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暗想之際,街上有人驀地大喝一聲道:“跋鋒寒小兒,給老子速速下來受死!”
剎那間,整個酒樓靜了下來,只聽人群當中稀稀拉拉的傳來,“又來了!”“有熱鬧看了”的大呼小叫,此起彼落,直到最后跋鋒寒突然放下酒杯,場中靜至落針可聞。
眾人朝那聲音發出的地方瞧去,只見樓下對街,高高矮矮的站了四人,他們目露兇光,兵器在手,向樓上的跋鋒寒叫陣。
“這個人是什么人?”商秀洵也不禁動容。
陸遠想了想說道,“這人叫跋鋒寒,是一名來自西域的武士,聽說他這兩年來不斷挑戰各家高手,土豪惡霸,未嘗一敗。甚至仇家聚眾圍攻,仍可從容脫身,早已轟傳江湖,與侯希白、楊虛彥等同譽為當今年青一輩最出類拔萃的高手!”
“他就是跋鋒寒?”商秀洵恍然大悟的說道。
陸遠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場中,只見那叫陣的四人一式黑裝,年紀三十至四十之間,個子高大,手提雙刀,面容兇悍,絕非善類。
駱方突然咦了一聲,低聲道:“你們快看,他們襟頭繡的梅花標志,這四個很可能就是梅花門的頭領。他們的老大古樂和這幾個人并稱梅花五惡,手下有百多兒郎,打家劫舍,無惡不作,不知是否他們的老大給人宰了,現在前來尋仇。”
不出所料,只聽高個子大喝:“跋小賊你給我滾下來,大哥的血債,我要你血來還。”
寇仲向豎起拇指,贊他的厲害,一猜便中。
駱方不由覺得飄飄然,感覺十分的受用。
另一邊,跋鋒寒提壺注酒,眼都不望向梅花五惡剩下來的四惡,笑道:“你們憑甚么要我滾下來,你們的老大不用三招就給我收拾了,你們能來,還敢在這里向我叫囂,我很感意外。不過,有一點我問一問你們,你們能夠接下我的一招么?”
“你……”四惡嚇得一退,一時之間,欲言又止。
跋鋒寒不屑一顧,突然像是知道商秀洵正瞧他,突然別過頭來,舉杯微笑了一下。
商秀洵撇撇嘴巴,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
陸遠微微一笑,說道,“真是好犀利的目光啊,沒想到秀洵天不怕,地不怕,也會被嚇得突然一縮,跋鋒寒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哼,誰怕他了,我只是突然間有一點討厭他而已!”商秀洵逞強的說道。
陸遠正要回到他一句,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暴喝,有若平地起了個焦雷,四個大漢其中之一人斜沖而起,撲上樓來。
跋鋒寒冷哼一聲,持杯的左手微微一動,杯內之酒化為箭,如閃電般疾射而出。
“什么?”
那人心中一驚,剛要避開,但是不等他反應過來,喝聲未止時,酒箭就已經準確地刺入他口內,隨后一陣針扎的劇痛傳來。
那人全身劇震,只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這時,他眼耳口鼻噴出鮮血,張大著口往后拋跌。
瞬息之間,他當場斃命。
整個二樓的人站了起來,哄動如雷。能以酒化箭殺人,殺的還是橫行一方的惡霸,眾人親眼目睹,哪里還不大驚失色。
飛馬牧場諸人也是一樣,無不為之心中震動。
不過,寇仲和徐子陵兩人倒是仍若無其事的舉杯喝茶,顯然是跋鋒寒的手段雖然高超,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卻也不是不可能做到,更何況比起他們那便宜師傅,以酒化箭這種手段,不過是小兒科而已。
不過,其他人可不知道,只見樓下的另外三惡大驚失色,兇焰全消,抬起死者的尸身,立即夾尾,抱頭鼠竄,萬分狼狽。
看著他們如喪家之犬,樓上街外傳來一陣嘲弄。
跋鋒寒不以為然,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再給自己滿上一杯,繼續喝酒。
不一會兒,一切恢復平常,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酒客們又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
“這是第七批嫌命長的傻瓜了,算他們走運,今早的那幾個,來時比他們更有威勢,卻半個都不能活著離開。”某食客低聲道。
不過,這時候,酒菜也正巧送了過來了。
眾人這時那還有興趣理,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跋鋒寒,反正又不惹他們,也就與他們沒關系,想著眾人遂放懷吃吃喝喝起來。
不過,中人剛吃幾口,突地一道聲音就突然在登樓處響起道:“我要那兩張臺子!”
“客官,那方客人還未走呢!”伙計為難道。
寇仲和徐子陵駭然互望,似乎知道那人。
“你們認識他??”陸遠看著雙龍詢問道。
寇仲點了點頭,說道,“這人正是任少名的父親,曲傲的大弟子,名叫什么長叔謀。我想今趟他來此,定是沖著我們來的。”
“沖著你們來的!”陸遠想了想,突然笑道,“也是啊,你們殺了任少名,他肯定是被曲傲拍過來,追殺你們兩個人來的。”
“這怎么可能,大家以為是你干的,我們只是幫手兩個,更何況我們現在只是小伙計而已!”寇仲撇撇嘴說道。
徐子陵想了想,補充道,“不過,麻煩事一定的了,他要我們桌子,這不是找茬么?”
飛馬牧場一眾人點了點頭,露出緊張戒備的神色,顯然亦知道這個長叔謀是誰。
不過,他們也不敢回頭張望,心想對方是有備而來,沖突了要全身而退恐怕是不可能了。
他們想得入神,不一會兒,十多人的足音迫進,一個女性叱道:“這兩張桌子現在我們用了,你們幾個還不快點給我走開!”
“呃……”徐子陵微微一愣,他聽出了來人的聲音,這人正是與他曾經交過手的花翎子。
不過,由于寇徐二人背向他們,所以即使身處眼前,他們也沒看出他們仇家在場。
與此同時,跋鋒寒突然看過來,猖狂大笑道:“這就是曲傲的徒弟,全是一群無禮之徒?”
“曲傲的徒弟!”
旁邊那兩臺客人大吃一驚,一聽來人竟是曲傲的徒弟,想到曲傲風的兇殘,害怕殃及池魚之下,哪還敢停留,連忙倉皇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