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的女人,等老夫找到了皇上,看皇上如何治罪于你!”氣得不行的右相,哆嗦了半天,卻只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請!”方楚楚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侍衛統領孔川立即帶人將右相請了出去。
被拖出朝堂的右相無力掙扎,只能仰天長嘯道:“國之將亡也!亡也!”
右相被不客氣的請出去后,一干大臣再也不敢說話了,呆若木雞的看著座上的方楚楚,心中都在感慨方楚楚的手段不一般。
下朝,本該出宮的方楚楚卻意外得知,霓裳病了。
“病了?”方楚楚眉頭微皺,似乎是有幾天的功夫沒看見霓裳了。轉身,看著跟自己忙了一早的蘇顥,“爹爹,要不你先出宮吧,我去看看霓裳,很快就回去?!?
蘇顥點頭應下,霓裳作為宮中嬪妃,他在場的確不好。目光瞥向身后的燕墨和太子府的一干侍衛,“我一個人回太子府就好,其余人都留下保護你?!?
“光天化日,我不信有誰敢在皇宮動我?!狈匠P唇一笑,“爹爹,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燕墨,平安送我爹回太子府?!?
“太子妃……”其實燕墨跟湘南王蘇顥的見解一樣,都擔心有人在皇宮對方楚楚下手。
方楚楚卻表示自己不擔心,“上百雙眼睛看著,我不信他真的敢對我做什么?!本退阋古R風再大膽,也決計沒有熊心豹子膽。
蘇顥還要說什么,方楚楚卻沉了眸子,“爹爹,你要相信我?!?
“好吧,相信你。”蘇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方楚楚的決定。
目送蘇顥與燕墨離開后,方楚楚才側目,看著眼前的公公,嘴角微揚:“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是在霓裳身邊做活的人嗎?”
帶路的公公呆愣片刻,忙不迭是的點點頭,“奴才剛到沒多久,太子妃可能以前沒見過。”
“噢……”方楚楚長長的噢了一聲,爽快轉身朝著霓裳的寢宮走去。
呼!見方楚楚上當,身后的公公長呼一口氣,心中鄙夷道:太子妃也沒傳聞中的那般聰明呀。
而此時,出了皇宮的燕墨將蘇顥送回太子府后,馬不停蹄的趕向某一個地方。
一盞茶的功夫不到,方楚楚便跟隨公公來到了寢宮,看著那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方楚楚嘴角微揚,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身后的公公說著話:“皇上對霓裳可真是百般寵愛,對了,你剛到霓裳身邊,還習慣嗎?”
“是呀,皇上對娘娘是真的好,這不,皇上出事了,娘娘整日以淚洗面,所以才病了?!惫痛寡垌?,一副為主子傷心的模樣。
方楚楚心中卻是大驚,嘉禾帝根本沒事,就算霓裳要演什么戲,也不可能不跟她商量。眼波微閃了閃,“沒有請太醫嗎?”
“太醫見皇上現在不在了,娘娘也不得勢,都不肯給娘娘醫治。所以奴才沒辦法,才不得已去請太子妃您過來。”公公的話咋一聽句句在理,其實一句也經不起推敲。
心中跟明鏡似的,面上方楚楚卻裝出一副毫無察覺的模樣,只是不知不覺間前進的步子漸漸慢了下來。
走進寢宮,毫不意外的發現整個寢宮除了幾個來往的‘公公’,其余的太監宮女一個都不知所蹤。方楚楚心下一沉,看來夜臨風已經對霓裳下手了,只是暫且不知道他的目的是皇位還是自己。
方楚楚心中警惕的走進霓裳的房間,還未站穩,砰的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關上,緊接著傳來落鎖的聲音。
“呵呵?!狈匠p蔑一笑,轉身看向眼前的房間。
墻上掛著用金銀各色絲線繡著狩獵圖的帳幔,那繡工在當下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鋪著一塊同樣富麗的綢罩單,四圍掛著紫色的短幔。椅子也都有彩色套子,其中一張特別高,前面放著一個鏤花的象牙腳凳。至少有四盞銀制的燈架,點著高大的蠟燭,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而在這燈火通明的房間里,方楚楚竟然看見霓裳被束縛手腳綁在頭頂的房梁上。
“霓裳,到底是誰做的?”方楚楚想過霓裳可能會受苦,但萬萬沒想到夜臨風會如此變態,看著房梁上的人兒,方楚楚氣得咬牙切齒,指甲狠狠的掐在手心。
幸好此時房間中沒人,反應之后的方楚楚急得到處翻箱倒柜,想要找一件衣裳給渾身不著寸縷的霓裳穿上。
可是,找遍了整個房間,竟然沒有一件衣裳。方楚楚沉著臉,唰的一下將床邊的紫色短幔撕下,手腳并用的朝邊上的柱子上爬,試圖爬到房梁上將霓裳救下。
讓方楚楚沒想到的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居然在柱子上打了蠟,方楚楚一次次上去,一次次狠狠跌下。
霓裳聽見動靜,從昏迷中艱難的睜開雙眼,正好看見方楚楚又一次跌坐在地上的模樣?!疤渝?,不要勉強了。”
“霓裳?!甭犚娔奚训穆曇?,方楚楚猛的抬頭,看著她絕美的容顏此時慘白得不成模樣,渾身上下白皙肌膚上遍布一道道血痕。哽咽道:”你放心,我馬上就把你救下來?!?
看著方楚楚又一次的想要爬上柱子,霓裳著急的搖頭,“不要,太子妃不要管我,你肚子里還有孩子,不要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孩子……”方楚楚聞言傻眼,剛才一時情急竟然忘了肚中的孩子,若不是霓裳提醒,她根本沒想起來。伸手撫摸著自己尚且還平坦的肚子,“對不起寶寶,娘親錯了?!?
被霓裳這么一提醒,方楚楚卻有了另外的思路,將房中的桌子拉到霓裳的正下方,又找來木凳疊上去??粗钦玫母叨龋匠@喜的想要爬上桌子,借助這些東西將霓裳救下來。
只是,一條腿剛抬到桌面,門外的鐵鏈傳來聲響,緊接著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不要進來!”想到被綁在房梁上沒穿衣裳的霓裳,方楚楚二話不說的沖上前將房門抵住。
夜色漸深,天邊一輪殘月高掛,入秋后,夜里的風變的有些蕭瑟起來了。
寂靜的宮闈,宮人早已點起宮中各個走廊里的宮燈,幽幽的燈光倒是被朦朧的夜色襯的更加的幽遠。
原本一切都顯得安靜謐不已,但不知誰喊了聲,“叛軍殺進皇宮了!”靜謐的宮闈頓時掀起了萬丈巨濤。
宮人們紛紛驚慌失措的跑了起來,但他們跑的再快,也快不過那些叛軍手中的長刀,手起,刀落。叛軍一路殺來,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宮闈。
這是場蓄意已久的叛變,而本來負責保護皇宮宮安全的御林軍又剛剛被人用太子妃的印章夜明宇派去別的地方了,在無軍可守的事態下,叛軍一路所向披靡。
霓裳寢宮里,方楚楚想死死的抵著門板不讓外面的人進來,可小身板哪里能抵抗外面五大三粗的男人狠狠一腳。
毫無防備的跌在地上,第一個反應便是護著自己的肚子,還好,肚中的孩子懂事得很,竟然一點疼痛感都沒有。
“豈有此理,你們是誰,竟敢擅自闖入后宮嬪妃的寢宮,不知道這是殺頭之罪嗎?”方楚楚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神情冷清。
“還在這里自稱太子妃,還不知道我們的人已經殺進來了吧?”幾個大漢雖然身著和衛人同樣的衣裳,但行事作風一看就不是衛國人。
方楚楚眼眸微沉,“你們是遼國的人?”
沒想到方楚楚這么快就猜到幾人的身份,遼國的幾名大漢哈哈大笑起來,“還算你這小妞有些聰明,怪不得能哄騙太子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床上功夫想必很不錯吧?”他們最愛的就是衛國女人,溫柔似水,跟遼國女人完全不同。
聽見遼國人粗鄙的言語,方楚楚巴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心中又擔心他們會抬頭看見沒穿衣裳的霓裳,只能盡力的分散著他們的注意力,“好不好,與你們何干?再不滾,我叫人了?!?
“哈哈哈,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現在大家伙都在逃命。”幾名大漢早在之前得到夜臨風的允許,因此才會挑在這個時候來到這里。
說不害怕是假的,可現在自己孤身一人,自己若不堅強,誰來保護她們母子的安危。抬手,以迅雷不及閃電之勢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大漢狠狠一耳光,“我乃衛國太子妃,一夜衛國沒有滅亡,我仍然是太子妃。收起你們那猥瑣的眼神,再看,我讓人把你們的眼珠子全部挖出來!”
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時間嚇住了幾名大漢,等幾人反應過來時,方楚楚已經拔出了其中一名大漢的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再靠近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其余幾人頓時傻眼,呆呆的看著被方楚楚劫持在刀下的大漢,震驚道:“郡主額駙 ,您沒事吧?”
聽見其余幾人的呼喚,方楚楚嘴角微揚,看來她這次算是押對了。剛才她只是見這人與其他人的打扮不一樣,所以才大膽決定劫持他做人質,沒想到連上天都在幫自己。
“別開玩笑了,她一個女人,我三兩下就……”郡主額駙說完,準備反手將方楚楚拿下,卻發現自己渾身疲憊動彈不得。
“可別小看女人?!狈匠缭诳拷ぶ黝~駙的時候就往他身上下了軟骨散,她早就想過,以她的微薄之力只能智取。
幾人見他們的郡主額駙動彈不得,都慌了神,面面相覷道:“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還是有一人稍微清醒一些,“快去叫大皇子帶人過來!”
果真是夜臨風……方楚楚恨得牙癢癢,最好別讓她抓到夜臨風,否則落在她手上,她會讓夜臨風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