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nèi)的人隨后也紛紛離場,各自散去,最后只剩下成天佑、成天賜和成天德三位老人。
“老二,你怎么看?”成天佑沉默良久,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氣息沉穩(wěn)悠長,隱而不露,已經(jīng)達(dá)到武師三段的巔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瓶頸,晉級到武師四段,我看根基要比小岳還要強(qiáng)上不少。這小子恐怕不光是如傳聞的那樣,只是吃了十幾顆元靈果那么簡單,應(yīng)該還另有奇遇。大哥這一脈看來是后繼有人,擎蒼若是知道了一定也很高興。”之前一直在默默觀察,沒有說話的成天賜,這時候卻滔滔不絕的說道:“只是小峰性格太過內(nèi)向,以后要委以重任,卻又不太合適。”
“這倒無妨,擎蒼的三個兒子如今只剩下這一個,我只想小峰一輩子平安幸福,若是能修煉有成,有些出息自然更好,若是他不堪重任,終是碌碌無為,那我也不強(qiáng)求,只望他一生開心就好。”成天佑長嘆一聲,聲音略顯低沉的說道。
“大哥的心意,我也明白。不過,這次你這兩個孫子大出風(fēng)頭,只怕那幫小子都有些不服氣,這幾天估計(jì)還會鬧出些麻煩,你可得找人看緊點(diǎn),我可不想咱們這大院真被拆了。”成天德有點(diǎn)期待的說道:“也不知道你家的成峰成岳,跟老二的成勇,我家的成賀,究竟誰能更勝一籌。嘿嘿,想來想去,應(yīng)該還是我那小孫兒最厲害!”
“呸!老三你可說錯了,就你那小孫子也敢說厲害,我看他沒什么年輕人的銳氣,缺乏血腥廝殺的磨煉,真要和我的兩個孫子比,只怕是必輸無疑。”成天佑嗤之以鼻的說道:“倒是老二的長孫成勇,性格沉穩(wěn),自身實(shí)力也深藏不露,比成賀難纏許多。除了成陽、成烈那幾個外,就屬他最有潛力,能跟我的兩個孫子斗上一斗。”
“呵呵,還是大哥最有眼光,老三的孫子也就成烈有點(diǎn)出息。”成天賜毫不謙虛的說道,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得意。若是說哪一房的子孫有出息的最多,那必然是成天賜這一脈了。
“哼,誰像你那么能生!”成天德嫉妒的說道:“我這是兵貴精不貴多,就小賀一個就能抵過你一群的孫子。”
“小輩的事情還是照舊讓他們自己去鬧,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干涉了。”成天佑擺擺手,眼神轉(zhuǎn)冷的說道:“只是陸家那邊的事情,這次就由老二你親自出面,叫他們老實(shí)點(diǎn),要是敢對我的乖孫子動歪腦筋,你就帶上血衛(wèi)去多宰幾個人,讓他們清醒清醒。”
“大哥放心!”成天賜面色如常的說道,只是眼神中閃過一縷厲芒。
“若是人手不夠,我的暗影可以先借給你。”成天德冷笑道:“成家近幾年低調(diào)做人,那幾家的人似乎忘記了痛,是該提醒他們一下了。”
“這事你們看著辦,陸頂山那個老家伙還不至于為了兩個出息不大的孫子,跟我成家拼命。哼哼,若是他真敢拼
,我倒是求之不得。”成天佑說著話,思緒已經(jīng)飄遠(yuǎn),成峰今天肯定要去探望他那個可憐的兒媳婦,照理說,做為成家的長媳,身份地位的重要可想而知,先不說需要打理成家各房日常事物中的人手指派、正常開支,就是接待那些來成家做客的貴賓家眷也夠她忙的。好在這兒媳婦也算出身名門,知書達(dá)禮不說,各方各面也算面面俱到,那怕有各妯娌間因妒忌背著長輩頗有刁難的,她或避讓或一一化解,從不落人口舌,很得各長輩小輩甚至下人間的敬重。只是經(jīng)過自己的兩個兒子相繼過世這雙重打擊后,終日以淚洗面,除了貼身伺候她的丫鬟,其他人等一概不見,手頭的大小事物也轉(zhuǎn)借其他各房妯娌之手代為料理,甚至連最小兒子成峰都不似以前那般重視。這次希望見到自己的兒子修煉有成,或者她的心結(jié)可以解開,但愿但愿吧。
出了大廳,成峰還一陣恍惚,對于成家的感覺從最初的陌生戒備,變得有了幾分復(fù)雜。無論是成擎威的嚴(yán)肅,還是成擎明的刁難,或者成擎豐的照顧,都讓成峰實(shí)實(shí)在在的感到了族人的關(guān)注。不管這份感受是好是壞,他在這個家族中都有了很強(qiáng)的存在感,再不像以前那樣,總覺得成家和自己沒什么關(guān)系。
尤其是爺爺成天佑的關(guān)愛,更讓他體會到了久違的親情,這就好像是一份強(qiáng)效催化劑,令他迅速的融入到成峰這個角色當(dāng)中,從根本的意識上或多或少的將自己當(dāng)做了成家的一員。
“成峰,剛才是不是被長輩們訓(xùn)斥了?”就在這時,一個令人討厭聲音在耳邊響起。
成峰回過神來,轉(zhuǎn)身看去,原來是成賀、林英等幾位成家子弟,正站在不遠(yuǎn)處面帶嘲笑的望著他,說話的正是林英。想來他們在外面恭候自己多時了,就等著看自己笑話。
心里還在細(xì)細(xì)口味剛才在成天佑那里的溫馨關(guān)懷,成峰此刻心情大好,自然不想再去跟這些人計(jì)較,對著他們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略邁大幾步,想閃身從幾人身邊讓過。
“別急著走啊,都是自家兄弟,跟我們說道說道,也好給你排解排解。”林英一個縱身,快步擋住了成峰的去路。
再讓過一步,成峰還是不予理會林英的調(diào)侃,繼續(xù)前行。
“別不好意思,都是自家人,沒啥不能說的,要是責(zé)罰得重了,指不定成賀還能去給你在長輩面前求個情。”林英再次擋在成峰面前,打著那難聽的哈哈大有刨根問底之勢:“以成賀現(xiàn)在在成家的地位,相信這不是難事,是不是啊,成賀?!”
“還好還好……”成峰囁嚅著,對于林英的窮追猛打并不在意。
“這都還好?看來成峰給責(zé)罰得也成精了,真是難能可貴,這方面大家要多學(xué)學(xué)成峰,有時臉皮厚些也并不都是壞事,你們說是吧?哈……哈……哈……”
眾人在林英的挑唆下猛笑不已,連那一直沉著臉站在一旁看好
戲的成賀都難得的露出笑臉,只是絲毫不帶著一絲好意。
望著那林英因夸張的狂笑,而使得他那還算英俊的臉變得有些猙獰,成峰心底蔓延的一絲厭惡感油然而生,跟吃了個蒼蠅般的惡心。
“說夠了吧,可以讓開嗎?”成峰臉色由晴轉(zhuǎn)陰,沉著聲對著林英喝道,聲音任誰也聽得出有些不耐。
“喲,我們的廢物也有生氣的時候,真是難得,那成岳剛回來就有膽跟成猛對上,看來中州學(xué)院出人才啊,本人實(shí)在怕怕。”
“好了,林英,也許成峰并沒有受長輩的責(zé)罰,我好心想出面給他解圍人家還不領(lǐng)情呢。”成賀打斷了林英那滔滔不絕的難聽話語。
“不責(zé)罰?難道還有賞不成?”林英難得的跟成賀唱起了反調(diào),他也聽得出成賀絕對不是有心想維護(hù)成峰,只是有些不耐煩再譏諷下去,再好的戲唱到差不多也該收場了。
“哈……哈……”眾人又是笑成一片。
唰的一聲,三枚信符和一枚金符攤在了成峰的手中,特別是那枚金符,瞬間如針尖般刺傷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口。
“剛才爺爺夸我是好樣的,是成家的好子孫,就給了我這些東西,原以為這些跟我不會有關(guān)系,所以在堂上爺爺說如何使用我也沒聽清楚,要不你們告訴我這些怎么使用?”成峰露出那足以氣死人的笑容,誠懇無比的求助著。
有驚奇,更有心靈的震撼,場面空氣頓時凝固起來,壓得除成峰外所有人的心頭喘不過氣來。
“看來你們也沒聽清楚,我還是回去問成岳吧,畢竟他也領(lǐng)到這些東西了。”這些讓家里眾多子弟眼紅不已的金符,盡然被這個一向被人瞧不上眼的廢物稱之為東西,成峰也真是雷死人不償命。
望著眾人各色表情,特別是成賀那沉到冰點(diǎn)的臉色,成峰順利的繞過林英身邊,揚(yáng)長而去。
“這……這怎么可能?”林英的臉上還殘留在嘲弄的笑容,可面色已經(jīng)變得蒼白,身體僵直的站在那里。這個他眼里的廢物成峰,竟然也拿到了保命金符,得到的家族的認(rèn)可,而他自己卻沒有資格領(lǐng)。一時間他的心中亂成一團(tuán),強(qiáng)烈的悔意自他的心底升騰,自己都做了什么?竟然敢挖苦戲弄成家的核心子弟,還大膽的攔路嘲諷?他以為成峰是個能隨意揉捏的廢物,卻不料他自己才是個可笑的小丑!
“哼!一個修煉廢材也能得到保命金符?他有何資格?”成賀咬著牙,自從成林、成海死后,大爺爺這一脈原本已經(jīng)是日漸衰落,再沒有什么杰出的人才,未來的家主幾乎就落在另外兩脈的手中,可偏偏在這時候成岳和成峰突然異軍突起,一下就成為了家族的核心子弟,日后的家主之爭恐怕又多變數(shù)。
“以為這樣就可以跟我斗,沒那么容易!”成賀的臉色一陣變幻后終于平靜下來,望著成峰離去的方向,冷笑不止。
(本章完)