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平靜的日子并沒有過多多久,一紙詔書傳來,讓一個大世家瞬間衰落,轉(zhuǎn)眼間變成了帝國的階下囚,克里家的所有生意產(chǎn)業(yè)直接被帝國強行封了起來。
并且,那些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的所有成員直接被抓了起來,沒有一人能夠逃脫的,至于克里家以前所請的傭人丫鬟全都是實行了遣散政策,劉管家當然也不例外。
大大小小的坊市都被封了起來,劉管家雖然心中不舍,但憑借著他根本斗不過一個帝國,無奈只有離開,那些傭人和丫鬟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這突然的轉(zhuǎn)變,讓劉管家一下子失去了經(jīng)濟來源,已經(jīng)步入蒼老之年的他要不是有以前積攢下來的一些錢財,恐怕早已經(jīng)過著乞討為生的生活。
這半年的,劉管家每當想念以前在克里家的那些日子,都會忍不住來到坊市面前看上幾眼。
“那福耶管家呢,他去了哪里?”魂林神色有些激動,忍不住問道,對于這個慈祥的老者,他一直心存感激。
當初在克里家的時候,福伯沒少照顧,身受重傷,他一天三趟跑的進入光堂去請魂修者為魂林療傷,這些事情他可沒有忘記,并且承諾,若是以后有機會,一定會為他養(yǎng)老送終。
時隔半年,若是憑借著魂林慢慢尋找,茫茫人海若是想要找到無異于大海撈針,但現(xiàn)在碰到以前在克里家擁有不低身份的劉管家,想要打聽福伯的下落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劉管家下面的話,讓他的心中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極為濃郁的殺機在眼底深處不停的閃現(xiàn)而出,猶如一頭嗜血兇獸,直愈吞噬一切生機。
“福耶。”劉管家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他已經(jīng)死了。”
“砰,砰,砰”
所有客人桌子上的酒杯,茶盞,在這一刻根本沒有絲毫的征兆,突然爆裂了開來,化為了粉塵,直接席卷了酒館中的整個角落。
所有的客人都是滿臉的駭然之色,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已經(jīng)碎成無數(shù)塊的茶盞,一股極為森然的氣息牢牢的包裹住了他們,陰冷無比,讓人不自禁的從心底深處泛著一股深深的寒意,深入骨髓。
沒有絲毫的遲疑,所有人都是慌忙的跑了出去,轉(zhuǎn)瞬間,本來布滿客人喧鬧不絕的小酒館立刻沉寂了下來,只有劉管家和魂林兩人進行的坐在一旁。
這件事可是直接驚動了酒館里的老板,連忙跑出來,看著一片狼藉的酒館,語氣中透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道回事,到底發(fā)生了?”
一旁的小二也是微微搖了搖頭,滿臉的蒼白之色,對于茶盞爆裂這種詭異的事情讓他內(nèi)心不由閃現(xiàn)出一絲驚懼,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顯然對于這件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
這位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酒館老板,不由把眼眸望向了魂林兩人所在的方向,只有兩人桌子上的一切都是完好無損,顯然這件事情一定和他脫不了干系,連忙走了,沉聲喝道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打壞了我酒館的,趕快賠錢,否則我拉你去見官。”
十枚紫色的錢幣毫無征兆的突然出現(xiàn)在虛空,一聲極為陰冷的聲音在四周驟然響起這些,夠了嗎?”不跳字。
看著那紫色的錢幣,酒館老板滿臉的火熱之色,連忙點了點頭道夠了,夠了,客官你慢用。”說著,拿著這十枚紫色的錢幣便退了開來。
劉管家略有些詫異的看了全身泛著點點熒光的魂林一眼,并沒有多說些,只是眼眸深處泛著一股莫名的意味。
“到底是回事,詳細的和我。”全力壓制內(nèi)心那不斷涌動的殺機,魂林周圍鼓蕩的勁風重新平靜下來,又變的平靜無波,不由沉聲問道。
靜靜的坐在椅子上,魂林聽著劉管家的復述,本來漆黑色的雙眸中逐漸的攀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宛如鮮血澆鑄而成,看起來頗為的詭異可怖。
當初在進行封府的時候,可是遭到了那些對于克里家忠心的一干老奴仆的反對,福耶管家首當其沖,要不是克里曼和迪菲,恐怕此時的他早已經(jīng)變成了黃土一掊。
失去子嗣和老伴的福耶早已經(jīng)把娜雅看成了的孩子,對她更是關(guān)愛有加,為克里家一生鞠躬盡瘁,他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好好的一家人就這樣被拆散了,他親身經(jīng)歷過,明白其中的痛苦,因此即使是身單力薄也是憑借著最大的努力阻撓這件事情的發(fā)生。
但憑借著他一個步入荒年的老者和身強力壯的侍衛(wèi)相搏斗,這件事情無疑是惹惱了那些前來封府的侍衛(wèi),反把一干老奴仆教訓了一頓,有的人直接被當場打死,老福耶也是身受重傷,沒有過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魂林靜靜的聽著事情的始末,可以想象,當初幾位管家為了克里家做了多大的犧牲,沒想到臨死也這么不得善終。
“前來封府的到底是人?”魂林的心臟在這一刻狠狠的顫動了一下,充滿了刺痛感,沙啞的嗓音猶如九幽地獄來的死亡鐘音,顯得陰冷異常。
“是亞斯伯爵和夏俊峰伯爵兩人一起前來的,說是受了維恩大帝的命令。”劉管家直接答道。
“又是他們。”魂林的語氣中充滿了極為凌然的寒意,仿佛四周的溫度在這一刻都是下降了不少,眼中殺機凌然,喃喃道看來當初沒有殺掉你們兩人是我誤的決定,這次無論如何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克里家破滅,所有的下人也是走的走散的散,就連府邸都是被人封了,現(xiàn)在的康坦城根本沒有克里家了。
“唉。”劉管家微微嘆了口氣,忍不住道老爺和被抓走了,最可憐的還是那兩個孩子,恐怕再過不久,他們就要在國都問斬了,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被拆散了。”
“迪莉和是那么好的人,就算他們是前朝的后人又如何,憑借著她們兩個女流之輩根本不能給整個維恩帝國帶來災難,維恩大帝為容不下他們呢?”劉管家滿心的嗟嘆,但又是無可奈何。
魂林沉默不語,拿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那雙漆黑色的眸子看起來越加的深邃,四周在這一刻變得死寂無聲,整個空氣中都是有些沉悶。
“劉管家,你放心吧,老爺和不會有事的。”重新恢復平靜下來的魂林緩緩道,語氣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
并沒有過多久,魂林便飄然離去,消失在了茫茫的人海之中,不見了蹤影。
街道上的眾人依舊是人來人往,越往里深入,行人越加的稀少,這里以前是克里家的府邸,此時早已經(jīng)絕了人煙,整條道路上并沒有碰到一個行人,顯得略有些荒涼。
現(xiàn)在所有人都是不敢太過靠近克里家,若是不慎被牽扯到,叛國通敵,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沒有人不害怕死亡。
魂林一人走在這條幽深的小道上,直接向著面前的府邸中行了,沒有絲毫的聲息,就像是一陣微風吹過,驟然在原地消失,等到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遠處,就像是瞬移一般。
臨到近前,魂林眼眸中略有些詫異之色,靜靜的看著面前的府邸,一個大大的封條讓本來敞開的大門緊緊的關(guān)閉著,在門外竟然還有兩個護衛(wèi)把守。
沒有絲毫的遲疑,魂林直接邁動腳步向著大門的方向行去,兩名護衛(wèi)見狀,立刻眼露警戒之色的看著他,手掌已經(jīng)握著腰間佩戴的武器了。
“人,止步,這里是禁地,任何人不得亂闖。”守衛(wèi)不由出言喝道,眼中逐漸露出了一絲森然之色。
似乎沒有聽到,魂林依舊是邁動腳掌走了,落地無聲,形如鬼魅。
“唰”
兩名護衛(wèi)已經(jīng)抽出了手中的武器,寒光閃爍的刀刃對著魂林,眼中殺機盎然,沉聲喝道趕快閃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魂林沉寂不語,眼眸深邃,平靜的像是一汪湖水,沒有絲毫的漣漪,依舊邁動腳掌走了。
“真是反了天了,找死。”一名守衛(wèi)直接舉起手中寒光四射的長刀,向著魂林直直的砍了,一股鋒銳的感覺迎面撲來,森寒如刃,細微的破風聲接連不斷的在四周響起。
魂林前來的身形直接在原地消失,等到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朱紅色的大門前,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兩名護衛(wèi)只感到一陣微風拂過,人便不見了蹤影,那凌厲的一刀也是直接落空了。
“這可能?”兩人皆是滿臉不敢置信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舉起手掌向著魂林身上重重的拍了,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砰,砰”
兩道細微的炸響之聲在死寂的四周驟然響起,旋即可以見到兩道人影驟然拋飛而起,向著遠處狠狠的砸了,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
落到遠處,兩人皆是驚駭無比,他們確實是擊中了魂林的身體,但感到就像是砸在了一塊堅不可摧的磐石之上,震得手臂一陣的發(fā)麻,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傳來,讓得兩人的身形直接擊的向后拋飛而去,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趕快去告訴城主大人,就說有克里家的同黨想要強闖進克里府,讓他趕快派人來捉拿。”一名護衛(wèi)臉色凝重,連忙對著另一人道我在這里監(jiān)視他。”
另一人領(lǐng)命離去,急忙向著城主府的方向跑去。
魂林站在克里府的大門前,看著那扇厚重的朱紅色大門,微微嘆了口氣,伸手一揮袖袍,上面的封條無聲無息間自動剝落下來,與此同時,那緊閉的大門也緩緩的打開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魂林直接邁動走了進去,后腳剛一進去,本來打開的房門而又重新的閉合。
看著院內(nèi)那荒蕪的景象,枯葉遍地,雜草叢生,密密麻麻的覆蓋了整個庭院,四周死寂無聲頗為的荒涼,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
魂林邁動腳步走在了各個庭院之間,除了那沙沙的腳步聲和微風吹動的聲音,周圍一片的死寂,偌大的庭院竟然沒有人煙,略有些詭異。
走進以前福伯呆的花園之內(nèi),兩間小房依舊在那靜靜的佇立著,那滿園的花朵由于沒有人打理,早已經(jīng)被叢生的雜草所覆蓋,遮掩了蹤影。
推開那兩間緊閉的小門,嗆人的味道立刻從里面彌漫而出,由于長沒有人打掃,上面早已經(jīng)被灰塵所覆滿,鋪滿了厚厚的一層,就連空氣中都是彌漫了一股塵土的味道。
由于克里家和迪家已經(jīng)被打成了叛國通敵的罪名,現(xiàn)在和他們有關(guān)系的人巴不得脫離關(guān)系,誰還會前來這里,那樣無異于惹禍上身。
靜靜的在房間中呆了片刻,魂林并沒有過多的停留,就此退去,幾乎每個房間中他都是查探了一番,無一例外,全都是被灰塵所覆蓋,里面的一切都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克里家可以說是他命運的轉(zhuǎn)折點,在這里認識了宇恩一行人,幾人闖入混亂平原,而后被追殺,被迫進入死城,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沿著固定的渠道在運轉(zhuǎn)。
并沒有過多久,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外驟然響起,衣甲碰撞聲清晰可聞,錚錚而鳴,匯聚成一股奇異的音波驟然向著四周傳蕩而來。
“終于來了嗎?”不跳字。魂林一聲冷笑,眼底深處逐漸攀上了一層淡淡的血紅色,絲絲精芒在眼底閃爍不定,猶如一條條電蛇在游動,詭異無比。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氣勢也是在此時猛然從體內(nèi)爆發(fā)而出,洶涌如潮,沉重如岳,就像是一塊巨石碾壓虛空,震動整個蒼穹都是隆隆作響,遠遠的在四周回蕩,響徹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