng)接近了深夜的時分,路上的行人越加的稀少,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數(shù)十人也是一臉的疲憊,腳步匆匆的向著街道深處趕去,想來是要回家休息。
并沒有經(jīng)過多長時間,穿過城門,魂林直接向著一間還沒有打烊的酒樓走了過去,隨意的在一個位置上坐了下來,喊道:“來人,上酒?!?
“客官,真是對不起,我們小店馬上就要打烊了,你看是不是?”一名侍者走了過來,略有些歉意的說道。
“嘩”
手指微微甩動,數(shù)百枚金幣直接灑滿了整整的一桌,魂林的臉色略有些陰沉,冷聲道:“上酒。”
見到那數(shù)百枚金幣,侍者連忙點頭哈腰道:“好的,客官,你稍等?!笔帐巴杲饚?,連忙便向著后臺跑了過去,一壇壇精裝的美酒也是搬上了桌。
沒有絲毫遲疑,直接拿起一壇鯨吸牛飲,似乎沒有知覺般,任由酒水打濕了身上的衣襟,沖天的酒氣立時從魂林身上彌漫開來。
不知喝了多少壇,魂林整個神智都是迷迷糊糊的,接近了昏迷的邊緣,手掌無意識的摸了摸桌子上的酒壇,里面早已經(jīng)空空如也。
“小……小二,上酒?!被炅譀_著柜臺邊喊了一句,說話的聲音都是有了點點的顫音。
“掌柜的,你看,我們的存酒幾乎都讓這個家伙喝完了,現(xiàn)在還有幾壇而已。”侍者來到一位面容蒼老的老者面前,聲音略有些恭敬的道。
那名老者向著魂林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嘆了口氣,擁有大半輩子閱歷的他如何不明白眼前青年的心情,不由搖了搖頭,道:“沒事,就讓他繼續(xù)喝吧,不夠就上地窖里拿?!?
“好咧。”侍者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模模糊糊間,魂林感到似乎有一個人來到自己的身邊,鼻尖縈繞的絲絲香風讓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睜開醉眼朦朧的雙眼微微向著旁邊看了一眼,便又繼續(xù)放在侍者搬過來的酒壇上。
手剛伸到半空,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已經(jīng)牢牢的抓住了魂林的手掌,旋即便響起了一道輕柔的聲音:“今天你喝的太多了,我還是先送你到房間進去休息吧?!?
并沒有征求后者的同意,那道身影便扶起已經(jīng)大醉的魂林向著客房走了過去,掌柜的見狀,連忙吩咐侍者為兩人準備一間房屋。
神智有些模糊地魂林感到自己朦朦朧朧間似乎進入了一個房間中,身體被兩只柔弱無骨的小手攙扶著,鼻尖傳來的那絲絲清香讓他的神智不由清醒了那么一絲。
睜開雙眼,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眼前不斷的晃動,一道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在此時也是緩緩的浮現(xiàn)而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的場景。
……
“哼,我李震凌的女兒絕不會和一個沒有絲毫才干的鄉(xiāng)下小子交往的,魂林,你死了這條心吧,以后不要再糾纏我的女兒了?!币粋€面容有些威嚴的中年人,看向兩人的眉宇間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怒意,直接拒絕了兩人的請求。
“爹,為什么,我和魂林是真心相愛的,為什么不同意我們交往。”一個妙齡女子,一聲潔白色的衣裙,圣潔給高貴,眼中噙滿了淚珠,聲音帶著哭腔道。
“我李震凌就只有你這一個女兒,李家的集團以后可需要你來打理,周家和我們世代相交,若是以后你能和周家的才子共同管理李家的集團,那樣我也就放心了?!崩钫鹆杩囝^婆心道,李家就李雪一代單傳,作為他的父親當然希望她以后能有一個好的歸宿,這樣,李家的集團也能安心的交給她來打理。
魂林微微搖了搖頭,內心一片痛楚,不由露出了苦笑之色:“李伯父,您說的對,我一個鄉(xiāng)下來的小子確實配不上你的女兒,以后我也不會糾纏她了,再見李伯父,祝您身體安康?!睕]有絲毫遲疑,直接踏步走出了那個極為寬廣的金碧輝煌的大廳。
依舊是在夜晚,那一夜魂林沒有回到寢室,而后來到了一間小飯館,叫了幾瓶烈酒,獨斟獨飲,正在喝的大醉時,眼前晃動的白色身影讓他恍惚又看到小雪。
……
“小雪,你不要再離開我了,我不想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闭谧硪庵械幕炅郑钤诎滓屡由砩系氖直勖偷匾幌率站o了,緊緊的摟著后者,不住的喃喃自語。
白衣女子身體猛然一僵,似乎忘記了自己擁有修為般,只是以一個普通女子的力量不斷的針扎,但并沒有逃離那個有些寬廣的懷抱。
此時兩人已經(jīng)接近床沿的階梯,一不注意,腳掌直接絆到了上面,雙雙向著床上倒了過去。
魂林只感到自己摟在了一個柔弱無骨的身體之上,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身穿白衣的小雪,心中強烈的思念不由深深的吻了下去。
后者那不斷掙扎的身體在這一吻來到的瞬間,那掙扎之色漸漸的小了許多,不自禁的伸出手臂攬上了面前的男子。
夜色朦朧,皎潔的月光從窗戶中徐徐灑下,照映在了那在床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粉紅的的紗幔隨風擺動,給人以異樣的感覺,兩人滾落在粉紅色曖昧的床榻上。
不久后,一具雪白呈現(xiàn),肌膚柔嫩細膩,晶瑩而有光澤,泛著點點白色的光輝,圣潔而高貴,宛如一個沉淪世間的女神,絕美異常,讓人迷亂。
點點如水的光華從魂林體內蔓延而出,清晰可見一頭虛幻的龍影在周身不斷的游動,碧絲雅周身散發(fā)而出的絲絲光點也是隨著這頭虛幻的龍影出現(xiàn)開始,不斷的沒入到魂林的身體之中。
一道勁風吹過,蠟燭熄滅,唯有如水的月光灑落而下,朦朧間可見到床上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