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量著僅能看見的空間,這里的格局像極了一個地方,我不肯相信,直到那個人出現(xiàn)的時候,我才明了,我原來一直沒有擺脫了他。
他是眾人眼中最耀眼的那顆星,一行人圍著他的時候,我像個階下囚,仰望著他,他坐在了我面前,翹著二郎腿,腳尖沖著我。
這樣不可一世的他讓我恍惚,第一見他,他坐在教室,我摔倒在他身邊,他的腳尖也是沖著我,我覺得他對我挑釁,站起身給了他過肩摔,他痛的悶哼,但是卻也笑的溫柔,我就是在那一刻被他的溫柔吸引而淪陷的。
可惜過去好似一場夢,現(xiàn)實給了我一耳光,讓我看清坐在面前的男人已經(jīng)不是了最初的模樣,也不是我可以過肩摔的他。
“唐總帶我來是要有什么戲需要我配合嗎?”我掩藏了心里的悲傷,冷冷的說道。
他不做聲響,倒是身邊的大漢上前給我解開了繩子,繩子綁的很緊,手腕上沁出了血痕,我疼的忍不住倒吸冷氣,捂著傷口,有些心疼自己。
可是這點疼算什么,還有什么比心死了更疼的呢?
“你想要安氏的股份嗎?”他冷不丁的開口。
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問,我淡淡的回了句,連眼皮都沒抬,“安氏的股份本來就是我的,被你偷走了而已。”為解心頭恨,我特意把偷字說的很大聲。
那個字很成功挑起了他的情緒,他挑起我的下巴,兩手間卡的死死,“我問你想要嗎!”
我惡狠狠的對視著他,“如果我說我要,你會給我嗎?這不是你計劃了很久的嗎?你會拱手讓人嗎?林晨!”
他甩開了我,站起身,趾高氣昂的看著我,“想要可以,把孩子打了,安氏的股份我可以給你三分之一!”
他的話我聽的一清二楚,這一刻,我的胳膊,我的身子,包括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心都在止不住的顫抖,我本只是對他失望,現(xiàn)在卻是起了恨,我拼死保護住的孩子,他卻讓我打掉,我絕望的只能笑,嘲笑我自己是多么傻,從一至終深愛的男人,把我置于死地,我竟還對他抱有希望。
我踉蹌著站起身,抬手在他俊美的臉上給了一巴掌,“林晨,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挖出來呢的心看看是什么色的,挖出來你的腦子是怎么想的,挖出來你的所有腸子,看看你的混蛋是不是已經(jīng)蔓延了全身!”
他拍了拍手,在大漢身后站出來一個文質(zhì)彬彬模樣的男人,手里拿著一份檔案袋,遞給我,眼底閃過的一絲輕蔑還是被我盡收了眼底,“安小姐,如果所有的內(nèi)容都寫進這里了,如果您有自知之明的話,最好還是簽了字吧!”
我接過那份合同隨手扔到了地上,揚起腦袋, 高傲的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同意!”
顯然他沒想到我會來這么一手,臉色一變,順口罵起了我,“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唐總別給你臉你不要!”
我握住他伸出的食指,使勁一掰,他瞬間哀嚎起來,林晨連忙扭頭,平靜的臉上讓我抓不住一絲情緒的波動。
“今天我就教育你,不是什么人都是你這條狗可以隨便咬的!”不知從哪來的力氣,我掰著他一根指頭,掀起一條腿,結(jié)結(jié)實實來了個過肩摔。
他疼的在地上直同嚎,我踢了一腳,訓(xùn)斥道,“嚎什么嚎,閉嘴!”
瞬間,房子里安靜了下來,林晨看著我,“沒想明白之前,你就先住這。”說罷,讓人拖上地上那條狗走了。
我就那么傲嬌的站直身子目視他出了大門,只是他永遠都看不到,他走后我哭的像個沒人要的孩子,一個過肩摔勾起了我所有埋藏心底的回憶,而他都忘了,唯一無法釋懷的,是我!
那份合同一直扔在地上不知被我踩了多少腳,經(jīng)歷過死亡的我覺著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所以就算這棟房子里只有我和一個保姆,保姆還像看犯人一樣盯著我,我依舊過的開心。
只要活著我就有機會,拿回屬于我所有的東西,就算我拿不回,那這輩子我所有還沒完成的事,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事我都可以去做。
我的肚子以眼見的速度一天天大了起來,只是時不時就會肚子疼一陣,只要這一陣過了就會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我多希望林晨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就讓我多一個孩子,守著他默默過了這一生,和他再無瓜葛都可以。
這孩子成了我的心靈慰籍。
日常肚子疼提前了一陣,把在睡夢中的我疼醒了,而這次比以往都要疼,我從床上滾落到了地上,被子被我撕扯成了大洞,我抓著衣服,額頭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進了脖頸。
“救命啊,救命啊!來人啊!......”我實在忍不住痛哭了起來,我害怕,像怕死亡一樣怕失去這個孩子。
那個保姆聞聲跑進來的時候,整個臉色都白了,她大喊一聲,“血,你流血了!”,隨后趕緊掏手機,不知給誰打了電話,便來扶我。
“你撐著,我打了電話了,一會就有人來了。”
我痛的哪里還有力氣,翻身跪在地上,怕壓到了這個孩子,“你快點,你讓他們快點來救我,救我的孩子。”
依舊是那群大漢抬起我,他們七手八腳把我抬上車,一腳油門,車子竄的飛快,不一會就到了醫(yī)院,而我疼的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我被推進醫(yī)院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林晨,他跟著我的病床一起跑,皺著眉頭催促醫(yī)生,“你們快點!她疼的不行了,你們快點!”
我一把握住他的手,懇求道,“林晨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求求你幫我留下這個孩子,我求求你了,求求你留下這個孩子,股份什么的,我不稀罕,我只想要他啊!”
沒等到他的回應(yīng),我就已經(jīng)被推進了手術(shù)室,我終于還是撐不住疼昏了過去,連麻藥還沒來的及打,我就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
我想留下這個孩子,我的潛意識里在奮力的掙扎,當(dāng)我又醒來的時候,手術(shù)臺的大燈照的我睜不開眼,我顫抖著雙手慢慢撫摸著我的肚子,想要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