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天怎么也沒想到蒼遙醒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燕朝在哪里,難道他白月天在蒼遙的心里就連那么一點點的存在感都沒有么?人坐在他的面前竟然被忽略個徹底,于是便氣得頭也不回離開了傲天殿(蒼遙的寢宮正殿)。
怒氣來的快而洶涌,這種心情讓白月天既無措又惱怒,呵,他不稀罕那個爛人的抬舉,讓他去找他的燕朝吧。
回到神殿的白月天剛進房間就見到墨夜半倚在自己屋內的長榻上,雙腿交叉地搭于前面的案子,一身神秘詭異的黑色,長長的劉海兒掩住了左眼,而右眼則是帶著戲謔和一絲嘲弄地看著自己。
那眼神讓白月天更加煩躁,眉毛也擰了起來,“你來我屋子做什么?”
“呵,來欣賞下我們偉大的神子(蒼落國將神殿首席掌殿稱為神子)大人難得的吃醋場景啊!看來這次你栽了,我贏定了!”
“滾出去,我現在沒心情聽你說些無聊的。”白月天看墨夜臉上那表情心情就更沉了一分,一直以來他總是覺得墨夜像被籠罩在霧里任自己怎么看也看不懂,一天像鬼魅般飄來閃
去的,每次突然出現都是悄無聲息,仿佛憑空冒出來一般。這家伙的烏鴉嘴超級靈驗,壞事經他的嘴說出來那是必然發(fā)生,偏偏半年前他突然竄到自己身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對他說‘你愛上王會是什么樣子真值得我期待呢。賭了,一個要求。’說完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賭就閃人了。要不是今天他突然出現,自己差點就忘了這事,該死的,為什么不直接讓他就徹底忘掉呢!
“那為什么你現在心情這么煩亂呢?”墨夜絲毫不受白月天的壞脾氣影響,自顧自地拿起身上的酒壺和玉杯斟滿酒后邊‘滋,滋’地品著邊慢條絲理地說。
“這你管得著么,你又知道了什么?”白月天隱忍著把他拽起來拋出門去的沖動,嘴角有些抽搐地問到。
墨夜嗖地竄到白月天面前,酒卻未灑半滴。而后以空閑的一只手撩起劉海兒,露出了一只墨綠微帶銀光的深邃眸子,“這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應該封了你的嘴!”
白月□□面前的墨夜揮出一巴掌,卻被他輕松閃開,一個優(yōu)雅地旋身后走出了房間,“別掙扎了,問問自己的心吧,你不是他的對手!哈哈哈哈……我該向你要求什么呢?”
“可恨!”白月天揮空的巴掌收回后緊握成拳,憤怒地擊在一旁的實木桌上,引得桌上的茶具跳亂翻倒了一片。
“你給我說清楚!”等白月天追出門口,哪里還有墨夜的影子,左邊,右邊,才這么短時間又消失了?
轉身走回房間,白月天哐地將門重重甩上。墨夜到底知道了什么?很多時候墨夜的卜算能力似乎高出自己許多,那么為什么他沒有在自己之上而僅僅成為一個次席掌殿?三年多的時間從來不見他去朝堂但他卻對朝局的變化卻十分了然,在自己代替蒼遙處理事情的這三年,他經常會竄出來提些莫名其妙的建議,而后來事情竟然真會朝他所料想的方向發(fā)展,他真是個怪胎!!
問自己的心?他要是能問明白就好了!他在嫉妒?太可笑了,他為什么要嫉妒,他又不是蒼遙的那些男寵。好吧,他承認他是希望蒼遙能更重視他,但是僅此而已。“我僅僅是希望他更重視我不可以么?”白月天小聲嘟囔著。
“僅僅?更重視?”四下無人卻飄出來了一道突兀的低沉男音。
可是這魔音穿耳對白月天來說可太熟悉了,“墨夜,你吃飽了撐的是吧,你不是走了么,又回來做什么,滾出來!”他媽的,這家伙藏哪了?
“喜歡就喜歡,別扭個什么勁!現在的蒼遙可是個極品,下手晚了小心沒你的機會了。”
現在的蒼遙??難道墨夜知道……知道他不是‘蒼遙’?!這個消息實在太令白月天震驚,蒼遙的秘密應該并沒有對其他人說過吧。
“呵呵,這次我是真要閃了,如果你不動手我會動手的,他滿對我口味呢……”聲音似乎漸漸遠去。
“隨便你。”白月天對著空氣中吼了一句,很像自言自語的瘋子。蒼遙你這個禍害!
傲天殿
蒼遙撐起身子,喚進來了男侍:“燕朝呢?”
“回陛下,淑侍君回掖庭了。”
“回去了?”他沒有讓燕朝回去啊,打從自己來到這兒好象還沒去過‘后宮’,何不現在就去轉他一轉。
蒼遙撐起身子,感覺還比較良好,頭沒有什么眩暈的感覺了,身子也比較有力氣,看來這個身體還真是有超強修復力的。洗簌完畢后蒼遙對著鏡中的自己自戀地暗到,“恩,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別的一切OK,還是一如既往地英俊惑人顛倒眾生,真是太完美了!”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對旁邊的男侍吩咐到:“帶朕去淑侍君的寢宮。”
“是,陛下起駕掖庭!”男侍哈著腰答完話后便高聲喊人備轎。
“不必那么麻煩,朕要走著去。”
“是。”男侍引著蒼遙一路向掖庭走去。
走了大概十分鐘蒼遙看到了自己殿后的第一個主建筑群,“這是什么地方?”
“回陛下,這里是后宮正殿只有皇后和八位正妃可住于此,其他有名號或無名號的侍人均住在掖庭。中間是未來皇后的主殿,兩旁是八位正妃的偏殿,東西各四位。”
“有人住在這里么?”蒼遙記得前兩天男侍說自己好象只封了四個侍君。
“陛下還未封人居住。”
蒼遙點點頭后繼續(xù)隨男侍前行,又走了十多分鐘才來到掖庭的大門前,“天吶,門,一個門,兩個門……一眼望不到頭,這要是走到最后怕是腿就要斷掉。”蒼遙在心中怕怕地想著,“淑侍君住的地方還有多遠?”千萬別告訴他在那,那,那緊里面。
“回陛下,就在第二道門內。”
“還好,嚇死他了。”蒼遙暗自慶幸了下不會走成殘疾,面上仍舊一派威嚴地吩咐到:“知道了,走吧。”
“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貴侍君和賢侍君一見蒼遙來到掖庭,先是不敢相信,待看了又看確定再三無誤后忙跑了出來參見,他們的機會來了!原先他們因為擔心自己被蒼王折磨死,所以買通內侍幫他們蒙混過關。豈料陛下竟然轉了性了,竟然寵幸了燕朝那家伙兩天什么事也沒有。聽男侍給他們通風報信繪聲繪色地描繪蒼王對燕朝的種種溫柔體貼,尤其是據說陛下讓燕朝在床上很舒服呢,便也心癢癢起來,也想爭得蒼王的寵幸。他們二人論姿色絕對不比燕朝差半分,王寵豈能讓他一人獨占!
“??”蒼遙見眼前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兩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便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你們是何人?”
“陛下,奴婢是貴侍君丹碧啊!陛下忘了奴婢了么。”丹碧一副我見猶憐的表情答到。
“陛下,奴婢是賢侍君云飛啊!陛下,陛下真的忘了奴婢?”云飛大有如果蒼遙回答‘是’,便要眼淚決堤的趨勢。
他們?不是傷的好嚴重好嚴重么,這才兩天就好了?欺負他是白癡是怎的,當他那么好騙?!“草,也不看看你們的智商和老子是不是一個檔次的!”‘賄賂宮人,瞞天過海,爭寵獻媚,禍亂后宮’,這種他看電視劇看得都爛掉牙的戲碼還真是在哪個宮廷都重復再重復,怎么也不翻新下花樣?!
“朕當然沒有忘記,不過朕記得兩位愛妃好象傷重未愈,所以就速回自己的寢宮休養(yǎng)吧。”蒼遙面無表情地看著二人,看得兩人一陣陣心虛,頭根本不敢再抬起來。
“來人吶,送兩位侍君回宮!”周圍跑過來幾個男侍將不情愿的二人推走了。
“你們給我放開!他日我成為正妃一定要了你們的狗命!滾!”丹碧美艷的面孔此時正因憤怒而扭曲不堪。
待到無人的地方后,兩人喝退內侍,開始計劃了起來。
“你說陛下是不是知道我們的傷早就好了啊?”云飛覺得今天陛下絕對是話中有話。
“怕什么,沒人會出賣我們!我們就說是剛好,一定是燕朝用了什么媚術迷住了陛下,竟然能讓陛下專寵他。”丹碧語帶妒意地說到。
“是啊,看來我們要再下下功夫了,吳丞相能幫上忙么?”云飛想通過朝中大臣的壓力再次得到蒼王的青睞。
“應該能,我們給了他那么多好處,再說如果我們得了勢也虧待不了他!走去我的寢宮。”丹碧說完拉著云飛走了。
蒼遙來到了燕朝的寢宮推門而入就見燕朝正躺在床上睡覺,兩個眼睛周圍有很明顯的黑眼圈。蒼遙環(huán)視了下屋子的四周,擺飾雖說也還可以,但也就是一般宮人的水平吧,侍君這個地位應該不高吧。
“我應該給你換個地方呢。”蒼遙看著床上的燕朝自言自語到。他對自己的東西一向很愛護,雖然燕朝只是他的‘抱枕’,但是他還是很滿意的,所以他不想虧待他。封什么好呢?美人(四品)?婕妤(三品)?
淺眠的燕朝在睡夢中似乎聽到了蒼王的聲音,便睜開了還很沉重的眼皮,“王,王真的是您,您來了啊!”燕朝一見蒼遙就在他面前忙從被子里爬了起來。
“躺下吧,你昨晚沒睡?”蒼遙的聲音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度。
“是。陛下奴婢不睡了。”他不能讓王坐在那,自己去睡覺。
“為什么回到這里?我不記得我允許你回來。”
“是國師吩咐奴婢先回來的,陛下不要生氣,奴婢這就隨您回宮。”燕朝以為蒼遙生氣了,忙解釋到。
“哦?”
“陛下,奴婢僭越了自己的本分,請陛下治罪。”燕朝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告訴王他在王昏迷時所做的事情,便忙向蒼遙賠罪。
“說說,你做什么了?”
“回陛下……”燕朝將蒼遙昏迷后一直到自己回寢宮前的事原本地說了一遍。
哈,哈哈,好,非常好!真沒想到啊,燕朝竟然是如此的人才,有十足的處理突發(fā)事件的能力,也很有演戲的天分,看來他不僅僅是個稱職的抱枕了。“那么,藥你是怎么喂朕的啊,那時侯朕好象根本咽不下去吧。”對燕朝的新的認知,使得蒼遙將他劃進了‘自己人’的范疇,成功的商人首先就要善于用人!而蒼遙的這一決定也直接改變了自己對燕朝的態(tài)度。
“陛下,您原諒奴婢的自做主張了么?”
“是,你沒有做錯,做的很好!但是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表揚一定不能吝惜,因為這也是激勵的一種有效手段。
“是,是,奴婢先含入嘴里喂,喂您的。”燕朝說完話臉都已經紅得像熟透的番茄了。
呵呵,早知道是這樣,他還真是有趣,雖然他長得不是他喜歡的典型,但是性格和能力可以彌補。“來人!”
“是,陛下有何吩咐?”
燕朝見蒼遙突然喊男侍進來,難道陛下要走了么?
“傳旨,封燕朝為朝妃,賜居東宮朝霞殿,并暫理后宮一切事務!”
“是。”男侍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訝,第一位正妃啊,可見這燕朝在蒼王面前得寵的程度。
男侍退下后,蒼遙見燕朝仍然處于錯愕狀態(tài)。
“還不謝恩?”蒼遙嘴角邪邪地挑起輕哼到。
燕朝聽后忙下床跪地謝恩。他就是太不敢相信了,王竟然封了他妃?!他可以住在主宮了,可以隨時不必請示就去見王了!
“別辜負朕的期望。”他的期望相信燕朝會明白。
“奴婢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希望!”
“別自稱奴婢了,該稱臣妾了,私下里叫我遙。”
“臣妾不敢。”陛下的名字他真的可以喊么?
“叫我遙!”蒼遙拉起燕朝帶進懷里,在他耳邊誘哄著。
“王,別,您的身體……”
“哈哈,朕沒你想象的那么虛弱,而且你想哪里去了?莫非……莫非你想我抱你?”
“臣妾……臣妾……”燕朝覺得自己真是太窘了,竟然想差了,真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叫我遙,叫啊。”蒼遙拿舌尖勾了一下燕朝的耳后。
“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